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仁的话,有理有据,容不得他们反驳,当初程咬金和秦琼便只是要他放了宋江,如今吴立仁说到做到了;而现在吴立仁虽然说他们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在这下邳,莫说一个秦琼和程咬金,就是十个,也没办法将刀架在吴立仁的脖子上。准确的说,如今不但是宋江,连秦琼和程咬金两人都是吴立仁的囊中之物,真要是惹得他不高兴,所有人都跑不了。程咬金说不过吴立仁,又打不过,只好一个人坐下来,喝起了闷酒,而一旁的秦琼连忙起身赔笑说道:“吴公言重了!我等哪里敢对吴公放肆,既然吴公遵守诺言,放了公明哥哥,那我等也不再多言,就此作罢!”秦琼自然明白了如今的形势,若是真的让吴立仁撕破脸,那他们就都无法脱身了,吴立仁身边向来是猛将如云,那恶来和陈武两人一脸的凶相,虽然秦琼不认识他们,但是却也清楚,这两人绝对不是易于之辈。所以这个时候只能是借坡下驴,给宋江和程咬金一个台阶下。“好,既然如此,诸位继续喝酒吧!”程咬金生着闷气,没有理会,而宋江长叹一声,继而说道:“既然如此,那请吴公再将宋江送回监牢之中,与诸位兄弟团聚吧!”宋江说完,就要转身离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程咬金连忙拦住,大声喊道:“公明哥哥,你不要冲动,其他几位兄弟,我自会想办法搭救的。”吴立仁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心中暗道:好你个宋江,这个时候还在我这里装模作样,有什么意思。他连忙起身喊道:“公明且慢!我已经答应了他们两位要将你放了,你现在要进去,岂不是陷吴铭于不守信义之地?此事万万不可!”虽然这是监牢,也不是你宋江想进就能进的,吴立仁的话便是这个意思,但是却也说的冠冕堂皇。宋江听懂了吴立仁话外的意思,气得浑身发抖,却也只能怒目而视。“不知秦兄以后有何打算?”吴立仁起身,来到了秦琼面前,秦琼有些微微错愕,继而答道:“琼曾经当过几年差役,一直得不到重用,如今看到天下大乱,便想回家中奉养老母,别无他求。今日若不是程兄弟竭力相求,某也不敢来此见罪于吴公。”原来秦琼现在还是在野的,之前看来也是仕途不顺所以才宁愿赋闲在家,看来自己想要招揽,能有很大机会。正当吴立仁想着如何招揽的时候,宋江反倒是直接开口说道:“秦兄弟,所谓四海之内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你有偌大的本事,何不直接前往许都,投靠天子,为天子效力呢?为何甘心将这一身本领埋没了?”这黑三郎,真会坏我好事,吴立仁心中暗暗骂道。秦琼听完,苦笑一声道:“公明哥哥有所不知,非秦琼不愿意为国效力,只是如今汉室暗弱,天子无能,朝廷大权全部落在了那奸贼朱温的手上。那朱温本来就是一个小小山贼,于国无功,于百姓无劳,却现在自封为陈王,其早晚一天会篡位自立。我若是现在去投天子,岂不是助纣为虐,秦琼实在不愿。”宋江的小心思并没有让秦琼盲从,秦琼自然有自己的判断,所以吴立仁还是十分欣赏秦琼这种识时务又将义气的人。“秦兄果然是识时务之人!这朱温奸贼,早晚必然死于非命!如今天下大乱,山东各郡县也是战火四起,恕吴某直言,虽然叔宝兄弟本事不弱,但是想要保全老母,那也相当不容易。而这天下各州,非我吹嘘,这江东各郡县现在可算得上国泰民安,秦兄和不带着伯母一起来这里安定下来,侍奉起来也更为安稳。”当听到秦琼说想回家侍奉老母的时候,吴立仁便想到了这番说辞,毕竟秦叔宝是个孝子,若是用其他方法劝说他,他可未必肯来;但是要以秦母的名义,那他便不得不考虑一番,更何况吴立仁所说的一点都不假。秦琼想了半晌,还没回答,反倒是程咬金心直口快,直接劝道:“吴公说的对!秦大哥,不如将伯母接到下邳,让吴公给安排个住所,刚刚进城来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繁华热闹,可比我们那里强多了。吴公兵强马壮,现在估计也没什么人敢在下邳动起刀兵,那伯母在此安度晚年,绝对是最好的选择。”秦叔宝却清楚吴立仁的意思,虽然说是为了秦母考虑,但是秦母在此,那秦琼必然会也一起跟着来,那么相当于变相招揽了秦琼,所以秦琼这个时候还有点犹豫。被程咬金这样一劝,他倒真的看开了,点了点头,拱手对着吴立仁道:“多谢吴公!我先回去问一下家母的意见,若是家母不反对,那秦琼便要带着家母来叨扰吴公了!”吴立仁自然十分开心,“那再好不过!”眼看吴立仁就这样便将秦琼给收入麾下,宋江恨得牙根痒痒,恨不得让一口把吴立仁吞了,面色因为仇恨而变得有些扭曲。程咬金看到后,不由得很关切地问道:“公明哥哥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宋江摇了摇头道:“既然吴公让我走,那咬金兄弟,我们就赶紧走吧!留在这里,只能是徒增伤悲!还有秦琼兄弟,是否要和我们一起离开?”“那么快?我还没吃好呢!”程咬金有些不解地说道,“反正吴公会言而有信,公明哥哥不如多吃点!”“等离开下邳,我再请你吃,保证饿不到你!”程咬金无奈,点了点头,又看了看秦琼,秦琼会意,对吴立仁再次施礼说道:“多谢吴公的热情款待,秦某暂时告辞了!”吴立仁叹了口气,有些伤感地说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秦琼呵呵一笑道:“秦某的坐骑也是一匹神骏,可以日行八百里,所以不要几日便能回去,到时候若是家母愿意来下邳,那一月便可以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