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涉沉默不语,心中一时间嫌弃惊天骇浪,投降,俞涉还真没有想过,但是都是杀伐决断的将军,张辽会不会真的去做,将两千多弟兄坑杀,俞涉也不敢保证,换做自己在这时候也会有顾虑,只要坑杀了这些人,才能做到万无一失,毕竟很快就如张辽所说,大帅就要撤回来了,张辽没有时间整编这些残军,又怕有叛乱,或者坑杀是最好的选择。对于韩遂战败,俞涉心中是相信的,韩遂多算计,最是精明,行军打仗向来是谨慎小心,一项最爱将探马扩展到几十里,,张辽这三千大军不声不响的就溜了过来,显然是因为韩遂到了紧要关头,无暇在顾忌那么多了,虽然猜不到前方到底出了什么变故,但是想到那一声惊雷,俞涉隐隐的有了一种猜测。眼见俞涉犹豫不决,张辽轻叹了口气,望着俞涉沉声道:“俞将军,有繁华我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你跟着韩遂是没有好果子吃的,韩遂为了一己之私反叛朝廷,对待治下百姓又不能多加照顾,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这些你也知道我没有乱说,这样下去,你觉得韩遂还能走多远——”俞涉想反驳,但是话到嘴边又变的无力,只是压低声音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大帅对我有恩,我就应当知恩图报。”如今金城三郡什么样子,俞涉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样说来,一方面是回答张辽,一方面却是为了安定自己的心态,韩遂对他有知遇之恩,俞涉真的不想做一个叛徒,只是神色间却是犹犹豫豫的,张辽心中不免叹了口气。知道俞涉在犹豫,只是自己没有多少时间了,当下叹了口气,只是有些郁郁寡欢的站了起来,叹了一声:“俞将军,我时间无多,还需要你去诈开皮氏城门,时间拖得久了,就没有了机会,如果你在不选择,那我也只有先行坑杀你的手下弟兄,然后用神火炮轰开皮氏城门,再来血洗皮氏——”这番话张辽一开始说起来还有些犹豫,但是说着说着就已经坚强起来,有些事情必须代做,张辽也不想杀害这么多手无寸铁的人,但是不杀那就是自己的弟兄无辜送命,究竟是选择敌人还是选择自己的弟兄,好像根本就不用选择,除非他张辽真正的是脑袋被驴踢了,杀人或者已经是势在必行,眼见俞涉还没有动静,摇了摇头站起来朝外走去,张辽可没有吓唬俞涉,这些降兵没有时间整顿,可能随便一个屯将就能让他们农讲起来,若是在自己率兵去征讨皮氏高平的时候,要是闹将起来,那自己岂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张辽可是知道,神火炮可就只剩下两枚炮弹了,没有时间也没有东西让自己在利用神火炮震慑敌人,去攻陷皮氏县城和高平城了。想必此时皮氏于高平的探马已经在路上了,心中心念一转,竟然大步朝外走去,脸上却是满是杀机,哪知道才要走出大帐,却听见身后俞涉忽然低呼了一声:“张将军,我投降了,你饶过那些弟兄们吧——”张辽回头,就只见俞涉一脸的悲戚,深深地愧疚抹之不去,显然心中做这样的决定并不容易,或者根本不想背叛韩遂,但是现实逼得俞涉做出选择,毕竟那都是朝夕相处的弟兄,有的甚至牺牲了性命保护他,俞涉可还记得自己如何留下这条命的,正是亲兵不顾生死的保护他才会留下一条残命的。听到这话,张辽竟然一呆,没有想到俞涉竟然会如此选择,恍惚间忽然记起一件事情,不由得朝俞涉一抱拳:“多谢俞将军深明大义,我家主公曾有言,若是俞将军肯投效,决不让俞将军为难,待朝那一战之后,会让俞将军率军去东线作战的,去于袁绍打仗想必俞将军不会有心理负担。”俞涉一呆,脸上倒是留露出一股难言而复杂的神情,倒是有些感激刘岩的心细和体谅,只是苦笑着道:“那可多谢刘岩将军了,俞某也只有对不起大帅了,张将军,你打算怎么办?”一旦拿定主意,像俞涉这种沙发果断的人物自然也不会在扭扭捏捏,心中明白两千多弟兄的姓名捏在人家手中,既然是要投降,那么就要拿出确实的手段,就必须要让张辽相信自己的真心,所以才会有此一问,便是打定主意真心配合张辽。