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毅一说完这番话,众人早就明白,他所指的便是孙静,瞬时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时孙静也不再谦让,大步走了出来,看了看众人,又看向了孙策和吴夫人,拱手道:“嫂夫人,主公,静虽然无心高位,但是却不忍心兄长和主公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毁于一旦。仲谋虽然聪明,但是毕竟还太年轻,前番之败已经是最好的说明。静愿意暂且领扬州刺史之职,他日若是仲谋可堪大用之时,再让位于仲谋便好,还请嫂夫人和主公能体谅孙静的一片苦心。”虽然孙静说的冠冕堂皇,但是孙策暂时依然不会表态,他相信孙权不会也必然会有手段应对。这时又是张玉站了出来,“幼台将军,听闻主公身体所中之毒便是因为尊夫人献的安胎药吧?即使现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也难脱得了干系,这孙氏基业,也决不能交到这样一个涉嫌谋害主公之辈的手中,不知诸公以为张玉所言是否有几分道理?”“张玉!你放肆,一个小小的降将,敢在我面前胡言论语,大加诽谤,你有几个脑袋?”孙静厉声一吼,张玉却也一点都不怵他,他相信今日必然是孙权胜出,到时候孙静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末将据实而言,幼台将军何必如此恼羞成怒呢?若是我所言不实,自然有主公和国法处置,不劳将军费心!”这时,孙策挥了挥手,轻轻说了一句道:“不要吵了!此事还没有证据,暂时不能作数。”虽然如此说,但是众人心中还是都未这件事画上了一个问号,有如此嫌疑,孙静又怎么可能是孙权的对手。“主公,静是被人栽赃陷害的。若是能拿住那于吉老道,审讯一番,定然能让他招供到底是何人指使。”这件事情让孙静十分恼怒,吃了个哑巴亏,可是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虽然他猜到是孙权,可是抓不到于吉,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于吉好像从长沙忽然消失一般,谁都不曾知道他怎么不见的,孙策也想找到于吉,但是没有于吉的对质,孙静的辩解也是毫无意义。这时一旁的鲁肃,看了看周瑜,他有些不理解为何周瑜现在还不言,莫非周瑜不准备支持孙权吗?或者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过他还是想遵从自己的本心,决定支持孙权。“二公子有人主之风,又待兄如父,孝悌有加,属下支持二公子!”听完鲁肃的话,只见孙静哈哈一笑,看着鲁肃道:“子敬若是说仲谋待兄如父,那他便有弑父谋逆之罪!”说完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绢帛,继而上前递给了孙策,“主公请过目!”孙策将信将疑接过那张帛书,打开一看,忽然咳嗽的更加剧烈,只见他指着孙权,脸色憋得如同猪肝一般,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仲谋…你…安敢如此!我到底有什么亏待你之处!”紧接着哇一大口鲜血吐了出来,让一旁的吴夫人和方金芝连忙过去照拂。看到孙策如此忽然激烈的反应,孙权也不知道到底那信上到底写着什么,他立刻跪下,用一种无比冤枉的神情看着孙权和吴夫人,口中连连说道:“大哥!那信中到底诬陷权什么了,才让大哥如此动怒?孙权冤枉!”吴夫人此时从孙策手中接过一看,脸色也是一变,因为信中正是当初武陵巩志和孙权私通谋害孙策的私信,而那字迹,吴夫人更是认得,分明就是孙权的。吴夫人此时一脸悲戚,她完全不能接受眼前的事实,恨铁不成钢地冲着孙权吼道:“仲谋!你果然和那逆贼巩志一起谋刺你兄长吗?老身不相信,不相信啊!”此时孙静倒是十分平静地看着孙策和孙权,他手中掌握的这封信,便能让孙权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他才有信心能在孙策之后,继承孙氏基业。“母亲,大哥!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于我,天下之大,能模仿我字迹的人一定大有人在,叔父,你到底从哪里得到这封信的,到底是谁陷害我,离间我和大哥同胞之情!”孙权口中喊着冤枉,这让在场的文武也都不约而同地怀疑起来,按理说如果是何人私通之信,定然不会有很多人知晓,传递完消息后一定会被当场销毁,否则若是因此而泄密,岂不是作茧自缚?孙权的反问,倒让孙静一时有些被动,他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说道:“当初主公遇刺,属下怀疑是有内奸,便派人去武陵调查,没有想到从巩志的一处私人住所带回来了这封密信。当时属下以为仲谋只是一时糊涂,怕此信会影响主公兄弟亲情,所以便暗中押了下来。现在想想,早知道当初便将此信公布于众,说不定主公今日不会遭此无妄之灾。主公,孙静有罪!”孙静的话,无疑是将孙策第二次中毒的罪名推到了孙权身上,然而他虽然没有将证据交出来理由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但是他的心思众人谁不知晓。“叔父啊叔父,你这为了能承继大位,竟然不顾亲情,暗中将如此关键的证据私藏起来,实在令策心寒!”孙策长叹一声,孙权立刻慌了,孙策意思明显是说那封信所说的谋害主公的罪名已经落实,如此,孙权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大哥!孙权冤枉啊!”孙策一点都不为所动,甚至连吴夫人在一旁劝解,他都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来人,将孙权暂且押下,好生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房间半步。”孙权痛心疾地对着孙策说道:“大哥为何如此不辨黑白!”这时,孙策又看向孙静,“叔父,你也老了,既然做出这样的糊涂事,这策真不知如何是好。”孙静此时好像明白了什么,呵呵一笑,拱手对着孙策道:“主公,孙静年事已高,请求回到吴郡老家养老,还望主公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