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章 秦学士舌战江陵 李存孝寻宝汶山(上)(1 / 1)

看到吴三桂发言,吴懿不由得点了点头,吴三桂算是自己的人,又出来部分支持自己的建议,他还是很满意。“但是借兵粮和军械,不知道戚继光会给多少;毕竟极有可能,吴铭只是为了名声,或许不会真的尽心相助。即便我们站在吴铭的立场来想一下,也不会尽心尽力,毕竟吴铭现在还处在和刘备相争。”此时黄权好像也同意了这个折中的办法,只不过他怀疑,如果只是借钱粮和军械,戚继光绝对不会给太多,甚至会只是敷衍应付一番,到时候还要搭一个人情,就有些食之无味了。不过吴懿好像却对吴立仁很有信心,毕竟当初戚继光将自己放了,一切都说的好好的,若是戚继光真的是想玩什么手段,那当初完全没有必要放了自己。“有总比没有好,诸位不必再言,不知当遣何人为使,前往荆州走一趟?”吴懿自己的口才是不怎么好,他也不知道谁会说话一点,比如黄权,也是一个脾气比较直的人,若是到时候万一戚继光想要刁难一下,黄权脾气上来了,别说求援了,别再招来一个敌人就好了。此时法正想了一下,便想到一个人选出来。“今有益州学士秦宓,才思敏捷,见识过人,可以遣之为使。”吴懿眼睛一亮,急忙问道:“莫非是那个自比巢父许由之秦宓秦子赦乎?”法正点了点头。这秦宓曾经有个同乡王赏在刘焉麾下担任治学从事,后来可能感觉做的不错,便想带着自己的同乡秦宓一起同富贵。可是秦宓却写了一封信,拒绝了王商的好意,阐明了自己的志愿,直到后来刘璋当了益州牧之后,几次三番相请,他才答应当了学士。“既然如此,那就快点让秦宓准备一番,前往荆州吧!”秦宓领命,带着少许礼物,一路向东而行,没用多久,便来到了江陵,求见戚继光。戚继光听闻益州派来使者,便已经猜到了一二,因为秦宓是满腹学识的才子,所以戚继光想了一下,便请了荆州的才子马温马伯常来作陪。说到马温,可能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但是说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这句话,那就清楚了。这马温便是马氏五常的老大,其次便是马柔马仲常,马谦马叔常,马良马季常,马谡马幼常。只不过此时的马良和马谡年龄还小,被戚继光推荐前往下邳郡学学习深造去了。戚继光准备好酒宴为秦宓接风洗尘,觥筹交错间,众人闲聊了许多,这个时候马温起身,端起酒杯对秦宓施礼说道:“秦学士有礼了!某乃荆州学子马温马伯常,一直听闻学士是学富五车,才智过人的饱学之士,今日一见,实在三生有幸,不过还有些事情想要讨教一二。”秦宓没有起身,端坐在那里,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世人多谬赞耳,当不得真。我只是读了几卷书,识得几个人而已,算不上什么饱学之士。”“哈哈,曾听闻学士以巢父许由商山四皓等人自比,只是不知他们若是听说学士今天为了一些微末援助,而不远千里,奴颜婢膝地来到荆州乞求时,会不会怒而从墓中跳将出来,和学士说道一二。”马温眼看秦宓竟然如此傲慢,心中不悦,满脸愠怒地出言讥讽道。巢父许由是唐尧时期的著名隐士,而商山四皓则是大汉开国初时的隐士,连高祖刘邦都对他们尊敬有加,只不过他们到最后都没有接受官爵,而如今秦宓竟然受了官爵,还亲自来荆州出使,无疑是和当初秦宓自比的形象完全相反,这时啪啪啪的打脸。秦宓自然知道马温的意思,只不过他却面色不变,摇头叹息道:“没想到,周王文治武功盖世,福泽天下万民,却让许多如同马温这般不学无术之辈等堂卖弄,实在是让人不解啊!”