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余霞,映红了半边天,典韦也不骑马,将战甲丢在一边,只是穿着皂衣,背着双戟大步朝城门处走去,再过不久城门就要关闭了,典韦也不敢怠慢,不然等城门一旦关闭,到时候攻起来就麻烦了,虽然只有典韦自己,但是所谓艺高人胆大,典韦却是丝毫无惧,城门的守军怕是只有几十人,自己何必在意,只要堵住城门就好。隔着二三十米,就有人发现了典韦,对于这个身背着双戟的黑大个,守城的兵士登时警觉起来,或者说是害怕了,登时边有人将长矛指向典韦,同时喝止住:“站住,你是什么人?敢带着武器进城,快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们可要动手了。”可惜就是这几句废话,典韦已经大步流星的靠近了城门,一边走一边哈哈笑道:“我去城里看我三姑的小叔子的堂弟的媳妇的弟弟,怎么,还不让进城看亲戚呀。”其实这就是胡说八道,还是典韦听刘岩说笑话记住的,此时拿来活学活用,登时将几名守兵给雷懵了,只知道是看亲戚,但是什么亲戚却是弄不清楚,刚才典韦说话他们硬是没记住,反正是三姑的亲戚,什么乱七八糟的,几人对望了一眼,其中同一个高喊道:“进城可以,把你的兵器给我留下,不然一样拿下你,快点,不然我们可要不客气了。”典韦也不见畏惧,更不见紧张,呵呵的笑着,已经将双戟拿在手中,而此时却已经走到了城门口,典韦哪还有心思和这些守军玩游戏,一声大喝,双眼猛地暴发出一道煞气,猛地挥动双戟,一左一右已经击飞了两名士兵,一时间惊呆了剩下的兵士。“有人闯城了,关城门,关城门——”其中一名士兵大喊着,同时招呼其他人朝典韦围拢过来。一听说关城门,典韦脸色一变,自己来干什么的,心中一震,双戟翻舞生生将几名守兵打死,看着有人要关城门,不由得怒喝一声:“好胆,你典爷爷,面前,还敢关城门,给我开。”话音落下,典韦毫不迟疑的一脚踹出,生生将快要关上的城门给踹开了,那几名关城门的士兵登时成了滚地葫芦,典韦哈哈大笑,双戟不断交替击出,凡是冲过来的兵士就没有他一合之将,不多时,城门处已经倒下了几十名士兵,眼见着就是想关城门也关不上了。“兄弟们,准备弓箭,射死这王八蛋。”后面一名小校不敢上前送死,却在后面要和士兵张弓搭箭,这话音方落,典韦果然变了颜色。就在此时,忽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轰隆声一片,远远看去也不知道有多少骑兵,就在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张弓搭箭的时候,刘岩领着骑兵已经冲到了城门口,到了此时,典韦哪还顾得堵住城门,大喝一声,舞动双戟就朝前冲去,典韦的神勇,骑兵的震撼,威龙在城门处的兵卒哪里还有战心,也不用小校下令,一个个转身朝两边跑去。城门打开,如何能够挡得住骑兵的冲锋,典韦也不过堪堪避到一边,刘岩已经领着人冲了进来,而且丝毫不见停顿,直接奔着大道,往城中最显眼的县衙冲去,本就没有防备的城中守军,又哪里敢阻拦,一个个逃跑还来不及,只剩下哭爹喊娘的乱跑。眼见刘岩也不等自己就冲了过去,急的典韦高呼不已,可惜刘岩哪敢停住,如果不能趁着此时无备擒住黄泽,万一等黄泽反应过来,到时候阻止兵士反击,而且骑兵与城中交战,那不是要泥足深陷吗,所以刘岩斯毫不理睬典韦的叫喊,只是给典韦留下二十骑,便自顾自的冲了过去,留下典韦将一腔怒气发泄在城门的守军身上,一个人杀上城门,直杀得已经慌乱不堪的守军狼狈逃窜,却不敢和典韦硬拼,有谁能挨得过典韦一招。典韦杀的正兴起,也顾不得身后的那二十骑,正杀得起兴,远处忽然一声大喝,一个壮汉越众而出,手中一柄大锤,直往典韦杀来,这壮汉身高九尺,眼赛铜铃,虎背熊腰,大喝声中,已经杀了上来,只将手中的大锤轰然砸了过来,声威赫赫,让典韦也不由得一惊,只将双戟朝上架去,‘哐啷’的一声,典韦倒是架住了大锤,却也震得双臂发麻,不由自主的‘噔噔噔’退了几步,一时间心中一动,朝壮汉看去,见那壮汉手中的大锤弹起,带着壮汉退出十几步,撞在奔逃的兵士身上,将那倒霉的兵士撞在城墙,一声惨呼便没了声息。“好汉子,报上名来,典韦手下不杀无名之辈。”