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十几日,这一场病病的刘岩无精打采,终日在县衙之中高卧不起,各方头人正想探望,让刘岩苦闷得很,终于在这一日,陆续的几位各族有实力的头人赶到,甚至有一个直接领来了两千奴隶,眼见时机成熟,刘岩终日从床上一翻而下,彻底的告别了病痛,在一瞬间痊愈,随即宣布竞宝大会开始。于是就在县衙之中的大堂之上,三百近卫将县衙护卫的水泄不通,一队绝世琉璃瓶在这一天被供奉出来,刘岩满面红光的出现,也将三十多位各族头人请到了县衙,容许每人有三到五名护卫,就此竞宝大会正式开始,刘岩也算是等到了真正的买主。刘岩站在高台上,一眼扫过底下的三十多位头人,心中算是真正松了口气,不然自己这场病要装到什么时候,看着眼中一个个冒着狼光的头人,刘岩挑了挑眼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诸位,我真是很抱歉呀,关键时刻病了一场,到是让大家久等了,这一队琉璃瓶摆在这里,相信大家已经看的仔细了,我也看得出来,诸位是真心的想要,那么我也就不再废话,现在就开始竞宝大会——”底下的众人一阵喧闹,这还不是废话,只盼着快点开始,不过刘岩的废话显然还没有完,耳听顿了一顿刘岩却是接着道:“那么下面我就先说一说这竞宝大会的规则,所谓的竞宝大会就是价高者得,低价是一千万钱或者是两千奴隶,每一万钱或者二十个奴隶开始加价,最后无人加价的时候,价高者得,诸位可能听明白。”“明白了,刘将军,大家都是明白人,那就不要说了,现在就开始吧——”既然来的,那都是各方的贵族,这些各方首领常年与汉人打交道,不管是战争还是边贸,反正总归是和汉人交往日深,所以对于汉语其实都很精通,到了此刻,既然刘岩真心卖宝贝,哪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不会再有人装作什么也听不懂。“那好,现在就开始,一个琉璃瓶底价是一千万钱或者是两千奴隶,现在开始竞拍,诸位也可以开始出价了。”刘岩也学着后世做了一个木槌,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敲,只听‘浜’的一声,也许是用力过大,整个木台都在震动,就连木台上的放置琉璃瓶的木桌子都震动了,那一对琉璃瓶也晃动了一下,吓得底下的众人无不是惊声低呼,心中边有将刘岩骂的狗血淋头的人,不嘚瑟能死呀。好在那琉璃瓶并没有倒下,晃了几下又恢复了平静,刘岩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真是此时给卖了,那热闹可就大了,好不容易操持起来的竞宝大会,就这么个结果告终,只怕刘岩将成为四方的笑柄,幸好没有出意外,刘岩松了口气,抹了一把冷汗,这次啊干笑着咽了口吐沫:“开始——”当然木槌再也不敢使劲,只是轻轻一点,底下的诸位头人也算是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幸好没有出事,不然岂不是白来一趟,如此惊世的宝贝,要是有一点损失也是不能接受的,原来只是听人回报还不觉得怎样,还是抱着来看看再说的心态,却不想真的事如此的惊世,想当年一块和氏璧能够换下五十座城池,那么这一队琉璃瓶最少也能换的下两座城池,没有人认为刘岩开价太高,最少这些自以为是监视渊博的头人们,从来没见过也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宝贝,浑然一体,自然而成,不见一丝雕刻的痕迹,整体圆润,光泽艳丽,如果太阳光一早,还有七色幻彩,这简直就是天上仙人用的宝贝,那里是人家该有的。“加一万钱——”一名头人喊了一声,其实真正算下来,场中三十多人,真正有实力敢于加价的也不过是八位头人,分别是乌桓的丘力居蹋顿,匈奴的於扶罗去卑,鲜卑的慕容寒和段乞,还有羌族的符健,再就是氐族的强端。而此时发话的是蹋顿,仗着家大业大,奴隶最多才是第一个开口,不过蹋顿也有他的心计,感觉到刘岩好像更希望用奴隶来冲抵,蹋顿反而再能钱上做文章,一来是恶心刘岩一把,二来是误导其他的人,若是都在签上开口,那么自己最后开口,必然是一定能成功的,又何必在此时和别人争个你死我活。