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车夫逼问甚急,傅善祥略一思索便开口答道:“劳烦大哥去城中寻花荣将军,他便是民女的兄长。? ”车夫一听,不禁有些不信,反问道:“傅小姐莫非有意骗我?小姐既然姓傅,花荣将军自然姓花,怎么会是傅小姐的兄长?”这时候一旁的小翠急忙接过话来,“让你去找就去找,莫非我们还能骗你不成,乱认亲又不是什么好事。花将军是我们家小姐的结义兄长,你赶紧去找吧!找到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车夫听到小翠这番心虚的话,不由得呵呵一笑道:“我也不怕你们骗我,我姑且信你们一次,这就去寻。只不过你们可别想跑,自然有人替我看着你们。”这时只见从城里走过来两个大汉,对着那车夫笑了笑,旁若无人地喊道:“兄弟,人呢?”那车夫向着车厢努了努嘴,接着道:“你们先在这里等着,我去城中问一下这花荣将军是不是真的有这样一个义妹。”这时其中一个大汉皱了皱眉道:“兄弟有所不知,花将军前几天随主公一起出征合肥去了,恐怕短时间之内是回不来的。”车夫一听,不由得哈哈一笑,只见他径直向着马车走过去,阴阳怪气地冲着车内的傅善祥主仆二人叫道:“傅小姐既然是认亲,那不如将身上的信物拿出来,小的好到花将军府上去帮傅小姐传信。”“要什么信物,你若是不去,那便送我亲自过去,绝不会少了你的车费。”傅善祥说完,车夫冷笑一声,接着招呼刚刚那两个大汉围了上来,“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花将军现在根本不在城中,你们两人还说认亲,如今根本证明不了身份。我现在也没时间和你们浪费,若是拿不出钱来,那我便让这两位兄弟带你两人去香薰舍去——那可是下邳城内最有名的,也不会辱没了傅小姐的这天姿国色。若是有幸遇到达官贵人,说不定能从此飞黄腾达,到时候可还要感谢我呢!”听到这里,傅善祥脸上终于绷不住了,真的没想到,父母刚一过世,自己就要面临这样难堪的境地,她失声喊道:“不!我不去,大哥你要相信我!”车夫此时早已不耐烦了,对着身旁的两人说道:“这两人你们自己带过去吧,钱等我会我找你们老板去结。不过可要小心点伺候着,花将军可是她的兄长。”说完,几人相视一笑,那两个大汉骂骂咧咧地就将车上的傅善祥和小翠一起拉了下来,小翠更是哭着喊道:“你们要就要我好了,别为难我家小姐啊!”“就你?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若不是这位傅小姐,就凭你,想进香薰舍都进不去。”那大汉十分嫌弃的就要拖着两人往城中走,任凭她们两个如何哭喊也无动于衷。两人气力小,如何挣脱,进城的时候,城门的守卫见到这时香薰舍的人正在拉扯两个女子,便上前拦住问道:“等等,你们哥几个这是干什么?光天化日强抢民女不成?”傅善祥急忙喊道:“官爷,救命啊!”其中一人对着脸色一变,连忙对着城门守将赔笑道:“王大哥说哪里话!这吴公治下谁敢乱了法纪,那还不是提灯笼上厕所——找死吗。这两人是因为欠钱还不上,所以被债主卖到我们香榭舍抵债的,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她们。”这个被称为王大哥的守将皱了皱眉,看向傅善祥和小翠,疑惑地问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们是欠人钱财了吗?”傅善祥被这样一问,慌乱之中连忙答道:“是这样,但是民女的钱实际上……”还没等他说完,那大汉便打断了傅善祥,推了她一把,接着对着王姓守将道:“王大哥,你看,我没说瞎话吧!王大哥有时间就来香榭舍来玩,我们糜老板已经嘱咐过小的了,各位官爷若是过去,统统都能打个八折!”守城将士一听,都跟着嘿嘿笑了起来,王姓守将挥了挥手,“就你小子会说话,既然如此,那就不耽误你们的生意了,赶紧进去吧!不过牛三儿啊,你可得千万记住,要好言劝慰,千万别闹出事儿来,否则我们啊,都不会有好果子吃!”“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那个被称为牛三儿的人一边赔笑,一变点头应道,而一旁的小翠本以为会有希望得救,可是眼看着守门将士瞬间就被打了,她再次闹了起来,对着将士哭喊着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救命,救命啊!官爷,民女有冤屈!”牛三儿听到小翠还在哭喊,惊动了四周不少人在围观,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块布,一下子将小翠的口塞住,紧接着就要装进香榭舍的马车。众人自然识得香榭舍的标示,自然明白这女子可能会有的命运,不过也只是摇头叹息一声,都走开了。这时傅善祥知道今日若是不能脱离魔爪,她这一辈子可能就毁了,只见他略一沉吟,趁着抓住自己的人一个不留神,猛然挣脱,撞向了一旁的城墙之上,瞬时鲜血直流,傅善祥更是直接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傅善祥这一忽然举动,顿时让周围的人和守城将士都大惊失色,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样一闹,可变成了人命官司了。虽然不是他们的直接责任,可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会有渎职之嫌。“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去医馆啊!”王姓守将第一个反应过来,而这时香榭舍的两人也都目瞪口呆,小翠终于跳了起来,将塞口的布扔到了地上,向着傅善祥扑了过去,哭喊着:“小姐,你千万不要丢下我啊!”瞬时城门口有人闹出人命的消息顿时在下邳城中传了开来,一下子惊动了许多人,这时只见路边摊上有一人听到后,忽然变得义愤填膺,大吼一声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敢在主公治下闹出人命,实在是太过嚣张!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如此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