袁胤一听到这句话,不由得让他心中更加气恼,脸色阴沉地对着张勋说道:“大司马,刚刚陛下金口已开,令林冲监禁半年,反省悔悟,汝怎敢让陛下出尔反尔?这岂是为臣之道?”“太尉大人,现在是用人之际,岂能如此迂腐,不知变通?”张勋反问道。袁术脸色难看地看着这两个一直争吵不休的人,心中十分不悦,又无可奈何,“大司马,现在加封汝为镇国公,即日起调遣大军救援全椒,至于林冲,我答应大司马不再为难他,即日起放他回家,只是不许他离开寿春半步,其他切勿再言,散朝!”众人向袁术行礼后,高喊:“恭送陛下!”,接着纷纷离开了朝堂。张勋亲自去天牢中将林冲接了出来,看着林冲那憔悴的脸庞,不由得叹息道:“林将军,苦了你了!今天我求陛下赦免林将军之罪,陛下只是同意林将军暂时监禁在家,不得外出,等我大军得胜而后,自会再为林将军求情,到时候或许官复原职也未可知!林将军,切莫失去信心,耐心等待!”林冲之前已经有些心灰意冷,原本已经抱着必死之心,未曾想到,张勋竟然能让他“死而复生”,他的心中忽然又生出一种希冀。他向着张勋行了一个大礼,感激万分地说道:“多谢大司马搭救!”张勋微微一笑,“我即日就要率八万大军救援全椒城,林将军一切要多加小心,我们就此别过!”林冲听完,忽然大声说道:“大司马,草民有一言,还望大将军知晓!”张勋原本正要离开,忽然林冲一喊,他又回头问道:“有话请直说,无妨!”“敌人大军围城,岂能不会防备救援,若是在险要路口埋伏,我大军岂不危矣?以草民之见,不如率军出钟离,直接袭击徐州下邳;下邳若是有危险,敌军定然回军救援,此乃围魏救赵之计也!”“林将军,吴铭治所便在下邳,下邳岂能无大军防守?当初袁崇焕便是以四万大军围攻五千人防守的下邳,也无功而返,此刻下邳城至少也有一两万人,绝难攻破!我知林将军立功心切,只不过吴铭和郭侃两路人马最多五六万人,全椒城内九万大军,我又领八万人马,敌军纵然有埋伏,我又有何惧!到时里应外合,敌军必败。”“可是大司马,敌将骁勇,敌军精锐……”“林冲,我好心救你,你却在此大放厥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何道理?莫不是就是因为被郭侃打败了就丧失了斗志不成?”说完,张勋怒气冲冲地离开,剩下林冲一人,孤独地站在原地,苦笑不已。他重重叹了一口气,“我这又是何苦呢!”这时,从天牢大门走出来一名狱卒,看着林冲在那里惆怅不已,对着林冲拜了一拜,“师父,还是快些回去,这天牢实在太过危险,此番若不是我在其中周旋,恐怕师父已经遭那奸人所害了。”原来这狱卒正是林冲的徒弟操刀鬼曹正,此刻正是天牢的狱卒头目,恰逢林冲被打入天牢,袁胤想法设法想加害林冲,幸亏曹正一次次的冒险相助,才让林冲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哎,这整个寿春城,哪里能躲得过袁胤,他若是想让我死,恐怕谁也保不住我。曹正,你几次三番相救,必定已经让袁胤起了杀心,我劝你还是早日弃官,离开这是非之地,否则,一定会遭袁胤的毒手。”曹正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师父,如今袁胤最恨的还是你,既然留在寿春不安全,不如我随师父一起离开,另投他处,天大地大,难道还没有你我师徒的容身之地不成,我这劳什子狱官我也做够了!”“曹正!不可乱说!虽然袁胤时时想设计陷害我,可是陛下却待我恩重如山,大司马和大将军也在全力搭救,我岂能轻易背弃他们。汝可先逃离,他日你我师徒定然还有再会之日。”曹正知道林冲的倔脾气又犯了,也不便继续相劝,只好说道:“那我先送师父回去,到时候如果袁胤实在逼的太紧,望师父还是早做打算!”林冲再次回来到林家大门之外,才看到自己的房产此时已经被官府查封,林冲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身形一提,一跃而起,跳进了院子。一步一步走进自己的房间,一路上狼藉满地,此刻房间中已经被翻得乱七八糟,衣物器皿被丢的到处都是,林冲从地上捡起了一块铜镜,正是林冲之妻张氏所用,他忽然想起数月前,自己就在这间房间里自信满满地辞别张氏,而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不由得心生感伤。“夫人,你现在还好吗?”林冲喃喃说道。正在这时,忽然从院子外面传来一阵吵闹之声,紧接着,就听到有人将大门打开,林冲心中惊奇,连忙走出房间,只见到院子里有十几个官差,领头的正是袁胤的心腹,城门校尉袁既。袁既看着惊愕的林冲,冷笑一声:“大胆林冲,竟敢未经准许,私自进入陛下亲自下旨查封的府邸,意图不轨,来人,将林冲给我拿下!”林冲一听,情知事情不妙,急忙辩解道:“大人且慢,陛下亲自下旨,将林某释放,回家反省过错,某并非未经准许,私自进入。”袁既一听,上下打量着林冲,不怀好意地眼睛扫视着四周,“既然你说你是陛下亲自下旨,领你返回林府,那请你出示圣旨,那我就不为难你,还会派兵在此保护你的安全。”林冲一听,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哪里有什么圣旨,这些话,是袁术在朝堂之上对着百官亲口说的,林冲又到哪里去寻圣旨。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林冲此刻有口难辩。“林冲!我看你是拿不出什么圣旨了,汝原本只是私闯禁宅,抓到大牢关上一年半载也就可以了,如今竟然假传陛下旨意,如此大逆不道,左右,还不将林冲给我拿下!”林冲心里清楚,袁既此来,必然是受了袁胤的指使,若是自己屈服,被袁既抓起来,到时是生是死全都在袁胤一念之间;若是自己反抗,自己就再也没有了回头之路。“不,不是这样的”,林冲失神喊着,“你们听我说,这一切都是陛下亲口说的,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袁既忽然一拳重重打在了林冲的胸口之上,林冲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他愤怒地攥起拳头,就要还手,可是终究犹豫了一下,又放了下去。“你以为你现在是谁?还是威风凛凛的振威将军?你现在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百姓,陛下岂是你这种人说见就见的?我现在想杀死你,就好比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袁既阴冷地眼神,挑衅的言语,让林冲脸色涨得通红,他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说: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就可以泄心中所有的怨气!只不过,脑海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忍住,千万要忍住,不然那一切都完了!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