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仓的部队到底是抢在段煨的步卒之前到了,于段煨相望,两人都是一脸的沉默,段煨没有动,虽然也有一千大军,但是不敢轻动,他必须要等,估计这还需要半天的功夫才行,因为他的亲人还不知如何,而且大军还未赶到,心中说不出的焦虑,幸好刘岩也没有动静,才让段煨心思活泛了一点。而刘岩一等周仓赶到,便在左近安营扎寨,迅速组织防御,占据了一处易守难攻的高岗,观望段煨的西凉军,重要的是安排典韦于周仓组织起一只小队三百人,有二人率领,悄悄地摸向了左侧的山峰,只因为此地不适合大军行动,也只有仗着武艺高强硬往上冲,不然拿不下此处,便不能功成。可惜紧赶慢赶,当典韦周仓他们扛着盾牌朝山峰冲上去的时候,西凉军的四千大军也赶到了,虽然是疲惫异常,但是却也形成了威慑,刘岩不由自主的开始收缩兵力。如果不是占据左翼,拱卫左侧山峰,那么根本就没有机会杀上山峰,此时典韦已经率人杀了上去,喊杀声响起,双方先是用弩箭互相对射,当然新军便会吃一些亏,但是好在有盾牌防守,虽然不断有人倒下,但是却在不断地接近。在死伤了一百多人之后,典韦周仓终于冲了上去,一旦接触,有这两员猛将便能看出新军的优势,在两人的杀戮之下,西凉军占据山头的二百人便有些吃不住劲,小小的山侧上根本不能容太多的人进行拼杀,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地凭借着地势周旋。“混蛋,传令大军退回来,立刻过山谷,迟了怕是走不了了。”段煨阴着一张脸,不敢有丝毫迟疑,招呼着大军开始过山谷。有了段煨的命令,大军便开始急匆匆的过山谷,谁看不出山峰上的厮杀很激烈,一旦左侧山峰被占据,到时候新军全部扯上去,但是碎石滚木,或者用弩箭进行打击,一旦堵住了隘口,这些人真就无处可去了,呆在山谷里便是靶子,所以都很想金匮啊通过去,若不是有将领吆喝着维持着秩序,只怕早就乱套了。典韦大吼一声,斩杀了一名西凉军,根本没有人是他的一合之将,若不是这地势实在不适合拼杀,即便是典韦也施展不开,几里长的葫芦谷,就算是一步一步走过去也需要时间,还要小心别掉下去才行,自然是慢了许多,纵然打不过典韦,但是逃来逃去用弩箭封锁,却让典韦周仓一时间也无可奈何,速度根本就快不起来。眼看着西凉军的前对已经进入了山谷,典韦于周仓对望一眼,知道此时已经等不得了,二人并肩而立,一人一个木盾,扛着就往前冲去,身后将士们紧紧跟随,也不非要斩杀敌人,所要做的就是尽快占领这座山峰。木盾于敌人的盾牌相撞,典韦就像个人形机器,所过之处也没有人能挨得住他的冲撞,惨叫声不断,便从山峰上跌下去,非死即伤,根本不管什么刀枪,反正此地围拢不起来,其实也就是十几个交锋,剩下的也只能干瞪着眼瞪着。隘口越来越近,只要占据隘口就成了,只有隘口那里才是封锁葫芦谷的根本,双方都是志在必得,在隘口附近拉锯着,不断有人惨嚎着从山坡上滚下去,这种环境下,典韦周仓也施展不开,还时不时的被硬撞回来。西凉军的大军一部分已经通过了隘口,为了安全起见,段煨也已经过去了隘口,在前方指挥着,只要过来隘口就不能在围追堵截,看看山峰上厮杀的激烈,段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除了催促大军快一点,却没有任何办法。“杀,杀光这帮兔崽子——”典韦高呼了一声,双戟分开交错,便将一名西凉军拦腰砸死,新军士气为之一振,有这样勇猛的主将,士兵们也会精神一些。双方在只能容开几个人拼杀的拼杀的小路上,用冰凉的兵器与热腾腾的鲜血,用肉体相抗,身上只有人眼见自己活不了,便会朝对方扑过去,然后拖着一个一起滚下山峰,有的时候甚至会搭上几个,到了此时,所有人都杀红眼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情变得极为简单,那就是不停的厮杀,杀死对方——终于,也不知过了多久,反正典韦身后也只是剩下几十人了,便在此时,也终于算是将隘口抢了下来,但是刚刚挨近隘口,便从对面的山峰上射来几支利箭,如果不是很小心,典韦也要被射杀。