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此时没有时间再浪费,袁尚此时已经收到了这边的消息,如淳于琼所说,他一定会立刻派兵马来救援,到时候想要走可就来不及了。当袁尚听闻巨里被曹操领兵攻下,从前几天的大胜到现在的大败,袁尚仿佛是做梦一般。他来不及想清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忙让人请来田豫和牵招商议对策。田豫听完那求援士卒的话,脸色也有点难看,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目前的情况,若是巨里的兵粮被毁,那么这东平陵城中的存粮只能够大军十日之用,到时候刘备援兵还没有到,东平陵便不攻自破了。“三公子,请赶紧发兵救援巨里和淳于琼将军!”田豫连忙建议道。袁尚有些犹豫,“此时若是曹操已经攻下巨里,那我再派大军去也是于事无补啊!”这时田豫想了想,问向那求救的士卒道:“你来时,巨里是否已经被攻下,粮草是否已经都被焚毁?”那士卒连忙答道:“当时淳于将军正在组织将士们抵抗,但是,但是形势十分不利,想必不用多久就会被攻下。而粮草,小的回来的时候,还不见被焚毁。”听到这里,田豫好像想到了什么,郑重说道:“三公子,那巨里离东平陵不过数十里地,若是曹操真的焚烧粮草,则东北方向必然已经火光冲天,可是属下来的时候,却未发现任何情况,属下推测,定然是曹操军中缺粮,他是想要巨里的粮草全部据为己有!主公,此时派兵前去,即使不能夺回粮草,也必然会有极大的斩获!”听完田豫的猜测,袁尚有些不敢相信,反问道:“哪里有人奇袭屯粮之地还会带着粮草一起走的?那曹操即便再缺粮,也不会行此冒险之举吧?到时候若是被我军追上,不但粮草拿不走,连曹操都有可能会陷入险地。曹操如今已经是惊弓之鸟,绝不会行此冒险之举。以我对曹操的了解,他必然是已经在巨里设下了埋伏,以此诱我大军出城;甚至那曹彰也已经在城外准备着进攻。只等我大军前往巨里,他便立刻挥兵攻城,到时候我等便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地啊!”袁尚的分析,也有些道理,可是田豫却认定了曹操的行动,他依然坚持自己的意见,“三公子,曹操一直被吴铭大军追赶,军中粮草一定急缺,所以我若是曹操,也一定会想办法寻找粮草,即便是冒着危险,也是值当的。否则一旦大军缺粮,则必然军心涣散,将士会各自寻找出路,那曹操便真的是再无翻身之日。请三公子切莫迟疑,速发大军救援!”袁尚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从外面又跑进来一个探子来报:“三公子,城外发现一支兵马,约有数千人,正在向东平陵移动!”听到这里,袁尚哈哈一笑道:“田先生,这下你错了吧!我就知道,那曹操绝对不会为了粮草才会如此。他用的是调虎离山之计,我岂能上他的当?来人,传令下去,让将士们都赶紧打起精神,准备守城!”“三公子,曹操诡计多端,此必然是他的疑兵之计啊!”田豫着急万分,再次说道。“田豫,你怎么保证这是疑兵之计而不是调虎离山之计呢?行军打仗,哪里有固定的套路!若是曹操真的是为了兵粮,那就送给他吧!否则,若是按照田先生的说法,万一敌人真的攻下了东平陵,我军又没夺回粮草,到时候我还有命吗?休要多言,你若是真的想去,那我最多就给你两千兵马,剩下的将士我还需要守城用!”“两千就两千!三公子,我这就出发,还望公子万事小心!”袁尚没有想到田豫竟然那么执着,事已至此,他也只好让田豫单独行动。这时一旁的牵招也拱手说道:“公子,末将愿意和田先生一起!”袁尚点了点头,“那两位一切小心,若是遇到事情不妙,就赶紧回来,我恕你们无罪!”田豫和牵招领着两千兵马,一起向着巨里赶了过去,大军轻车简行,没有带什么辎重,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来到了巨里,此时除了遍地的尸体和没有散尽的硝烟,其他就什么也没了,自然粮草一点也不剩了。“果然曹操的目的便是粮草!牵招将军,我等沿着这条路追下去,必然会遇到曹操运粮大队,冲锋过去,必然可以大获全胜!”牵招点了点头,“只是那曹操必然会有防备,留兵马殿后,我等只有两千大军,怕是难以成功啊!”田豫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三公子不听我之言啊!事已至此,我等只有尽人力听天命了!”两人率部又追了半个时辰,果然就追上了曹操运粮大军,曹操眼看有人来追,立刻让李信带着三千将士前去阻拦,一场大战下来,牵招大军死伤大半之后,田豫不得已只好下达了撤军的命令。曹操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将巨里的粮食全部运到他的大营之中,他这时才总算松了一口气,望着荀攸道:“公达此计解了我燃眉之急啊!当受曹操一拜!”荀攸连忙扶起曹操道:“主公不必如此客气,不过昨晚确实惊险,竟然有人追了出来,看来那田豫是识破了我的计策,只是袁尚没有听从,否则我军绝不会那么轻松就能取得粮草而回!”曹操点了点头,想到昨晚的事情,现在他还有些心有余悸,连连叹道:“这田豫何许人也?竟然有如此本领!”这时候程昱拱手说道:“回主公,这田豫乃是涿郡人,本是公孙瓒的部下,后来公孙瓒灭亡之时,田豫便归了袁绍。”听到是涿郡人,袁绍不由得皱了皱眉,“竟是和那刘备是同乡?”程昱继续说道:“正是!听闻刘备曾他他是旧识,只不过后来田豫家中有事,不能相随刘备。如今两人都在袁绍帐下,也算是天意!”曹操想了片刻,继而呵呵一笑道:“那刘备向来有大志,岂是久居于人下之辈?我怕他袁本初以后会为他人谋得这天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