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阎篙咬了咬牙,心中闪过许多念头,知道不能隐瞒,不然刚刚得来的信任也就没有了,深吸了口气,朝刘岩一抱拳:“将军,此女并非我的女儿,她叫韩凤,乃是韩遂韩文约的唯一的女儿,当初这韩凤见到我家行儿,便是一眼就相中了,死活要嫁给我家行儿,你也知道,当时我和犬子都在韩文约的手下为将,也不敢过分推拒,虽然行儿不敢答应,但是我还是私下给他们定了这门亲事,本来以为投奔了将军,这门亲事自然也就黄了,确实没想到这韩凤竟然追到了这里——”韩遂的女儿,刘岩眼中泛起一丝沉思,不由得嘿了一声,只是望着正在纠缠的韩凤和阎行,不由得笑了,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却并没有说话,只是朝阎篙摆了摆手,看着正在纠缠的二人。再说阎行好不容易挣扎开韩凤的纠缠,朝自己大腿根上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好家伙,穿着棉衣都给咬透了,一块皮肉都有些掀起来,隐隐见了血迹,若不是穿着棉衣的话,阎行都不敢想象,心中又惊又怒,不由得朝韩凤望去,却见韩凤此时正一脸挑衅的看着他,丝毫不觉得此举难为情。阎行脸色变了,只感觉有些抬不起头来,如今莫说几千将士在看着他,何况自己的主公也在眼前,父亲也在眼前,周围都是自己的同袍,这刚刚奉命独领一军,刚才自己一番豪情状语也还没有落地,却出了这种事情,让阎行的一张脸往哪里搁,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身子都气的直哆嗦。眼中闪过一道戾气,不由得闷哼了一声,手中黄金枪一抖,双腿一夹马腹,便已经奔韩凤而去,顷刻间便已经带哦了韩凤身边,这一次再也没有留手,虽然依旧没打算下杀手,但是惩处之意已经很明显,枪走蛟龙,已经将韩凤锁上来的鸳鸯刀荡开,门店个枪身一转,已经拦腰扫在了韩凤身上,只听韩凤一声痛呼,便已经从马上栽了下去。哪知道韩凤才一落地,这边阎行却是也跟着一声闷哼,一下子伸手捂住了肩膀,伸手一抠,却是抓住一颗铜珠,上面有些血迹,原来刚才阎行扫中韩凤,韩凤却也没有坐以待毙,避是避不开,却是袖中飞出一枚铜珠,砸在了阎行肩膀上,这是韩凤的独家绝技,也幸亏韩凤没有用尽全力,不然的话,阎行这一只肩膀便要废了。阎行脸色一变,看着手中的铜珠,眼中闪过一道戾气,恶狠狠地望向韩凤,刚才动手虽然看似狠辣,其实自己却是留了手,并没有打算伤害韩凤,虽然很是厌烦这女人,但是从内心却没有像伤害她,只是此时不想这女人下手狠辣如斯,阎行心中又怎么能没有怨气,真是有心狠狠地痛打一顿韩凤。只是阎行的这番心思注定要落空了,韩凤从马上跌落下去,一时间摔得是七荤八素,不过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害,也只是略作喘息便已经缓过劲来,眼见阎行阴沉着一张脸,将黄金枪指向她,再看阎行肩膀血迹斑斑,心中竟然一阵害怕,知道阎行当真怒了,韩凤是有些莽撞,可不是并不傻,心头一动,便已经爬了起来,竟然飞快地朝刘岩这边跑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护驾,不要让她伤害了将军——”眼见韩凤杀过来,一旁的阎篙脸色微变,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这女人怕是留不得了,并州和韩遂征战已经年逾,虽然依旧没有拿下金城三郡,但是韩遂败亡也不过早晚的事情,既然阎家以后要投效刘岩,这又怎么能随便的和韩遂沾上关系,那岂不是自绝于刘岩之前。正是这个念头,让阎篙猛地喊了出来,心中想的明白,刘岩身边近卫重重,又有典韦这样的高手,这些近卫更愿意舍命相护,就算是韩凤真心想做什么,也绝无得手的可能,应该来说,韩凤绝不可能来刺杀刘岩,但是阎篙还是喊出来,目的就是想要韩凤的命,从此与韩遂划清界限,免得招惹没有必要的麻烦,却又不想自己动手,只要这一嗓子,自然会有近卫射杀韩凤。果不其然,见到韩凤要冲过来,近卫们脸色不变,也不用要和,已经各自动身将刘岩于董白徐庶贾诩重重围在中间,就算是此时韩凤用铜珠暗算,也是一点也不可能的手,只能打到近卫而已,而随机近卫就开始取弩箭要射杀韩凤,如此几百人要射杀一个人,莫说是韩凤,就是吕布来了,也只能饮狠当场。只要再晚一点,韩凤便是必死无疑,哪知道就在此时,忽然听到有人喊了一声:“住手,不要伤害她,让她过来,我要问她几句话——”这可不是刘岩喊出来的,此时的刘岩眼中收缩,并没有阻止近卫要射杀韩凤,一时也没有想过来韩凤是要干什么,毕竟实在是反应不过来,再说双方交战本就你死我活,刘岩也不在乎是不是杀了韩遂的女儿,所以本意无意阻止,不过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稳重的董白竟然忽然开口,换做刘岩的其他女人,近卫们还真不会听,毕竟事关刘岩的安全,但是董白不一样,近卫们一下子呆住了,竟没有动手,只是不敢走开而已。