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脸色都变了几变,只是将目光投向近卫营的方向,神火炮究竟是什么样的,虽然嘴上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心中却已经是翻江倒海,那一刻火油弹炸开,便是一片火海,公孙瓒自问就算是凭自己的身手,就算是明知道就要打在这里,自己也未必能够躲得开,一想到全身起火的惨状,心里面便凉飕飕的,每个人对于未知的事情,或者是对于自己不能掌控的事情,总是从心里面有些畏惧,这不同于战场上厮杀,打不打得赢,最少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就如自己与典韦厮杀,即便是胜不了,但是自己打不过还可以逃,即便是逃不了也大可拼死一战,但是那种火炮,却是让自己一点也无可奈何,公孙瓒在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变得淡淡的,朝刘岩望过去,最终,还是坐下了,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猛地将酒杯顿在桌子上:“刘岩,我也不愿意和你搞的太僵,既然你出让了唐县望都二县,已经有足够的诚意,那我也不为已甚,我这边没有问题,就这样吧,我收下二县,在袁绍未灭之前,谁也不招惹谁,暂时和平相处,不过我仅能代表我自己,至于黑山军那边,却是你自己去和张燕谈一谈。”话音落下,公孙瓒深吸了口气,然后站起来朝刘岩抱了抱拳:“那我就此告辞,希望下一次见面能够一起痛饮几杯,其实我一直就很觉得可惜,当日若是知道你就是刘岩,就是并州之主的话,说什么我也要将你请到我哪里,那样不就能平时也喝几杯了吗,刘岩呀刘岩,其实我一直真的是很欣赏你,可惜如今位置不同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说完,也不等刘岩说话,转身大步而去,翻身上了那匹白马,双腿一夹马腹,便已经冲了出去,转眼间便已经回到大营,答应之中已经收拾妥当,只剩下帐篷等物,公孙瓒也不久待,领着两千五百白马义从径自压着粮草辎重现行离开了,剩下五百人收拾帐篷等物,在慢慢追上去。其实公孙瓒原来也打的主意,如果刘岩没有足够的魄力,公孙瓒也不介意趁着这时候将刘岩拿下,可惜在见到近卫营的军容时就已经知道不可能了,这些近卫绝对很难缠,就算是三千白马义从,公孙瓒也没有太大的把握一定能够拿得住刘岩,纵然刘岩一千近卫营不是他们白马义从的对手,但是看得出这些近卫营的人都是对刘岩及其忠心的,但是看刚才随着刘岩出来,很巧妙地挡在刘岩前面,浑然是用自己的身体再为刘岩遮掩,公孙瓒相信,就算是面对刀枪,这些人也愿意用身体为刘岩挡灾,这样的近卫营纵然胜不了他们,但是护着刘岩逃走绝不是问题,况且还有甘宁典韦这样的猛将,更有神火炮这样的利器,真要是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未尝可知,说不定自己都会葬送在这里的。且不说公孙瓒究竟怎么想,眼见公孙瓒离去,刘岩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公孙瓒离去的背影,心中一转身感叹,若说是三国出英雄,虽然公孙瓒在历史上的评价并不好,甚至在三国演义之中在最后对公孙瓒说的极其不堪,但是事实上,刘岩能够感觉的出来,公孙瓒绝不简单,审时度势,也能决断,若说是做事由得自己所想,但是自己又何尝不是,哪一个英雄不是,整天听别人的,那算是什么英雄。朝公孙瓒去的方向,遥遥举杯,刘岩轻轻地摇了摇头,猛地一饮而尽,却是将就被给摔在地上,公孙瓒公孙瓒,早晚是要有一战的,可惜刘岩现在不敢动手,怕激起辽东兵的拼命之心,不然刚才绝对有把握将公孙瓒留下,留不下活的,还留不下死的吗,真是可惜呀,但是这种机会再也不会有了,公孙瓒绝不会在冒这种危险的。刘岩轻轻地叹了口气,尽管这个想法很诱人,只要公孙瓒意思,辽东就再也保不住了,但是却又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辽东诸将不是废物,真要是让这些人兴起报仇之心,并州就有难了,只是战争就能把并州拖垮,何况还牵扯道辽东防务的问题,乌桓,东鲜卑,扶余,高句丽这一个个都在对大汉虎视眈眈,没有公孙瓒在辽东,谁能阻挡的住这些饿狼的侵略,最少刘岩现在没有精力也没有能力。