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只是看着李牧,眼睛快要眯成了一条缝了,十二石粮食,嘿嘿,可是自己眼前最需要的东西,至于签的问题,刘岩也没有打算让李家赔的太多,毕竟这事情值不了那么大的代价,真要是吧李家要的太狠的,只怕对以后得发展也不理,这些做买卖的事情,刘岩还不想斩尽杀绝,不然以后谁还敢来并州做生意呀,这无异于杀鸡取卵的事情,刘岩是万万不会做的,但是如果不让李家出点血也实在是不够意思,所以——而此时,李牧心中也松了口气,十二万石粮食李家承受得起,也不会伤筋动骨,甚至早有打算不要钱了,只是当时说了那叫一个情分,而现在说了却是请罪,一前一后却是天上地下,原来刘岩是来求人的,只是此刻却是高高在上,但是事已至此,李牧只求能够安安稳稳的过去就行。此时的李牧根本就没有主意自己的手却在刘岩手中,甚至刘岩还离得他这么近,心中完全被一种劫后余生的想法充斥了,心中正在胡思乱想着,却不想刘岩竟然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却用另一只手在他的胸膛上拍了拍,而且是心脏的位置,李牧当时一惊,心中又羞又急,可惜没有敢动弹,生怕引起刘岩的误会,却听刘岩呵呵笑道:“我怎么能让李家吃亏呢,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不过咱粮食的事情就这么定了,还是按原来的打算,是个琉璃瓶,李家也不会吃亏的,我已经将琉璃瓶带来了——”不过话音落下,刘岩却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心的,竟然伸手在李牧的胸口,也就是心脏的位置捏了捏,感觉软呼呼的,到是一副豁达的模样道:“李家主呀,我不是说你,这以后呀你可要加强锻炼了,瞧你的胸肌都这样的,这身体可不适合在外面跑呀,瞧这里软塌塌的——”李牧都快要晕过去了,胸口被刘岩捏了几把,偏偏刘岩还不死心,捏了几把还要再捏几把,偏偏一副说教的模样,彰显着他的平易近人,可怜李牧此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却奈何不了刘岩的无赖,偏偏又不敢发作,甚至不敢乱动,就怕引起刘岩的误会,再扣一个要刺杀的帽子,如果是自己李牧也就豁出去了,但是他的身后却是整个李家。可怜李牧此时想哭,刘岩却没有注意到,心中一个劲的转念,怎么再把利益最大化,手上可就不消停,嘴里还嘀嘀咕咕的说着,一个无奈,一个无知,两人这种状态下,其实对方的话都没有听到心里去,刘岩在琢磨,事情不能就这么了了,至于为什么用琉璃瓶,反正这东西在刘岩看来没有实实在在的铜钱来的吸引人,所以刘岩才会用十只琉璃瓶拿来抵债,就是欺负李家现在不敢拒绝,当然这东西李家还是能卖钱的,但是绝对不值十二万石粮食,那么还能从李家榨出点什么油水来呢?至于李牧一颗心思就落在刘岩的手上,一下一下的只能将泪水往心里咽下去,胡思乱想着,刘岩是不是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一切都是故意在站自己的便宜呢,可是这一切的话也只能藏在心里,李牧不敢说出来。好半晌,刘岩才收了手,也不再教导李牧该锻炼了,这都是废话,只是刘岩在给自己找一个台阶,既然有些事情想明白了,那么刘岩自然不会在废话,清了清嗓子一声咳嗽道:“李家主,我记得李傕将军好像也是李家人吧?”李傕,他自然也是李家人,而且还算是直系的,当年李傕为了一点事情上山当了土匪,而当时李家正需要复制一个人,于是有人有武器的李傕就进了李家的目光,经过商量,而且李傕也真心拜服,于是从钱到人到粮草一应支持,李傕才得以领三千人投奔董卓,当然其中还有些原因,于是李傕便在董卓帐下有了一定的地位,不然凭什么李傕会有今日的威势,从一个土匪能够成为一方将校,这其中李家的确是功不可没,甚至很多的战役中,李家都有影子出现,可惜的是李傕功成名就之后,却不在理睬李家的命令,乃至于后来虽然没有明着背叛李家,但是却把李家压得喘不过气来。李牧呆了呆,不明白刘岩此时忽然提到李傕做什么,但是随着刘岩的一句话,李牧便明白了,原来刘岩迟疑了片刻,却还是低声道:“李家主,我希望你能动用你们李家的关系,联络上李傕将军,我还是需要很多粮食,当然这还是需要我和李傕将军亲自见面再谈,如今李傕将军困于西北,如果此时李家找他,必然李傕将军会是很欢喜的。”