不过蹋顿的心计是白费了,在场的没有一个是傻子,众人心中冷笑了一声,慕容寒伸出一个手指头:“一百奴隶——”果然是鲜卑族中最有实力的一家,别人还真不敢轻易和他比试,张嘴便是一百奴隶,就好像喝白开水一样,自然引得众人在心中怒骂,于是强端啐了一口:“再加一百奴隶——”“一百奴隶——”这次开口的却是丘力居,唯独是这一次他带着奴隶赶来的,而且这些奴隶是他刚刚从辽东那边抢来的,若不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只怕还真是杀到中原腹地,但是既便是如此,这一次抢来了无数粮草,最少今年是没有问题了,还有金银财宝无数,更有许多奴隶,都是年轻的,其中女人居多。对于丘力居显然没有人有好感,这个丘力居根本就是一块臭肉,到哪里都是一股子臭味,就连鲜卑段氏一族对他都没有好意,也是数度与之争战,或许也只有在这种场合,既然不能打仗,他们却还有另一种交战方式,段乞冷哼了一声,忽然伸出五个手指头:“五百奴隶,只要刘将军答应了,两千八百奴隶明日就可以赶到,全是能够干活的,这些奴隶多来自丁零扶余等处,并没有汉人在其中,可不似丘力居大人刚刚从辽东抢来的汉人做奴隶,刘将军以为如何,我相信别人已经在出不了更高的价。”其实并不是没有人出不起,但是问题是谁也不愿意冒着损失族中劳力的根本,来拿一个宝贝,而段氏前些天刚玉北方的丁零一战,搅和了数以万计的奴隶,自然有开口的这个根据,而其他人的那些奴隶都是已经融合到了部落里,如果此时还要分离出来,势必会影响族中的稳定,这可是不值得冒险的。再说此时段乞一开口,登时引得丘力居大怒,如何听不出段乞实在和稀泥,你有能耐加五百奴隶那是你家的事,财大气粗谁也说不出什么,但是段乞故意在刘岩面前提及奴隶的来源,却是让丘力居很难看,刘岩是个很纯粹的汉人,而且还是一个汉人的拥护者,常说那什么来着——犯我大汉天威者虽远必诛,这句口号叫响了草原,即便是在东方的丘力居或者是整个乌桓人都听说过,段乞提起这些,无非就是在刺激刘岩,心中大怒,别的话说不得,但是一伸手指头,却是故意刺挠段乞:“二十个奴隶——”果然是出乎预料,被人都是一百奴隶的加价,丘力居竟然是二十个奴隶,真是够阴损的,不过也随之开了头,一旁的羌族首领符犍终于也开了口,不紧不慢的道:“在加二十个奴隶——”却好像故意和丘力居作对一般,但是符犍在西北,丘力居在东北,一东一西何止千里之遥,丘力居却是对符犍一点办法也没有,正要咬牙在加价,却听此时慕容寒冷哼了一声:“再加一百六十个奴隶,我有句话要和刘将军商量一下,咱们也不能空口说白话,这是要真真实实的拿出奴隶来,刘将军,我觉得你应该让喊价的人,确定他能拿得出这些奴隶,不然随便开口,只能把这次竞宝大会给搅黄了,刘将军以为如何。”刘岩点了点头,不过脸色有些不好看,还真是让段乞给刺激着了,心中对丘力居生气一股恨意,但是此时不是发作的时候,还准备着以后继续竞宝大会,所以决不能在竞宝大会上搞鬼,就算是要战,那也要找个合适的理由,找个合适的机会,此时对丘力居动手,实在是不符合他的意图,在场中的,除了丘力居和强端之外,其余的都不是主次全族的人,拿下他们根本没有意义,反倒是坏了自己的名声,再说你拿下这个也不过是催生出另一个强人而已,根本没有太大的意义,就像是杀了丘力居此时绝对容易,但是丘力居死了,还有呼厨泉刘豹等人,随即将这口气压下,朝慕容寒点了点头:“慕容头人说的不错,诸位可要听清楚了,如果加了价,却不能付出努力的,那么我可要对不起了,就劳烦出价的人留在并州,而琉璃瓶则给前一个出价者,大家觉得没有问题吧。”果然话音落下,刚才还想开口的去卑登时住了嘴,三千奴隶已经不是他的能力之内,至于强端也是不在说话,氐族并没有太大的势力,所以这已经超出范围,也只能眼看着琉璃瓶眼馋吗,却不敢在开口,要不然给留在了并州,岂不是死的很冤枉。一时间都住口了,没有人愿意在付出更多的奴隶,毕竟这不是大白菜,在争下去,可能就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承受范围,众人也值得看着慕容寒一脸的得意,只是却听刘岩淡淡的道:“既然没有人加价了,那好,那其中的一个琉璃瓶就是慕容头人的,但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还请慕容头人暂留几日,什么时候奴隶到了,我会派兵卒护卫慕容头人到边境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