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先不说杨凤如何心伤,麻储领着已经累得不行的二百多弟兄,一路折返回了蒲吾城,还没有到城门口,就已经见城门打开,裴元绍于庞统都在城门处迎接着麻储他们,所有的兵卒都是一脸的热切,这一次麻储算是真正除了风头,三百人杀的三千人大败而归,偏偏是自己没有伤亡几个人,这实在是太出乎预料了,用裴元绍的话说,这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甚至裴元绍都做好了打算,麻储他们都不一定能够活着回来,但是麻储给了他太多的惊喜。裴元绍一脸兴奋地上前将疲惫的麻储抱住,用力拍了拍麻储的后背:“兄弟,好样的,我从千里眼里都看到了,这一次蒲吾之战,你应该首功,我刚才已经和军师说过来,瞪着回报主公,一定给你加官进爵——”只是麻储的反应并没有喜出望外,也很是出乎裴元绍预料,面对着裴元绍的热情,麻储依旧情绪不高,就连身后的那些兵士也没有如预料中的那样趾高气昂的,一个个神色凝重,再说麻储只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低声道:“将军,麻储惭愧,这首功却如何也不是麻储的,更不是在场的哪一个兄弟的,首功应该是塔姆尔的。”“塔姆尔——”裴元绍一时迷糊,甚至想不起这么一个人,不过一听名字就应该是鲜卑族归降过来的,当然能成为真正的新军的,应该是最早投入新军的那几个部落的,应该是跟随刘岩一起来的那些新军将士的。麻储点了点头,只是随着裴元绍朝城里走去,想起塔姆尔来,心中不由得一阵阴沉,却只是沉声道:“将军,当时我们躲在树林里,一且都准备好了,谁也想不到就在此时塔姆尔的战马忽然叫唤了一声,就被敌人发现了,此时大家伙都把塔姆尔埋怨死了,甚至也准备好拼个鱼死网破,能杀几个就算几个了——”顿了顿,麻储却是接着道:“哪知道塔姆尔就在此时,一个人冲了出去,引开了敌人的失陷,让敌人只以为是一匹探马,而且为了引诱敌人踏入山谷,或者是不让敌人发生警觉,塔姆尔索性自己跌落在火油上,就在那里和敌人纠缠,把三千敌人都引进了山谷之中,才让计划能够顺利进行,这还不算,等大火将木塔尔吞噬的时候,木塔尔在垂死之际还冲了出来,将敌军的将领扑倒在地上,用自己身上的火将敌将烧的不成样子,如果不是木塔尔将敌将弄成那样子的话,敌军也不会大乱,如果不乱也不会逃走,不逃走我们哪来的这样显赫的战功,所以,这一切我们都没有付出什么,最多只是一把力气,这首功却是木塔尔的当之无愧。”麻储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纵然塔姆尔只是一个小兵,但是这样的英雄所为,可以让所有人都尊敬他,裴元绍只是呆呆的愣了一会神,重重的点了点头:“塔姆尔绝对是首功,也是蒲吾之战最大的功臣。”话音落下,裴元绍又望向庞统,迟疑了一下:“军师,我想讲木塔尔的名字报给主公,还希望军师能够帮着美言几句,虽然塔姆尔已经死了,但是他还有家人,我希望他的荣耀能带给他的家人,他的付出就应该给他的家人足够的荣耀,军师——”庞统不等裴元绍说完,用力的点了点头:“裴将军说得对,我愿意于将军一起保奏塔姆尔,相信主公一定会给塔姆尔他应该得到的。”一时间场面有些沉寂下来,不管是回来的功臣,还是听在耳中的新军将士,一个个为了塔姆尔的壮举而沉默,好半晌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走着,眼看着快到县衙了,裴元绍忽然想起了什么,只是转头吩咐道:“来人呐,立刻出一队人,去将塔姆尔的尸首找回来,纵然死去,这样的英雄也应该将凹凸的骨灰送回去,让他的家人能够见到他,顺便把所有战死的兄弟的尸体也都收回来。”“诺,我去我去——”一时间许多人争着抢着去做平日里都不太愿意去做的事情,英雄到哪里都是受人尊敬的。自然有人去城外寻找战死的兄弟的尸体,几次差点与黑山军前来收尸的人相遇,但是双方并没有起摩擦,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有人在此时做什么的,只要是收尸体的,无论是谁都会网开一面,这几乎是不成文的惯例。