原来刘岩有吧主意打到了李傕身上,不过李牧不敢拒绝,虽然感觉希望不太大,但是却还是点了点头:“将军的意思我明白了,不过有件事情我却要告诉将军,李傕曾经背叛了李家,我只怕就算是李家现在联系他效果也不一定好,所以将军还要有个心理准备的好,将军之意牧明白,一定会全力帮将军周旋的。”“哈哈哈——”刘岩一阵哈哈大笑,用力的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这一次却是故意的:“李家主,那可就要麻烦你了,要是事情办成,刘岩绝对不会亏待了李家的,李家主尽管放心,我刘岩说话算数。”“将军,你看我能不能先回城,将这消息告诉八位族老,请他们过来给将军交割事宜,我怕城中再有点变故——”李牧咬了咬嘴唇,真的是呆不下去了,再待下去可就要快死了,李牧胸口的肉隐隐作痛,但是心里更痛,这种屈辱却又无处可说。刘岩到没有再为难他,呵呵一笑,只是拉着她的手朝外面送去,又做出一副恋恋不舍得模样,轻叹了口气:“李家主说的什么话,咱们是朋友嘛,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还想着留下家主来个通宵而谈,可惜家主太忙了——”一番话间,李牧终于含着泪离开了,当然这不是激动地,心中的伤痛不是一时间能够缓和的,做人多不容易呀,别人都是看到了自己的光鲜,但是谁知道自己究竟舍弃了多少,又有多少的苦痛无法对别人说,这一路奔回临戎城,就见到城门处陈县尉已经堵着东门,将几位族老堵在这里,不过此时不管族老们说什么,女人金钱都用上了,可惜偏偏陈县尉铁了心一般,浑然没有平时见钱眼开的样子,只是眼中闪着凶恶的光,要不是顾忌李家的护卫大队,只怕早就重进李家拿人去了,即便是如此也是死死地于李家对持着,张弓搭箭时刻准备厮杀。这发生的一起让李家的族老们真想一头撞死得了,找了这么大的祸,就连平时见了他们如三孙子一样的陈县尉,此时都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虽然已经将那个惹祸的护卫找了出来,已经捆起来只等交给刘岩发落,至于曾经向近卫和刘岩动过手的护卫也被雅莱这里,可惜就是出不了城。那些护卫一个个垂着头无精打采的,虽然族老们已经给了他们许诺,但是一线垫高要死那里还有什么精神,一个个神情恍惚,但是不死李家就要处死他们,当然还有他们的家人,此时到底闯了什么祸他们也都知道了,明白是必死无疑,耗子啊李家的族老们还答应他们,给他们的家人一家两万钱,还答应照顾他们的家人,死就死吧,一切也都豁出去了,怎么会这样的,他们也都是尽心为了李家的。就在此时,就在几位族老无计可施之间,硬闯当然是不行了,事情已经够大了,若是在强闯的话,必然会被当做造反,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李牧回来了,一同回来的还有两个近卫,是奉命进来送洗点呢,也是护送李牧回来的。幸好他们的出现,让剑拔弩张的情况缓和了一下,那陈县尉见到近卫营的人,也不敢倨傲,结果刘岩的军令,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幸好不用动手,其实也挺为难的。看完了命令之后,陈县尉吐了口气,朝李牧拱了拱手,脸上有露出一副巴结的模样:“李家主,您可千万别和我一般计较,刚才那也是没办法不是,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我也是奉命行事——”李牧疲惫的挥了挥手,也没有心情和陈县尉多废话:“算了,陈大人也是奉命行事嘛,我能理解你的苦楚,今日事情太多,就不和陈大人多言了,以后定然登门造访。”陈县尉低眉顺眼的陪着笑,既然事情过去了,李家还是得罪不得,毕竟还要在这里混下去呢,赶忙朝手下的郡兵一挥手:“都傻愣着干嘛,会大营去,这里没咱们的事了,走——回去。”郡兵撤走了,只留下李家的人,几位族老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赶忙上前凑到李牧身边:“家主,怎么回事,你看这些人是不是给将军送过去,都是这帮废物惹祸,死了也活该——”不等族老说完,李牧挥了挥手,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将军说不再追究了,让他们都会府里,以后好好调教,什么事等会府里我在和诸位族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