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还待喝陈宫说话,却哪知道忽然见大帐里的近卫竟然好像商量过一样,纷纷跪倒在地上,一起朝他望来,神色间都是那种激动,这让刘岩不由得一呆,赶忙撑起身子高声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是有事情就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你们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快都起来。”哪知道刘岩的劝慰并没有让近卫们起来,反而更加激动,不知道那一个在帐外高声道:“将军对我们这些小兵们的心,我们都记在心里,原以为将军赴汤蹈火再死不辞。”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接着就连成一片,不管是大帐里面,还是大帐外面,几十人高呼,声音震天响,所有人心中激荡不已,为了有这么一个将军而感到振奋,恨不得现在就为了将军去死,却把刘岩弄得不知所措,对于刚才的话,刘岩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呢,还怕将士们不满意呢,却没有想到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恩惠,这些连死都不怕的将士,竟然会为了这么一点小事而这么激动,却不知道这些将士本质上还是普通的百姓,给他们一点恩惠,他们就会铭记于心,因为在这世界上,能为百姓着想的官员太少了,绝大部分的官员只是为了当官而当官,谁会在意百姓的死活,稍微有个对百姓好的人,百姓们就会誓死追随,这样的例子在后来的并不少见。“你们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杜仲,你还跪着干嘛,马上扶弟兄们起来,你们这样让我心中有愧呀,这——”刘岩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将士们是为了什么跪下的,又是为了什么激动,正是因为如此,刘岩才真正的感到脸红,自己做得只是分内之事,何况只是做了这么一点,将士们这样刘岩情何以堪,只觉得一张老脸火烧火烧的。陈宫吐了口气,刚才跪倒在地,不过是为了让刘岩的话在兵卒们心中发酿一下,果然有了这么大的效果,这一点陈宫也是所料不及,但是心中还是蛮激动地,如果朔方郡所有的兵士和百姓都这样子,朔方郡有如何能发展不起来,民心可用呀,陈宫只是默默地再为刘岩一点点的积累。当第二天天晴了以后,地上也没有那么滑了,刘岩他们就慢慢地开始朝黄泽要塞赶去,只是这路途上要慢了许多,毕竟地又滑,加上还有刘岩这个伤员,一路行来也不敢快起来,此时的士兵们拿着刘岩简直当作宝贝,生怕快一点都会被颠坏了,这一路上的小心翼翼,让刘岩简直只有苦笑。纵然再慢,但是还是开始接近了黄泽要塞,更远远地望见了敌人的大营,敌人仿佛也看到了这一支小队伍,而且看模样也猜到是当官的,便起了别样的心思,竟然派出了一百五十人的骑兵小队,准备拿下刘岩,以此要挟让他们退入大草原,而此时黄泽要塞之内显然不知道他们的到来。一百五十骑在草原上冲刺起来,声威也是不小,不过却让典韦等人脸色大变,不由得啐了一口:“妈的,就这么点人也敢不怕死的冲上来,朱奎目赤你们随我杀上去,就咱们三个上去杀他个人仰马翻,杜仲,你令人保护主公,要是有一两个漏网的,就给我全部诛杀,一个活口也不要。”话音落下,典韦催动坐下马匹,径自朝敌人迎了上去,身后朱奎喝目赤紧跟而上,三人面对一百五十骑夷然无惧,就是任何一人面对也都不会害怕,一个个脸上一脸的狰狞,手中的武器一紧。眼看着就要接近,敌人仗着人多也根本没有将三人看在眼里,一个个争先恐后,只是眨眼间就和三人对撞在一起了,然后就听典韦和目赤一起大吼一声,抡起手中的武器,就是一片惨叫声,朱奎也不弱,大锤抡起,也不管身边有多少人,只是转了个圈,就砸落了一片。一个照面三人冲了过去,却落得全身是血,可惜这血没有他们自己的,全部都是敌人留下的,这一下子就有三十多人丧生在他们的武器之下,竟没有一个活口,这还不算,三人打马有冲了回来,就在敌人的后面紧紧地吊着,没过一下,就追了上来,一对双戟,一把大刀,一把大锤,三人抡开,便不断有人从马上坠落,手下更无一合之将。