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韦远远地看到有人在打开缺口,心中大喜,赶忙与朱奎目赤二人纵马迎了过去,只是瞬间便已经冲到,手中双戟分别挑开一个拒马,随后朱奎大锤抡起,砸飞了后面的栅栏,目赤也大刀扫出,掀飞了好几个拒马栅栏,登时将一个不晓得缺口打开了,足以容纳六七匹马同时冲进去,望着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的鲜卑兵卒,典韦还哈哈大笑道:“多谢诸位海虎部弟兄了,瞪着打完了仗,我老典请你们喝酒,到时候可要好好谢谢你们。”哪知道那些兵卒傻傻的对望着,忽然间有人喊了一声:“是汉军,杀了他们,杀呀。”这哪里是海虎部的兵卒,却是各部落联盟的兵卒,本来是想打开缺口,好逃出去,展开骑兵队伍,结果正吃力的正被挪开栅栏和拒马,典韦三人就已经冲到,结果典韦三人错以为他们是海虎部来打开缺口的,还朝人家道谢,却哪知道海虎部来打开缺口的却已经陷在乱军之中出不来了,等人家反应过来,迎接典韦三人的是一片刀枪,一切朝三人扎来,明晃晃的一片。“是敌人,妈的,看错了。”朱奎大吼一声,大锤猛地抡出,登时砸死了几个敌卒,只是终究晚了一步,坐下的马却被人一枪刺死。典韦双戟舞动,已经荡开一片兵器,随手刺死两人,不惊反喜,哈哈大笑道:“是敌人不更好,朱奎,目赤,结三角阵随我杀敌。”话音落下,三人结成三角阵,索性放弃马匹,这样的猛人更适合步战,三人围在一起背对背,挥舞着兵器,纵然在敌人重重包围中,却丝毫无惧,纵横来去,杀倒一片敌人,直杀得鬼哭狼嚎,一直到刘岩率大队赶来,三人才想起要给大队让路,不过在想追上刘岩却是不可能了。随着新军的铁骑冲进了大营,本来就已经够凌乱的大营,便显得更加惨淡,没有人指挥的各部落联军,先被海虎部冲了一阵,接着又被新军大军一冲,乱的已经不能再乱了,根本就组织不起来有效地对抗,沦落到被屠杀的地步。大帐之中,扎特一刀砍死了那赫,狞笑着朝仅存的两个部落首领杀去,恍然间,宛如一尊杀神一般,却听一名首领大喊:“乌扎,咱们抵不住扎特,语气在这里拼生死,不如冲出去阻止本部人马杀将出去,先行保存实力为重。”话音落下,二人一左一右分开冲出大帐,扎特再想阻拦也来不及了,纵然一身本事,奈何真的跑不过那两个逃命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乌扎二人冲出大帐,待追出去的时候,就只看见遍地的乱兵,至于乌扎二人已经早就看不到身影了。扎特无奈,只能汇合了亲兵,朝本阵那边杀去,没走多远,正迎上前来接应的三百军卒,便汇合到一处,手中拎着呐果的人头,一路杀将过去,要与大队汇合,只是正杀得起劲,远远地就看到一股洪流冲了过来,正是新军的铁骑。一个交错,新军避开胳膊上扎着白布的海虎部,马势不减,依旧呈冲锋阵型,前方长矛探出,也不管你是用刀还是用枪,长矛刺出,所有人都被冲的七零八乱,两侧更有刀轮劈砍,长短不一,不论你是在远处还是在近处,都难逃被腰斩的下场。这不过是新军的一个小队,冲出大营之后,已经不适合大队人马冲锋,新军随即分成十个小队每队一百人,只有刘岩所在多了五十名亲兵,各自寻了个方向冲杀过来,虽然只有百人,但是阵型不乱,已经保持着大队冲锋的架势,武器的犀利,加上铁甲的防护,更何况敌人此时已经是乱兵了,根本组织不起有效地抵抗,每一支小队冲过去,都会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死伤无数,纵观大营之中,只是一个冲锋,原来的四千人马,几乎就倒下了一千多,而剩下的更是害怕和慌乱。有人注意到那个缺口,想要从缺口冲出去,但是冲过来才发现,他们的选择错了,虽然此地只有三个汉将,但是这三个人简直就是杀神下凡,三件武器挥舞起来,即便是几百人压过来,却不能撼动三人一部,反而是三人面前到了一地的尸首。整个大营已经成了一片绞肉场,在新军铁骑和海虎部的配合下,各部落没有首领带领,自己无人从中协调,本就是各自为政,此时却是一盘散沙,都是各自的小将领着自己的队伍,但是常常是,各个部落之间还会厮杀在一起,死伤的这一千多人,却有三分之一的是死在他们自己人手中,加上互相践踏,那些受了伤的人只有等死,场面惨烈至极。