公孙瓒倒也守信,或者说现在除了袁绍,公孙瓒也不想过多的和刘岩血拼,毕竟辽东和并州之间还隔着一个幽州太守刘虞,而且从幽州或者从冀州进并州也只有戌夹山和白雁谷两条路,而这两条路刘岩不用太多的人,只要一边有两千人就能让几万大军徒劳无功,而且公孙瓒此时的当务之急是袁绍,所谓打蛇不死随棍上,只要袁绍不死,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公孙瓒形成威胁,公孙瓒也没有把握两边同时开战。不管是为什么,从这一天之后,刘岩下令杜仲撤出了唐县和望都,而其后严纲便领军占据了二县,至此,公孙瓒军于新军隔着枫水相望,暂时是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彼此之间的敌意却是不容忽视的,双方都在观望着。而杜仲撤回来,随即攻取了上曲阳,而上曲阳的县令因为没有援军,也根本不肯固守,而且也明白死守是守不住的,所以在杜仲挥军两千南下之后,主动地献了城,至此,杜仲屯兵上曲阳,而在南行唐的一千军,却是庞统率领从南行唐出发,一路奔蒲吾而去,去于裴元绍合兵镇守,此刻,杨凤的一万大军却已经在路上。于公孙瓒谈判完毕,刘岩也领着一千近卫营,于典韦甘宁一路奔新市而去,在第三天的早上,便已经赶到了新市,得到消息的周仓,早在城门外等待着。当刘岩率军出现在新市城下,周仓却是一脸愧疚的上千跪倒在刘岩面前:“主公,周仓无能,丢了汉昌,更是一场大败,愿请主公责罚。”刘岩笑了笑,却是翻身下马,上前将周仓扶了起来,只是笑道:“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周将军何必想的太多,这一次败了下一次在赢回来就是了,况且此战非你之错,公孙瓒六千人马,你只有五百,能够突围出来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真要是该罚,那我就发你今天请我们喝酒如何。”虽然刘岩说的云淡风轻,但是谁的心里也不是个滋味,毕竟再怎么说,也挡不住周仓战败的事实,不过有刘岩这么说,周仓心中毕竟轻松了许多,只是暗暗感激刘岩,众人相携进了城,大军在此地暂时休整,比且要补充一下辎重粮草。等到了县衙,刘岩问起最近真定的情况,周仓到时一只安排人盯着,真定字张楚战死之后,韩猛也只剩下不到四千人,也不敢在随意分兵,一面是刘岩,一面是黑山军,另一面是公孙瓒,让在没有援军的情况下,韩猛也不敢妄动,除了派出侦骑四面巡查之外,并没有什么大动作,不过听了周仓的回报,刘岩还是点了点头:“周将军,虽然韩猛此时兵弱,但是你驻守九门新市毋极三县,却也不能随便大意,免得被韩猛有机可趁,另外,还有件事情让你做,每天派人去真定城下,射招降书进城,每天派人骚扰,天天给韩猛压力,也不能让他消停了。”“诺,主公放心吧,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我已经在新市屯兵八百,九门屯兵一千,还有三百骑兵,任何人都不能随便在此地捣乱,我已经让骑兵封锁了附近的道路,相信真定城中的粮草会越来越少,到时候——”周仓笑了,虽然于韩猛没有交锋过,但是却是有些手段。刘岩点了点头,随即安排札木合去准备十天的粮草,在此地休息了半天,吃过了中午饭,刘岩也不敢多耽搁,于周仓告辞,一路引军奔石邑而去,自然有探马一路前行,将各种消息传回来,知道此时杨凤大军已经过了井陉山。到了第二日中午,便已经赶到了石邑小镇,小镇没有战略价值,也就根本没有驻军,所以刘岩进了石邑小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任何阻拦,当然刘岩来这里是有目的的,因为这里是从元氏去往蒲吾的必经之路,刘岩不但要让杨凤徒劳无功,而且还准备要断绝杨凤的归路,既然要打就要打个狠的。石邑往北几乎都是小山丘,山路绕来绕去的,这一路过去有绝大部分的地方不适合大军行军,这想要去蒲吾,其实真正的山路也只有那么两条,特别是有一处为老虎崖的地方,可谓是极其惊险的地方,从石邑过去也不过二十多里,只要再次设一支伏兵,就能断绝杨凤的归路。从石邑补充了一下水,然后一路奔老虎崖而去,到了快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这老虎崖,却说着老虎崖地势险峻,两侧都是直上直下的山崖,偏偏上面有一道石梁相连,如果从远处看的话,就真的想一张老虎嘴,此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