隘口只有十几米远近,就是上口也不过几十米远,双方的兵卒从对面就能看到对方,不断地用弩箭进行攻击,也只有木盾才能作为藏身之处,不过典韦还是将原本西凉军埋伏的时候准备的碎石檑木,直接给挑飞下去,落在山谷中轰隆作响。这动静就像是一个冲锋号,双方都开始乱起来,刘岩耳听典韦已经得手,不由得大喜,赶忙呵斥:“快,孙青带二百人人冲上山协助典将军周将军压制对面的敌人,多带些箭矢木盾,一定要把隘口给我封起来。”孙青点头应是,便已经令人朝山峰攀去,而刘岩也不迟疑:“杜仲,立刻随我率队堵住葫芦谷,将他们堵死在里面。”话音落下,便朝山谷口冲了过去,而此时隘口有落石,西凉军如何还不知道左侧已经被人占据了了,想要冲过去是不可能了,一旦隘口被堵,就再也过不去了,想要掏开了就需要付出太多的人命。“吹响号角,让后面的队伍撤出去,直奔戈居泥阳一线,占据两座城池。”对安慰咬了咬牙,瞬间便有了决断,此时犹豫不得,身边的亲卫便吹响了号角,其中的意思西凉军自然明白,也就开始撤退出去。但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山谷中毕竟已经堆积了不少的部队,一时间也休想全部退的出去,虽然后面的军队差不多撤出去了上千人,但是却依旧有近千的队伍被堵在里面,让段煨心肝俱裂,恨不能冲回去杀一番再说,可惜这些西凉军在被堵住之后,看着左侧山上的人,只是迟疑了好一会,最终选择了投降。外面的一千多人一见到里面的人投降了,本来还想着拼杀一阵营救的里面的人的,只是里面的人一投降,便只剩下外面朝里面冲杀,堵住葫芦口也不能展开阵型,反倒是新军结成木盾阵,加上弩箭对西凉军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在和新军进行了短暂的交锋之后,便终于退走了,只留下百十余具尸体。而新军见敌人退走,便开始收拢降兵,缴获了武器之后,将这些降兵押了出去,而对面的段煨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只是气的脸色发青,却又不敢往回冲,毕竟一旦回来就怕是回不去,被堵在山谷里便是死路一条。一切终于恢复平静,葫芦谷两侧胳臂新军和西凉军占据,在隘口那里,两军唯一能接触的几十个人,不断地用弩箭进行对射,偶尔有人被射杀,也不过仅此而已,隔着葫芦谷,两军遥相对望,却异常的平静。接到消息的王浑率军在天黑了以后赶了过来,接受了降兵,典韦周仓也从山上撤了下来,只留下三百多人埋伏在山上,刘岩又派出了一千人去追那股败军,也没有显得如何,双方陷入了僵持,段煨呆在西面不肯退走,等待着妻子儿女的到来,心中却免不了担心不已,毕竟不知道刘岩会不会遵循约定,何况还是先是他违反了约定的,如果刘岩真要是恼羞成怒,将他的亲人猎杀,现在想想段煨真有些后悔,当初放刘岩离去不就得了,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远远地终于看到一小股几十个西凉军策马而来,人群中有女人孩子,显然是已经找到了段煨的小妾和三个子女,只是远远纵马而来,却发现葫芦口这边的进口以净额比新军战局,当时便止住兵马不敢靠过来。从山的另一侧街道消息的段煨心中心急如焚,只是纵马到了隘口的不远处,远远地喊着刘岩的名字:“叫刘岩出来答话。”早就等着段煨开口的刘岩倒也不拿捏一把,纵马也到了隘口不远,遥望着对面的段煨,一脸的讥笑:“段煨,今日你还有何话要说,无信之人而已。”半晌的沉默,段煨满嘴苦涩,咬了咬牙,哼了一声:“两军交战各起刀兵,尽展计谋,怎么能说是无信,既然我今日棋差一招,我也绝不说什么,但是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亲人女眷,这样做是不是很下作?”“我呸,段煨,我才知道原来你是这样不要脸,你的亲人可有一人受伤,我若是有心拿来要挟你,也不会放他们离开了,说到底我就是给你把亲人送回来,除了用他们保命之外,可曾用他们威胁你做一点事情,下作?谁更下作,你倒是给我说说,我这憋了一肚子气正没处说,今日倒要好好分辨一下——”刘岩啐了一口,丝毫不与段煨客气,不过说这些话却并不是毫无目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