秦宓还没有回答马温的问题,便又直接嘲笑马温是不学无术之人,马温忍住怒气,向着秦宓请教道:“不知温方才之言有何不妥?还望学士不吝赐教!”秦宓呵呵一笑,起身说道:周易有言: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昔日唐尧治世,天下太平,路不拾遗,巢父许由即便果然有不世之才,也不能再有什么成就;高祖当年斩白蛇据咸阳,灭诸侯,以有天下。彼时天下大定,又有丞相萧何为高祖安定四海百姓,商山四皓纵有能耐,也不能再有裨益。他们都是在太平盛世,君子不能有所作为,便隐居起来,君子不妄动,是为真君子!然而当今,天下大乱,硝烟四起,诸侯相争,民不聊生。单说苻坚以蛮夷之众,寇侵益州,百姓遭殃,流离失所。即便是蜀中小儿,都知道驱除贼寇,保境安民,况且秦某这样一个读书之人?纵然巢父许由再世,商山四皓复生,也不会袖手旁观。君子便要待时而动,不知马家小儿以为如何?”一席话,说的马温哑口无言,这个时候戚继光开口为马温解围道:“蜀中多才俊之士,今日一见,秦学士果然是才智非比常人,让人敬服啊!不知蜀中还有什么其他文人才士?”秦宓呵呵一笑,接着答道:“戚将军过奖了,某实在算不得什么!昔日严君平读黄、老而得《老子指归》,扬雄读《易经》而著述《太玄》,读《论语》而著述《法言》。司马相如为汉武帝作封禅文,此皆天下皆知之大人,戚将军岂能不知?”戚继光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蒋钦笑着问道:“汝生在益州,所以便将蜀中人物夸得如此高远,怕是有什么不公允之处吧?”秦宓叹了口气,“将军若是以为是秦某有私,那就请将军听某一一道来。蜀有山名汶阜,长江源出此山之中,天帝使它得到昌大,神灵使它取得福祉,因此蜀地沃野千里。江、河、淮、济四大河流,长江居于首位,这是其一。大禹出生于石纽,即在现在的汶山郡。当年尧遭受水患,鲧治水无功,禹疏长江决黄河,使它们东流入海,为民消除祸患,自从有人类以来没有谁的功劳能超过他,这是其二。天帝通过房、心、参、伐的星象,来决断推行政令,参、伐二宿为益州分野,三皇乘祗车出谷口,就是现在的斜谷。不知将军以为,到底是秦某之私还是天下公认之事?”蒋钦只是一个武将,哪里知道那么多门门道道,被秦宓这样一说,他立刻就哑口无言了。这时马温又重新收拾了下心情,继续问道:“学士既然是读书之人,而温是不学无术之辈,那请学士赐教一二。”“但问无妨。”秦宓毫不客气。“天有头乎?”秦宓答曰:“天自然有头。”“头在何方?”秦宓说:“在西方,《诗经》言‘于是眷恋西望’。由此推论,头在西方。”马温又问:“天有耳乎?”秦宓答曰:“天自然有耳,岂不闻《诗经》有言,‘鹤鸣叫于水泽,声闻于天’。天高高在上却能听到地下声音,如果上天无耳,用什么来听?”马温问:“天有足乎?”秦宓答曰:“有,诗云:‘天步艰难,之子不犹。’若其无足,何以步之?”马温问:“天有姓吗?”秦宓曰:“有姓。”马温问:“姓什么?”秦宓曰:“姓刘。”马温问:“何以知之?”秦宓答曰:“当天子姓刘,故以此知之。”马温又问:“日生于东乎?”秦宓曰:“虽生于东而没于西。”秦宓答的头头是道,马温此时佩服的五体投地,他长叹一声,拱手说道:“学士果然大才,晚生拜服!”“滴!检测到秦宓和马温完成剧情任务问天,秦宓获得基础政治和基础智力+1的奖励,马温获得基础智力+1的奖励,检测到秦宓的四维属性为武力32,统率21,智力89,政治86,当前秦宓的基础智力提升至90,基础政治提升至87,检测到马温的四维属性为武力47,统率76,智力83,政治78.