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盛此时纵然心中想将薛仁贵砍死,可是当着薛仁贵的面,他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这时,从另外一侧又冲出一员贼首模样的人,手中挥舞着一杆铁枪,向着薛仁贵冲了过来。薛仁贵摇了摇头道:“又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也罢,就让我新拿到的画戟见点血吧!”只见薛仁贵手中画戟一横,双目射出精光,盯着狂奔而来的那员贼将;然而就在那贼首来到薛仁贵面前一丈多远的时候,忽然收住缰绳,继而滚鞍下马,将武器丢在地上,单膝着地,对着薛仁贵纳头便拜道:“将军神勇无双,廖化敬服!廖化愿追随将军左右,鞍前马后,绝不后悔!”薛仁贵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廖化并不是来和自己过不去的,而是想跟着自己,这让薛仁贵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时候白玉堂和展昭也都纷纷杀退山贼,汇合了过来,也看到了廖化跪在地上的情景。“廖化一生漂泊,未见真英雄,如今寄居在这带上宋公明哥哥的麾下,也只是权宜之计,还请将军收留!”廖化再次磕头请求道,薛仁贵见他情真意切,也不便拒绝,上前扶起来道:“廖兄弟快快请起!只是不知你家大王是否愿意放你离开!”这时候刘唐也已经赶了过来,看到廖化竟然阵前投敌,不由得怒从中来,手中拿着半截朴刀大吼道:“廖化小儿,汝这不义之徒,我替公明哥哥砍了你!”说完刘唐猛然掷出手中的朴刀,刺向了廖化。廖化本来跪在地上,看到刘唐忽然痛下杀手,他一个翻身,同时将地上的铁枪捡了起来,向着那半截朴刀挥了过去,一下将那朴刀击飞。紧接着他将铁枪重重砸在地上,怒吼道:“你这红毛鬼好不晓事!我廖化一直是暂时寄居在带上,此时早已和公明哥哥说好,若是寻到好的去处,自然便要离开。今天即使公明哥哥在此,我也要这样说。汝这泼皮,莫不是想强留我不成?”刘唐被他的话激得搭不上话,这时,郭盛也跟过来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公明哥哥收留你那么久,即使你想走,也要和公明哥哥打个招呼。就这样不声不响离去,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廖化呵呵一笑道:“只要这位英雄同意,某自然会亲自和公明哥哥请辞,此事不劳两位操心!”接着廖化再次对着薛仁贵一拜道:“请将军收留!”薛仁贵点了点头道:“我现在也是要去投奔明主,既然廖壮士有此心,那便随我一起吧!”廖化听完大喜,连忙说道:“请将军稍后,某这就上山,和公明哥哥辞行!”正在这时,忽然三骑从山上狂奔而来,其中一人高声喊道:“廖化兄弟休要着急,宋江来也!”没一会,宋江三人已经策马来到了薛仁贵等人的前面,宋江翻身下马,走了过来,刘唐和郭盛一起过去请罪,宋江阻止了他们,继而对着薛仁贵鞠躬行了一礼道:“宋江拜见这位英雄,不知英雄尊姓大名?宋江若是能有幸得知,实乃三生有幸!”宋江满面春风,给人带来无尽的暖意,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薛仁贵见他如此有礼,自然也不会恶言相对,还了一礼道:“某乃薛礼,途径贵山头,还望宋头领放我等离去!”“原来是薛英雄!我这荒山野岭,众位兄弟冲撞了诸位,宋江在此赔礼了!为了表示宋江的歉意,我已经在山上摆下宴席,还望诸位能够移驾,到山寨一叙,也好让宋江好好谢罪!”薛礼深知这江湖上是非多,所以也不愿意在此迁延,连忙谢绝道:“多谢宋头领好意,薛礼实在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廖化兄弟愿意跟我一起,不知宋头领是否能放他离去?”宋江收起了笑容,转头看了看吴用,吴用轻轻点了点头,宋江顿时呵呵一笑道:“薛英雄哪里话!廖化兄弟是宋江请来的客人,自然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既然廖兄弟已经有更好的去处,我这当哥哥的自然是为他高兴了!来人,将盘缠给薛英雄送上!”说完,只见身后有人递过来一些金子,宋江捧过来,恭恭敬敬送到了薛仁贵面前,薛仁贵皱了皱眉,继而推开道:“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薛礼不敢受此重礼,还望宋头领收回!我等还有要事,告辞!”这时,薛仁贵跳上马车,而白玉堂和展昭也都翻身上马,这时候白玉堂经过宋江面前,呵呵一笑道:“公明哥哥,唐玉有礼了!”宋江愣了好一会,望着逐渐远去的薛仁贵和白玉堂,他才反应过来道:“那人原来就是唐玉啊!哎,一下错过那么多的英雄好汉,实在令人惋惜!还让廖化跟着他们走了,对了加亮先生,为何让我放走廖化啊?”吴用捋了捋胡须,呵呵一笑道:“公明哥哥难道不知那薛礼的厉害?廖化既然有心要走,我等留也不能留住。既然留之无益,不如做个顺水人情,送他离开。那薛礼以后的成就必然非同凡响,若是以后我等有相求之时,也不会弄得无回旋的余地,哥哥以为如何?”宋江这才点了点头道:“加亮所言极是,是宋江执着了!哎,只是不知道,我何时才能寻到报国的门路,为天子,为百姓进献自己的一份力啊!”此时薛仁贵仍然赶着马车,而廖化则跟在他的身旁,路上他才知道,原来薛仁贵等人便是要去徐州下邳投奔吴立仁。廖化心中大喜,可是紧接着又有些担忧地问道:“某一直听闻徐州吴公仁义著于四海,一心想投之,苦于毫无门路,如今薛将军既然来投,廖化自当跟随!只是廖化曾是黄巾贼寇,不知吴公是否愿意收留?”白玉堂看到他如此爽快,心中也生出了几分好感,接着问道:“廖兄弟无需担心,我主用人,不拘一格,只要廖兄弟能够痛改前非忠心不二,主公必然不会在乎廖兄弟的出身。”而此时身在下邳的吴立仁连续打了几个喷嚏,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却也不再去想,他现在正在焦急地在门外等着,因为貂蝉腹内的孩子,终于要出生了。随着“哇~”一声大哭,吴立仁心中的石头总算落了地,这个时候,房间门打开,产婆从房间中面带笑容地冲了出来,对着吴立仁拜了拜道:“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再添一个小公子,母子平安!”吴立仁心中暗暗耶了一声,什么都不管地再次冲进了房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