心中松了口气,只是脸上却犹自装作云淡风轻的,轻轻点了点头,又坐到椅子上,这才迟疑了一下:“俞将军,我是打算这样——”听着张辽的话,俞涉一阵苦笑,这个投名状果然不好递上去,不过既然已经要做了,那还犹豫什么,那可不是他的性格,轻轻点了点头:“就是这样,那没问题,时间紧急,那就马上给我五百军吧。”话音落下,张辽搀扶着俞涉走出大帐,随着张辽的一阵招呼,段虎已经领五百军去换上了韩遂军的装扮,随后就站在了俞涉身后,洛寒的师弟王冲左凡二人一左一右的将受伤的俞涉保护在其中,说是保护,其实也是监视,真要是俞涉有什么异动,只怕立刻就会被斩杀,这二人可不是吃素的,不过有这二人也确实能够保护俞涉的安全。随着朝那南城门打开,俞涉领着五百军狼狈的朝乌氏方向冲去,而张辽则率领六七百人在后面追逐,剩下的新军,则一边干活一面督促着守军将东城门收拾好,留下南城门,其余的暂时用碎石堵住,这样一来,即便是冲城锤也打不开,再然后便是开始准备守城的一切物资,接管了军粮,并且对百姓进行巡查,防止有奸细在其中。话说俞涉一路引军五百多,所有人身上都有血迹,伤都是真正的伤口,一场仗打下来,有几个身上没有伤的,自然也不用去伪装,狼狈也是真的狼狈,因为跑得丢盔弃甲的,一开始还是真的做作,后来跑得久了,就真以为身后有追兵,这样在跑起来味道就不一样了,果然很快就成了一支败军。乌氏在朝那城西南约四五十里而已,俞涉这些人都是马军,这一路上不顾惜马力,到了快天黑的时候,也就望见了乌氏城,其实从刚出了乌氏就遇见了乌氏这边的探马,也不过据朝那还有不足十里,难怪张辽会这样着急,消息一旦走漏,到时候在想拿下乌氏,索要付出的代价可就要大了。却说过了凡亭山,便远远的望见了乌氏城,幸好有这几名探马引路,在过凡亭山的时候却没有遇到阻碍,这凡亭山是西去汉阳郡的必经之路,山中有一个隘口,在离着乌氏几里处,要想从安定郡进汉阳郡,那么其实只有两条路,当然不是说别的地方不能走,而是说的适合大军前进的就只有两条路,阻断了这两条路,韩遂就没办法西归,除非他肯舍弃大军,自己遁回汉阳郡。这一条路是从这凡亭山过去,至边塞重镇瓦亭,而另一条路却是要乌氏城南面的薄薄谷去小镇鸡头,而这两条路却都是要经过乌氏城附近,由此可知乌氏城在凉州的重要性,其实就是金城三郡的东大门,又是整个凉州的南大门,而且乌氏城朝那城于高平三城,又称犄角之势,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这就是为什么张辽急于拿下乌氏的原因,只有拿下乌氏,才能切断韩遂西归之路,这样才从战略上占据主动。可惜乌氏城周围有些荒凉,没有太多的人口,所以也一直发展不起来,纵然如此,乌氏城也是城墙高大,比起朝那城还要雄伟,但是城池太小了一点,也不过四千人口,而且不利于屯粮及辎重,这就是为何俞涉占据朝那,而不在乌氏的原因。而除了在乌氏驻扎了一千大军之外,其实乌氏太小,也只能容纳一千多大军,不然局只有将百姓撵出去了,索性又在凡亭山的隘口修了一座要塞,屯兵三百,又在薄薄谷驻军三百,这就是汉阳郡的东大门,只是这两军的一营粮草物资,却都是依靠朝那转送的,所以他们不能真正的独立于朝那一线之外。再说俞涉率军到了乌氏城下,早已经不堪重负,几欲晕厥过去,勉强撑着到了城下,城上的将领正是校尉王广,远远地见到一标人马而来,当头的却是俞涉,不由得大惊失色,也没有多想,赶忙打开城门,出来迎接俞涉。“俞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朝那出事了?”王广没有多想,相对其俞涉来,王广却是头脑简单了一点,但是唯独此人忠义,韩遂才会将王广放在此地。眼见着接近城门,王广却领着二百亲兵将俞涉截在了城门处,这也是王广小心地结果,纵然是俞涉,王广虽然没有怀疑,却总觉得有些不妥,所以才会有此动作,俞涉心中叹了口气,回头望望,只是心中悲戚,不由得苦叹了一声:“王兄弟,没时间多说了,朝那城已经被并州军攻破了,我率残部冲了出来,如今并州军张辽所部还在后面追着呢,咱们还是先进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