当前马温的基础智力提升至84.”吴立仁知道这个秦宓,历史上秦宓是在东吴孙权的使者张温出使成都之时,来了这样经典的一段问天情节,如今东吴不存在了,反倒是这秦宓和马温还是完成了这个剧情,系统,这马温是何许人?总不会谁携带出来的马克吐温吧?吴立仁也不知道马温这个在历史上籍籍无名之辈,所以当系统给他解释了一番之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竟然是马氏五常之老大,看来这次马温的运气不错,从张温手中将这1点智力给夺走了。戚继光此时对秦宓的才思也是十分佩服,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摇了摇头道:“秦学士虽然见识卓绝,但是未免还是有些狭隘。以戚某之言,这天之姓,却非固定。”戚继光的意思很明显,秦宓是以天子之姓推测天的姓,那天之姓不是固定,天子也就不是固定了,也就是暗指现在的大汉王朝已经名存实亡,毕竟天子被刺身亡之后,竟然没有人再扶立新的天子,即便是汉室后裔诸如刘备、刘循之流,也没有这个意向,他们的心思,诸侯谁不明白。秦宓虽然也明白现在的局势,也了解戚继光的意思,更是明白如今的吴立仁是有吞并州府之心,只不过他如今是来求援,也不好直接说吴立仁的不是。“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即便汉之衰弱,自有其定数,至于之后天有何变,秦宓不知,至少现在天仍姓刘。”秦宓刚说完,只听得一个声音响起,“秦学士果然好学问,好口才,既然知道荀子之论天,那便应该知道,应之以治则吉,应之以乱则凶。强本而节用,则天不能贫。养备而动时,则天不能病。修道而不贰,则天不能祸。故水旱不能使之饥,寒暑不能使之疾,妖怪不能使之凶。如今我主周王,便是如此顺天应人,以后若是天复归周而姓吴,不知秦学士将何去何从?”秦宓听完,心中大惊,戚继光说的很含蓄,而此人却说的十分明目张胆,这让他一时有些不知如何应付。他看着那人一身朴素的衣衫,仿佛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那人不动声色答道:“徐渭徐文成!”秦宓对这个叫徐渭的,一点不了解,但是既然他问了,秦宓也不能认怂,所以也回敬了一句。“天可改姓,而某是堂堂正正之人,如何能改姓!秦宓是刘氏之秦宓,即便他日改朝换代,依然是刘氏之秦宓。”这句话听起来没什么,好像是证明自己的忠心,但是细想之下,却很耐人寻味。毕竟在场所有人,出生之时,都算是大汉朝的人,而如果吴立仁真的称帝之后,他们便会吴氏王朝之人,那便就不是秦宓口中堂堂正正的人了。“怕是那益州刘氏算不得大汉之刘氏吧?秦学士若是真的是大汉之忠臣,此刻要么追随先帝而去,要么便去扶立新主才是,有些事情,说容易,做未必就能做。”徐渭忍不住反唇相讥道。此时戚继光轻轻咳嗽了一声,示意两人不要再争论下去,“我们还是说下正事吧!我主曾经让戚某尽量帮助蜀王抵御异族入侵,故而只要蜀王有任何需要,戚某一定会在能力范围之内相帮,但是有一点,戚某还是要提前说明。”秦宓哦了一声,有些不解地问道:“莫非戚将军是打算亲自领兵对付苻坚不成?”吴懿临走前,特别提醒过这点,千万不能让戚继光领兵入蜀,所以戚继光刚一说话,他便下意识地联想到了这里。戚继光捋了捋胡须,哈哈一笑道:“非也非也!戚某爱兵如子。岂肯让我大好将士去往蜀中偏僻之地送死?蜀王想要求粮草军械,戚某自会尽心相帮,但是想要戚某派兵,那是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