如此一来,韩凤便冲到了跟前,不过却冲不过去,心中一时慌乱,看着近卫营人手一只弩箭,忽然一阵后怕,也不敢强闯,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心中忽然觉得委屈,竟然就当着无数人的面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很是没有想象,而且一边哭还一面咒骂阎行这负心汉,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刘岩看向董白,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却见董白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是扯了扯刘岩的袖子:“岩哥哥,不要杀她,这韩凤没有恶意的,也不会对你有威胁的,况且也许这韩凤还能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呢,就交给我处理吧。”话音落下,也不等刘岩答不答应,只是刘岩自然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而让董白失望,虽然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看着董白轻轻催马朝韩凤而去,近卫们自然不敢阻拦董白,只是有些紧张,生怕董白受了伤可就糟了。却说董白催马到了韩凤跟前,眼中闪烁着同情的光彩,竟忽然从战马上下来,走到韩凤身边,只是轻轻地蹲下去拍了拍韩凤的肩膀,叹息了一声:“这位姐姐,我能明白你的心情,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韩凤只是不理睬,根本就不知道这董白是什么人,说到这,便要说一下韩凤刚才想要干什么,无非是想冲到刘岩的跟前,请刘岩主持公道,对刘岩一点看法也没有,两军相争谁胜谁败也不是她一个女人的事情,父亲韩遂说过,两军相斗就算是战死沙场,那也没有什么仇恨好说,成者王侯败者寇罢了,韩凤也是这样认为,就算是韩遂真的战死,她也知道没必要去报仇,这是父亲自己的选择,所以根本无信对刘岩做什么。可是冲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靠不过去,刚才近卫竟然要射杀她,当真是一阵后怕,还没有练就真正不怕死的那种境界,所以才会觉得如此委屈,又想到千里寻夫半年多,吃尽了无数苦头,到头来竟然是这样的结果,心中一时间如死灰,哪还顾得什么形象可言,却是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或许也只有董白看透了她,也是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想当初董白为了刘岩舍弃了一切,自己都知道自己顾不得廉耻,当然不会想韩凤这样无赖,但是一开始也知道刘岩根本就不喜欢她,但是还是死死地纠缠,用真情去感动刘岩,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很多事情董白并不阻止,多半是为了哄刘岩开心,就算是那么多的女人,看到韩凤此时的模样,也就想起了当初自己,这才出声阻止。见韩凤不理睬自己,董白并没有生气,反而安慰韩凤:“姐姐也不要难过,当年我也如你这般,不可救药的爱上了我家岩哥哥,明知道人家不喜欢自己,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跟在他身边,虽然有些死缠乱打,放起了一个女孩子的尊严,但是只要你真心爱他,只要你一直不放弃,我相信早晚能够感动他的,相信我。”正要过来的刘岩听到这话,不由得一愣,脸色有些古怪,回想起当初董白于自己的一切,一时间也有些痴了,无疑当初对董白可以说有些厌烦,对这种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没有什么兴趣,但是到了最后却是真的被董白感动了,过往的一点一滴,让刘岩如今想来反而很甜蜜,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开,第一次听到董白说出这话,心中有些愧疚,原来董白当初心中有这么多的压力,自己何德何能当得起这样的厚爱。再说董白这番话说得韩凤的心里了,抬头看看董白,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猛地扑到了董白怀中,然后就是嚎啕大哭,只将那鼻涕眼泪的弄了董白一身,也亏得董白没有注意到,不然的话董白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