瞬间的厮杀,不过眨眼间,敌人竟然就去了一半,在这种高速的奔驰下,敌人根本就没有避让的可能,而面对三人这种力量型的对手,除了多的远一点,没有人能够挨得住一下,这一来,一百五十人竟然去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人也挨不住了,莫说此时去冲锋汉军,就是能够逃命也是阿弥托佛了,不敢犹豫,望着严阵以待的黑衣黑甲的汉军,他们只能选择逃命,瞬间就化作零散的一片,这样子典韦三人就算是在能杀,也力有不逮了。刘岩撑起身子,在担架上看着典韦他们厮杀,倒也不担心三人,只是眼见着敌人就要逃窜,心中忽然一动,扭头吩咐杜仲:“杜仲,马上领人追上去,务必不能让敌人逃走一个。”刘岩心中有了算计,陈宫说敌人不过剩下三百多,不到四百人的样子,若是这一百五十人在死在这里的话,没那么回到黄泽要塞的时候,与周仓他们汇合在一起,再有典韦三员猛将配合,那么剿灭敌人就不再是什么麻烦事了,所以才会下令要剿灭这些要逃窜的敌人,此时杀一个将来就会少一个敌人。杜仲一阵迟疑,若是自己带着近卫追上去,那么将军的安全谁保护,典韦三人也不在身边,正在迟疑,一旁陈宫却轻声道:“追上去吧,但是不要跑得太远,万一有事情舍弃了退回来就是了。”有了陈宫的话,杜仲心思活了起来,眼见刘岩皱了皱眉,显然对自己的由于不满,心中一惊,咬了咬牙,猛地一声大喝:“近卫弟兄们,随我出去杀敌。”五十骑铁骑灯饰如脱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黑衣黑甲在大草原上特别明显,追着敌人的屁股就撵了上去,也不见有人出声,只是闷头的催动战马,一个个胸中满是杀意,肚子和谐侵略自己家园的敌人可没有半点慈悲之情。冲到半路,忽然化整为零,瞬间便化作十个小队,每一队一伍兵卒,手持长矛,更将弩箭拿在另一只手上,眼看着到了怒射的范围之内,也不用人招呼,登时一个个瞄准敌人,便是一阵箭雨,毫不留情带起一蓬蓬鲜血,飞洒在半空中,响起一声声的惨叫,有二十多人惨死在新军的弩箭之下。不过到底敌人都是轻骑兵,在转过弯来之后,马匹慢慢地增加了冲势,在承受了新军的第二轮箭雨之后,损失了十多个人,终于借着马匹的冲势,敌人遁出了弩箭的涉及范围,不过新军在如何不甘心,在追出去几百步之后,敌人彻底的逃掉了,新军追之不及。杜仲打了个呼哨,招呼新军的弟兄将马匹勒住,一脸无奈的看着敌人三十多人逃了回去,而他们却不敢再追下去,万一将军中了埋伏,自己救援不及,那可不是这三十多人的事情,叹了口气,这才率领新军的将士们策马回来,只是等回到刘岩身前,便翻身下马,一脸惭愧的到:“杜仲无能,让将军失望了,还请将军责罚。”刘岩倒是混不在意,虽然也有些可惜,但是却也不怪罪杜仲,毕竟非战之罪,论起冲锋的力量,当然是重骑兵沾光,但是论及速度却又是轻骑兵沾光,一旦两军对垒,用重骑兵追击轻骑兵根本就是无稽之谈,追不上是必然的,所以刘岩呵呵的笑了:“杜仲,起来吧,这也怪不得你,能杀死敌人最好,杀不死也没有办法不是。”不管在怎么不甘心,刘岩还是挥了挥手:“快走点,一会回了要塞之后,和周仓将军汇合之后,典大哥就麻烦你和周仓将军一起去袭营,既然敌人元气未复,趁他病要他命,他们那么多伤员,一旦全都恢复过来,到时候吃亏的是咱们,所以趁着他们还没有恢复,现在去袭营,绝对能将他们斩杀个干净。”一行人启程,黄泽要塞上,黄泽和周仓早已经看到刘岩他们归来,赶忙屁颠屁颠的去招呼人打开城门,就现在敌人的力量,根本而就不怕袭城,边招呼边喊:“主公回来了,将军回来了,将士们还不去迎接将军的回来。”在黄泽的招呼下,几乎所有的兵卒和那几百壮妇都涌到城门口去迎接得胜归来的将军,周仓这两天可没少宣扬留言在大草原上的事迹,加上在黄泽要塞之内,这些天一直没有人骚扰,新军的军纪之严,这些壮妇也对新军有了不少好感,所以才会来迎接刘岩归来。在回到黄泽要塞的时候,除了哨兵可都在这里,陈宫上了上楼,就高声将刘岩的决定对所有人喊了一遍,这些决定,登时让所有人都激动起来,齐声赞叹刘岩的仁义之举,当然这是刘岩说汉人和鲜卑人一样的机会,决不歧视鲜卑人的结果,一时间欢天呼地,所有人都在高喊着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