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秀儿端了一碗肉到了刘岩身边,脸上看上去有些欢喜,夹起一块肉就要喂刘岩吃,只是刘岩看着樊秀儿手中的肉却是一阵迟疑,因为刘岩清楚樊秀儿身上已经没钱了,却又怎么会买来肉的,这几天虽然樊秀儿不说,但是刘岩也知道,樊秀儿心中其实很烦躁,只是因为没钱,纵然刘岩对于没钱并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是也知道这意味着自己不可能会吃得上肉,这碗肉摆在眼前,刘岩却没有心思吃,只是皱了皱眉头:“樊秀儿,你哪来的钱买的肉?”樊秀儿一呆,倒是没有多想,反而笑了笑:“这几天我不是在帮人刺绣吗,这不是今天交了货,领了七十多钱,就想着你身体有伤,寻思着给你补一补,这不是这些天都没钱了,也没让你吃点好的,这身体不吃点好的,啥时才能恢复呢。”只是将一块肉放进刘岩嘴里,几天没白没黑的刺绣,今天终于见了钱,樊秀儿心里算是踏实了,最少找了一个能挣钱养家的事情,却是还要多谢房东夫人呢,再不用犯愁了,心中一高兴,也就不再烦恼,便惦记着刘岩的身体,毕竟只有刘岩赶紧好起来,樊秀儿才能不用整天担惊受怕的。多少天都没有吃过肉了,确实感觉到很香,但是刘岩心里并不能高兴起来,因为让一个女人养活自己,刘岩觉得实在是有愧,只是自己还不能下地,却又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轻轻地嚼着嘴里的肉,刘岩心中很不是滋味,忽然想起自己身上应该还有个能值点钱的东西,略一迟疑,伸手往脖子上摸去,但是一摸之下却是不由得一呆,自己从哪个世界带来的玉坠呢,索然并不值多少钱,但是却是自己唯一的念想,还寻思着去典当了,还能支撑一阵,等以后在赎回来,难道是掉在黄河里了不成?看刘岩伸手在脖子上摸了一下就开始发呆,樊秀儿便猜测着刘岩应该是再找那个玉坠,不由得心中一动,便低声道:“你是不是再找那个玉坠?”说着,伸手入怀将一直贴身保存的玉坠取了出来,才就爱你刘岩松开了口气,却并没有接过去,而是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轻叹了一声:“樊秀儿,去吧这玉坠当了吧,最少能撑一阵子,等以后再去赎回来。”看得出刘岩的不舍,樊秀儿轻轻摇了摇头:“干嘛要去典当,我这不是找到事情了,照顾你还没问题,以后便能隔三岔五的给你买些肉来吃,你就别操心了,养好了身体再说,这个玉坠我就替你保管着。”其实樊秀儿真的舍不得去当了玉坠,因为樊秀儿还有些小心思,这个东西就是自己救过刘岩的见证,以后还指望着它呢,不过随即想到一个问题,樊秀儿脸色不由得一暗,反而轻叹了口气:“你要是心疼我,都这么多天了,我也问过你几次了,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说起来,樊秀儿真心有些难过,她都问过几次了,但是刘岩始终没有告诉她,纵然不知道为什么,樊秀儿也觉得刘岩并不信任自己,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沉默了一会,看着樊秀儿的难过,嚼着嘴里的肉,刘岩也觉得对不住樊秀儿,一时间也没了食欲,摇了摇头,闷声道:“樊秀儿,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知道的多了对你没好处,我现在可以说遍天下都是敌人,很多人都恨不得我死,你知道了,万一被人知道了,你的命也保不住的,还是不知道的好,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姓刘,原来家里上面还有个哥哥,所以行二,你叫我刘二也行,这件事我还没有对别人提过,你还是第一个知道的呢。”虽然刘岩依然没有告诉自己姓名,但是樊秀儿却是精神一振,不由得一阵兴奋,刘二,这事自己第一个知道的,是不是说自己在刘二心中很不一般呢,便在没有问下去,只是欢喜的将肉往刘岩嘴里送。“樊秀儿,还是去吧玉坠当了吧,没必要让你整天那么劳累,天天晚上要忙到半夜,你让我心中很是难受——”刘岩叹了口气,这也是如今自己唯一可以让樊秀儿不用操劳的办法,实在看不下去樊秀儿为了照顾自己而吃这么多苦。