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带着孙思邈来到孙策房间开始为其诊脉,此时这不大的房间中不仅有吴夫人、方金芝,还有孙静、孙权等孙氏族人,其余如周瑜、二张、鲁肃、程普等长沙众文武则在门外焦急等着。孙思邈诊完以后,吴夫人和方金芝一起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孙先生怎么样?可有把握治好我儿(夫君)?”孙思邈轻轻捋了捋胡须,看着孙策,叹了一口气,孙策此时倒是十分坦然,呵呵一笑道:“孙先生有话不妨直说,我孙策并非贪生怕死之人。”孙思邈对着孙策拱手行了一礼,接着说道:“孙刺史,那某便实话实说,孙刺史身上之毒,已经入侵骨髓,实在难以尽除,请恕我无能为力。”听完孙思邈的话,吴夫人和方金芝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方金芝更是忍不住再次哭泣起来,她一变抽泣一边哀求道:“孙先生,求求你一定要救一救夫君,无论花多大代价,都可以。”孙思邈面有难色地看了看孙策,孙策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呵斥着方金芝:“妇道人家就是爱哭哭啼啼,大丈夫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何须如此。”孙思邈接着说道:“孙刺史,虽然某不能尽除余毒,但是还是可以配制一副药汤,能够慢慢调理身子,我现在就将药方开出,只要按药方每日服药,暂时可保性命无忧!”孙思邈将药方开出后,便退了出去。孙策站起来,看着众人脸上皆悲戚沉痛,挥了挥手,呵呵笑道:“诸公何必担忧。母亲,夫人,你们先出去,我有话要和他们交代一番。”吴夫人叹了一口气,虽然心中还是十分悲痛,还是拉着一旁的方金芝离开了。此时房中只剩下孙静、孙权、孙翊,还有孙静的两个儿子孙暠和孙瑜等人。这个时候,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愈压抑起来,孙策来回走了几步,幽幽说道:“诸公皆是孙家子孙,从先父起兵便跟随至今。家父不幸中道崩殂,而如今宿敌刘表也已覆亡,策即便是死,心愿足矣!而我让诸公留下来,便是商议能够继承我孙家基业之人。”孙策说完这番话,顿时让众人面色一变,皆不知该如何回答,孙权则是直接站出来,颇为着急地问道:“大哥春秋正盛,为何要说这番话?”这时孙静也跟着答道:“主公,仲谋之言确实有理,主公正值壮年,虽然现在身体有些微恙,可是刚刚药王不是说了,可以稳住主公的病情。”孙策摇了摇头,“这基业不是我一人之基业,实在是我孙家之基业;如今我一无子嗣,二又病体难愈,若是万一有天我忽然离世,至少需要有一个后继之人,策才能安心。故而我现在要决定一个继承人选,诸公以为如何?”孙策说完,其余人都互相看着,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孙静叹了口气道:“既然诸公以孙氏基业为先,那孙静也不敢推脱。仲谋乃主公之同胞兄弟,又颇有人主之容姿,何不以其为继?”孙权听完,面色一变,连忙摆了摆手,怯懦地答道:“叔父休要妄言,权不才,担不得如此重任,还请叔父另请高明。”孙策呵呵一笑道:“以我之见,仲谋确实无心为主,如此,岂不是难为他了?叔父还有没有其他人选?”孙静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孙氏众人,他又想了一番,接着说道:“若是仲谋真的无心为继,那便依次轮到孙翊即可,还请主公明鉴!”“叔父啊,孙翊年龄尚小,当不得如此重任。我说了,这孙氏基业并不是我一人所有,伯明和仲异二人,自然也有责任当之。”伯明便是孙暠,仲异就是孙瑜,孙策说完这句话,一下子便如同将孙静架在火上烧烤一般,孙静大惊失色,双腿一软,立刻跪倒在地,而孙暠和孙瑜眼看自己父亲跪下,他们也一起跟着跪了下来,“主公明鉴,孙氏基业,我父子定当全心捍卫,即便肝脑涂地,也绝不敢有丝毫懈怠,只是我父子绝勿一人刻意胜任孙氏之主,请主公三思!”孙策见他们三人忽然如此紧张,连忙上前将几人扶了起来,“叔父怎么如此多礼。既然汝等也不愿意承继大业,那此事稍后再议吧!你们都先退下,再好好想一下,如果有什么别的想法,不便说出,可以和我私下来说。”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次第走了出去,这时,孙策将孙权喊住,孙权一怔,留了下来。等众人都散尽后,孙策将门关了起来,拍了怕孙权的肩膀,眼神若即若离地四处看着,“仲谋有没有恨我?”孙权连忙答道:“大哥何出此言?”“今天在众人面前,我没有让你为我的后继之人,仲谋想必心中一定痛恨为兄。现在这里没有其他人,就你我兄弟二人,我就问你一句,你孙权,到底想不想做这荆州之主。”孙权怔了一怔,接着摇了摇头,眼神中充满着委屈,“大哥,我,我真的,做不来,我不想做荆州之主,我不想。”“好,那我知道了,你也回去吧!”孙静三父子回到家之后,孙暠显得有些着急,神色更是满是不满,冲着孙静喊道:“父亲,刚刚主公问你后继之人的时候,你为何不提我兄弟二人?”孙静刚刚还说慈祥的眼神,忽然射出一道冷箭,直直刺入道孙暠的眼睛中,让孙暠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糊涂!主公之心,岂是你这莽夫所能知道的?主公虽然明为问我的意见,实际上是想要看我父子对他孙策兄弟几人是否忠心。若是稍有言语不慎,我等此生都莫想再有出头之日。”孙静一番话,让孙暠瞬时目瞪口呆,他哪里会想那么多,可是孙静的话,他却还是有些不服气,“主公又不是这种玩弄权术之人,况且主公也说了,这基业是我孙氏的,又不是他孙策一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