再说此时裴元绍于庞统将麻储众人迎回县衙,然后裴元绍便吩咐亲兵上酒上菜,一方面是为了众人庆功,无论如何,麻储众人也是大功臣,另一方面喝酒也是解乏,喝的差不多了,裴元绍也就让众人下去休息。一时间双方都没有动静,只是收拢死者的尸体处理,当然有的是就地掩埋有的是化作骨灰,也好带回家乡,掩埋的当然是黑山军,火化的却是新军,双方暂时沉默下来,祖最少这一天是平静的。话转回来再说此时的刘岩,从老虎崖过来,一路急赶披星戴月的,两天之后,终于赶到了寮宴附近,却在寮宴遭遇了黑山军的探马,幸好被近卫给射杀了,但是也就意识到,寮宴已经快要接近黑山军的大营了,只希望蒲吾能平安吧。两天的急行军让近卫营也是吃不消,甘宁留在了老虎崖打埋伏,刘岩只是领着典韦杀过来,这一晚就在寮宴的西面的一处山岗上扎营,而此时也正是黑山军打败,杨凤诛杀杜长的时候,都在这一晚选择了休养生息,一切都准备了第二天再作打算。第二天一早,刘岩便领八百近卫营,一路奔袭黑山大营,昨日已经摸清了黑山大营的方向,只是速度稍微慢了一些,毕竟神火炮千弩车都要运过去,这些东西是不能落在敌人手中的,刘岩也不得不多加小心。再说杨凤第二天一早,便也打算不再分兵,昨夜想的清楚,一旦在分兵,面对蒲吾就没有了兵力上的优势,根本不足以封锁蒲吾的守军,所以这一天便决定全力攻城,清早起来埋锅造饭,吃过了早饭之后,杨凤便集合了三千大军架起云梯,借着冲车,锁着杨凤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攻城。三千人马在蒲吾城下,一眼望去也是黑压压的一片,呐喊着,兵士们举着盾牌,躲在冲车之后,夹杂着巢车,如潮水一般朝蒲吾城杀去,喊杀声震天,让城头上的新军将士不免有些紧张,等待着敌人进入射程之内。随着敌人进入射程之内,裴元绍一声令下,便是一片箭雨,登时见就有不少人被射得人仰马翻,如何用盾牌阻挡,但是在一片箭雨之下,总是损失了二百多人,挨过了两轮箭雨,大军便已经冲到城下,城中抛石车开始发威,找准了巢车冲车冲城锤云梯砸下,只要没有这些攻城的利器,那必然是不容易攻破。随着漫天的石块,有不少的器械被砸烂了,但是终究有一些也冲到了城下,一声巨响,冲城锤撞在了城门上,轰隆一声,沉重的冲城锤撼的沉闷都在震动,仿佛随时就要倒下,云梯搭上城墙,黑山军叫嚷着朝上冲,后面还有弓弩手抛射进行压制,而新军则用钩刀将云梯给掀倒,将城墙上早已准备的石头砸下去。双方的箭矢对兵卒威胁都很大,当然明显的攻城的黑山军是吃亏的,但是对设置中新军也有不少将军受伤死亡,有的才举起石头,就被一箭射杀,石头终究砸在自己身上,而石头砸下,黑山军更是头破血流,惨叫着倒在地上,双方都在用任命朝里填。云梯搭上来,有黑山军凭着勇力冲上来厮杀,但是随即被新军给挤下去,落在地上就眼见活不成了,这个时候个人的力量并不大,纵然是再厉害的武将冲上来,在敌人的包围之中,纵然能够杀伤几个,但是被这样一挤,也只能从新跌下去,双方死伤都很惨重,但是一副还留了四千人做后背,而裴元绍也是留了一千人做后备,就算是拼命,再多的人也只能呆在城下等着,云梯是有数的。一番厮杀,差不多有一个时辰之多,双方都已经精疲力尽,杨凤便命人传鼓后退,体力消耗太大,而且损失惨重,士气也是跌落得厉害,也只有退下来,三千人回来的不足两千人,有一千多人葬身蒲吾城下,鲜血将城墙都染红了,此时还有在城下爱好不已还没有断气的,而新军也不轻松,一千人的大军损失了四五百人,还有不少伤者,只等敌人一腿,也不管屁股底下是什么,只是一屁股坐下就不肯再动了,一直到裴元绍吆喝着换防,这些兵卒才撤下去,另一队一千人却只有八百人上来,依旧留了二百人的后备队,一旦城墙上那里有情况,这后备队就会补充上去。随着大军喊杀声传来,两千黑山军用拼命地冲上来,这一次裴元绍也亲自上阵,士兵们的士气也就高了一些,随着裴元绍等待着敌人冲到射程之内,一方面在临战之前拼命地准备碎石檑木,甚至有滚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