刘岩领着人马杀的正起劲,这些草原部落的人,如果是骑兵冲锋还能形成一些杀伤力,但是一旦落在马下进行步战,对于武器犀利的新军将士来说,简直就是屠杀的靶子,这一路杀过来,杀了不知多少敌人,也不过死伤了十几个人而已,只怕一会再转回来只要一个冲锋,就能只剩下追杀残敌了。偏偏就在刘岩杀的起兴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高呼:“降者不杀,不想死的就立刻投降我们海虎部,不然会定斩不饶。”刘岩皱了皱眉,心中一阵厌恶,双方合作,当真是互相利用呀,看来海虎部的首领,那个扎特野心不小呀,不过此时刘岩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刘岩想要的是,这一役能够最多的斩杀各部落的有生力量,并不希望被海虎部收编,刘岩也不希望看到一个人口众多的的大族出现,只可惜此时还是以后,都用得着海虎部,也只能看着海虎部开始归拢降兵。不过刘岩却并不给海虎部过多的机会,只是猛地夹马冲锋,闷头杀敌,争取多杀一些,不然等海虎部归拢起来,到时候就不好下手了,哪知道就在此时,一个部落的兵卒被长矛挑起,绝望的兵卒再被四岁的那一瞬间,猛地将手中的弯刀掷出,弯刀打着旋朝刘岩斩来,等刘岩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来不及躲避或者格挡,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的躲避。弯刀闪过一道冷芒,猛地从刘岩的前胸划过,带出一蓬鲜血,割开了刘岩的护身铁甲,不知道留下一道多么深的伤口,刘岩惨哼了一声,从马上一下子栽了下去。身后的近卫眼见着将军掉下马去,一个脸色大变,一声唿哨,竟然强行勒住马匹的冲势,以至于有不少人收势不住,从马上栽了下来,甚至有人从马上掉下去,就被后面的马匹踩死了,场面一时大乱,但是在所有的近卫的努力下,付出了七八条人命,算是彻底让开了刘岩掉下去的地方,而且无论是没受伤的,还是受了伤的,只是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就结成了一座圆阵,将刘岩护在其中,亲卫们纷纷下马,涌过来要查看刘岩的伤势。“将军,将军,您怎么样了——”亲卫门七嘴八舌的焦躁的呼喊着,更有人吹响了号角,登时散落在四处的新军小队,开始朝这一个方向集结,这声号角的响起,意味着将军出事了,得知这个消息的新军将士,再也顾不得避免伤亡,疯一样的向刘岩这边冲来,宁可付出伤亡,也要尽快冲到将军身边。正因为这样,本来几乎没有多少伤亡的新军将士,这一路冲过来竟然损失了一百多人,但是他们疯魔一样的杀戮,却最少杀死了敌人七八百人,时至至今,原来的四千多兵马已经只剩下不足两千,这其中还有近千人被海虎部归拢。“将军,周仓来了。”周仓手中长刀秽物,洒下一片血雨,身上满是鲜血,却不知道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一脸焦躁的朝此地冲杀,心中后悔的要命,为何不守在将军身边,反而应了将军的分兵之策,要是将军有个万一,新军以后的路又该怎么走?刘岩躺在地上,胸口火辣辣的疼痛,不过更惨的是,从马上跌下来,摔的刘岩七荤八素的,好半天没有缓过劲来,等好不容易缓过劲来,四处的新军却已经围拢过来,四面开花的杀戮停止了,团团将刘岩围了起来,所有人都焦急的张望着,希望知道刘岩的消息。晃了晃头,刘岩睁开眼睛,周围全是自己的近卫,一个将领扒开近卫挤了进来,可不正是周仓,还不等周仓悲戚的喊出来,刘岩倒是一阵气恼,猛地一声大喝:“周仓,你不去杀敌,跑我这来干嘛,还不快给我滚回去杀敌。”本来急乎乎的赶回来的周仓,当时就傻眼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过唯一明白的是,将军应该是伤的并不重,毕竟说话的时候底气十足,傻傻的呆了一下,才有些迟疑的道:“将军,你怎么样了?”刘岩动了动想要站起来,但是胸口火辣辣的感觉更加强烈,鲜血不断地朝外溢出,身边的近卫帮着刘岩解开铁甲,坚硬的铁甲已经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不过让众人欢喜的是,刘岩胸口的那道伤口,却被铁甲一挡,伤的并不严重,只是皮外伤而已,反倒是刘岩摔得不轻,一条腿不敢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