不过樊秀儿倒是不在意,只是呵呵的笑着:“这有什么,从小我家就穷,不然也不会为了我哥哥将我换亲给霍老三,从小吃苦惯了,也就不觉得是吃苦了,你快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刘岩皱了皱眉,心中对樊秀儿很是同情,但是却不记得什么霍老三,自己醒来就是只有樊秀儿在身边,而且是在船上,那霍老三是樊秀儿的丈夫吧,心中便是一阵别扭,不知道那霍老三在哪里,樊秀儿这样照顾自己,不会造成人家家庭矛盾吧,重要的是,樊秀儿和自己天天挤在一个床上睡觉,这床又这么小,说真的,还要盖一床被子,晚上脱了棉衣靠在一起,每每自己都会有感觉,如今知道人家有丈夫,会不会觉得气不顺来暴打自己一顿,想想却觉得大有可能,如果换做自己,要是自己的女人这么照顾别的男人,就算是明知道没事也受不了的,这个——只是刘岩心中胡思乱想,脸色变幻不定,却让樊秀儿想多了,还以为刘岩是在意自己有过男人的事情,当然也是樊秀儿此时只把自己当做刘岩的人,还打算以后也要喝刘岩生活在一起,这才多了些想法,怎知道刘岩却是害怕她的男人会来打他一顿,疼倒是不怕,关键是丢人呀,樊秀儿咬了咬牙,不敢让刘岩多想,赶忙拿话告诉刘岩:“你别多想,霍老三我可从来没让他碰过我,到现在我也是个黄花大闺女呢,我——”想要告诉刘岩,自己绝没有被别的男人碰过,要了自己也绝不会吃亏,可是这话那里说得出口,却见刘岩一愣,脸上有些古怪,让樊秀儿脸红了起来,不敢去看刘岩,只是扭扭捏捏的道:“再说霍老三如今也已经被官军杀了,你也不用多想,我现在就依靠你一个人了。”刘岩还真的没有多想,听到霍老三被官军杀了,心中还有些别扭,原来樊秀儿是个寡妇,眼见樊秀儿并不难过,刘岩也就懒得再多问,只是却有一个问题出现了,迟疑了一下,才低声问道:“樊秀儿,我一直忘了问了,你是从哪里把我救出来的呀?”“从我家呀,你不记得了——”樊秀儿想也不想张嘴就来,不过随即想到刘岩还真不记得了,因为刘岩那时候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一直在昏睡着,不由得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你当时还是霍老三和村里的几个人去打劫,半路上把你捡回来的,听说当时你就昏迷不醒,霍老三拿了老大的钱,便将你安排在我家的。”然后仔细的说起当时的情形,却将刘岩吓出一身冷汗,暗道自己真是命大,要是换一家人,说不定自己就要身死,而且是死的很冤枉,不明不白的,想想就是一阵恶寒,不过心里疑问就更多了,樊秀儿说那个小村子在华阴之南几十里,但是当时自己是在长安附近一头栽进黄河的,长安到华阴几百里,而且自己又是怎么上的岸,又是怎么会到了樊秀儿的小村,好像中间还有很多东西自己不知道。“樊秀儿,你说我是几个猎户抬过去的,那可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会自己跑出几百里,有自己上了岸的,我当时只记得自己掉进了黄河里面,当时可是也不是这身衣服的,难道是还有人救了我不成?”刘岩摇了摇头,心中有些纳闷,只是既然救了自己,自己又为何到了几个猎户手里,这样算起来,自己可是真的够惊险的,倒了几次手,这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真是富有传奇经历。眼看着大半碗肉吃下去了,刘岩迟疑了一下,看着被自己问的一脸茫然地樊秀儿,只是笑了笑:“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你也吃些肉吧,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看着刘岩诚心的样子,樊秀儿并没有拒绝,只是笑着把剩下的都吃了,却是真的很好吃,可惜只怕好几天又吃不上了,那也要等到这次的活做完了才能在买点肉吃,等收拾完了,天色早已经黑的厉害。辛苦了几天的樊秀儿,也不打算今天在忙活了,索性也休息一下,这些天还真的累了,一边脱衣服一边有些羞怯的看了刘岩一眼:“今天我也不忙了,咱们早点睡吧。”说话间,却已经将衣服脱了,只剩下小衣,又来帮着刘岩将衣服脱了,随即熄了灯便钻进被窝,窄窄的床,两人也只是勉强挤开,却是紧紧地贴着,每一次动弹,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变化,刘岩侧躺在里面,身子紧贴着樊秀儿,樊秀儿动一下都会给刘岩很大的刺激,不由得慢慢的起了反应,只觉得口干舌燥,又想起樊秀儿说过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是不是真的,但是这个女人真的很容易就让人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