典韦大喝一声,直如春雷炸响,在哪壮汉耳边轰鸣不已,将壮汉震得脸色大变。那大汉虽然力气也使一时之选,但是终究不如典韦,刚才硬拼了一记,虽说占了先出手的便宜,但是却被震得比典韦多退了好几步,而且此时胸口还有些发闷,一口气难以吐出来,一直以为自己力大无穷,今日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由得脸色一沉,盯着典韦不服气的啐了一口:“朱逵在此,容得了你这黑大个在这里耍威风,看锤。”话音落下,朱奎一声大喝,舞动大锤照准典韦砸来,怎料典韦早有准备,嘿嘿一笑,倒是起了惺惺相惜之念,向前一步,猛地抡动左手的短戟,砰地一声将大锤隔开,双方各退一步,典韦却将另一只短戟挑出,直朝朱奎刺去,那朱奎倒也不错,眼见无法抵挡,便又退了一步,只将锤柄一挑,与短戟撞在一起,硬碰之下,朱奎便又退了一步。一招落了下风,典韦也不相让,挥动短戟交替击出,竟逼得朱奎不断后退,片刻之后,竟压得朱奎反手不得,只急的一张脸通红,哪知心急吃不着热豆腐,一时大意竟然被典韦短戟一震,只听‘沧浪’一声,大锤竟被挑飞,另一只短戟已经压在朱奎脖子上。“怎么样,朱奎,服不服。”典韦脸上露出一丝得意,自从从军以来,典韦自问还未遇到三合之将,不想今日朱奎竟能与自己斗个几十招,却引得典韦起了爱才之心,不然刚才一戟就已经割下了朱奎的头颅,却不是此时来问朱奎。哪知道这朱奎倒也硬气,眼见自己被制,脸色一惨,将双眼闭上,幽幽的叹了口气,瓮声瓮气的道:“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朱奎要是喊一声也算不得汉子。”朱奎这厢引颈就死,典韦赞叹的同时,却将双戟收回,退了几步望定朱奎,沉声道:“朱奎,我看你一身武勇,呆在这一座小县城里,也埋没了你的本事,倒不如随我一起在主公手底下做事,我家主公对人想来宽厚,而且——”典韦这番劝说倒是实心诚意,真的很看重朱奎的武艺,但是却如何料到这朱奎却是个直肠子,不待典韦把话说完,朱奎一梗脖子,虽然已经不在被制,但是却并不捡回大锤,在和典韦拼杀,因为朱奎情知艺不如人,那样做也没意思,只是别着头闷声道:“不用多说,俗话说忠臣不事二主,我不会降了你的,既然打不过你,便随你处置就是。”典韦再劝,那朱奎却只是闭嘴不言,半晌,无果之后,典韦无奈也值得吩咐人将朱奎绑了,心中还抱着希望,说不定什么时候朱奎便能想的过来呢,毕竟等刘岩拿下黄泽,这大城便是他们的地盘了,到时候接受了这支军队,那么朱奎不也就是他们的人了吗。且说刘岩一路杀到县衙,此时黄泽也不过刚得到兵士回报,说有人已经杀了进来,当时不由得勃然色变,一边吆喝着,一边便站起来,拖着肥胖的身体就往外走,哪知道刚出了衙门口,就望见一大堆骑兵已经赶到了县衙,黄泽一惊,转身就往衙门里跑,这一跑起来就和个球一样,端是说不出的难看,可惜黄泽此时也顾不得了。跑了几步,黄泽却又站住,因为县衙没有后门,如今前门被堵,跑进去又能跑到哪里,但是再扭头,刘岩已经下了马,领着人直朝黄泽追来,一时间黄泽脸如土灰,哪里还敢再犹豫,惊慌失措的朝后院跑去,只是进了后院却也是死路一条,急切间,便起了翻墙的心思,刚好院墙边上有一棵树,黄泽看到正式救命之树,莫看黄泽体胖,此时也是三步并作两步,已经窜上那棵大树,竟然要往外爬去。或许时间久了,还真能被黄泽逃出去,可惜不等黄泽爬出去,刘岩就已经追了进来,远远看到黄泽一惊爬到树上,心中不由的大为焦急,眼见着黄泽抓住一个树枝就要往墙外翻去,只急的刘岩徒叹奈何,哪知道偏巧就在此时,那树枝承受不起黄泽的体重,只听‘咔’的一声,树枝被黄泽给压断了,然后黄泽抱着树枝就狠狠地从树上掉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只感觉脑袋翁的就懵了过去,等好不容易醒转过来,睁开眼就看到刘岩笑嘻嘻的站在他面前,一脸讥笑的道:“怎么了,黄大人,见到我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要翻墙而去,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