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岩一直没有说话,看着张燕和左校白饶三人的争执,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中却是饶有兴致,对于左校能说出这番话,刘岩感觉得出,左校这是说的心里话,相信左校投靠之意不会有假,而白饶刚才的话也很诚恳,看来白饶也是个识时务者为俊杰的主,不过刘岩看张燕却是个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或者也是因为对自己的手段并不服气,看来想要收服张燕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左将军,不用和张燕废话了,这人一点沾染了权利就不可能放下的,就像我一样,你现在让我放弃汉王,我也做不到,这我能理解,张燕为黑山军大帅,那也是一方诸侯,他怎么会轻易投降的,又怎么会甘心在我手下为将。”刘岩淡淡的笑了,只是眼中望向张燕的嘲弄之意更浓,显然看透了张燕的心思。果然刘岩一开口,张燕还真就不说话了,刘岩没有说错,左校可以投降,是因为他不过是一部首领,也不过相当于一个将领,白饶也可以投降,因为投降对她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换了一个东家而已,或者跟着刘岩的前程更在远大,所以白饶也选择了投降,毕竟谁也不愿意死,但是张燕不一样,张燕掌握着黑山军,原来更是百万人之首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作为一方诸侯的优越感,是左校和白饶所不能体会的,如果投降之后,也不过是刘岩手下的一个将领,这样的天壤差别,张燕真的不能接受,刘岩所说的,才是点中了长眼的心思,至于说什么当初的理想希望,如今早已经忘的干干净净了,如今拿来说也不过只是一个借口而已。张燕不说话,只是脸色却绷不住了,不由得阴沉下来,不过刘岩仿佛是故意在踩践张燕的心思,却听刘岩忽然哈哈一阵大笑:“张燕,你心胸狭窄,没有眼光,根本就不是能成王侯的材料,我也不和你多说了,不过你要是作为一员将领却还是不错的,我倒是有心让你为我效力,怎么样,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打赌,张燕一呆,心中泛起一股怒意,先让被刘岩说的如此不堪,心中并不好受,不过倒是想听一听刘岩搞什么鬼,深吸了口气,只是沉声道:“你什么意思?”刘岩笑了,双眼猛地盯住张燕:“张燕,我就问一句话,你可敢在你们黑山军全军将士的面前和我立下誓言,咱们就来打个赌,有道是人无信而不立,如果我输了,我给你十万石粮食,从今往后绝不会在骚扰黑山军,不予黑山军为敌,如果我赢了,你就死心塌地的给我买命如何?”“怎么不敢,不过你却要先说一说究竟怎么打这个赌?”张燕自然不会轻易吐口,毕竟还不知道刘岩要赌什么,不问清楚了,被绕进去,岂不是被天下人笑话,所以张燕坚持要问清楚了才行,但是心中也看到了一丝希望,既然刘岩如此说,自己也许还能脱身。“赌什么,我就和你赌黑山军的将士到底跟着谁得多,一会你下令让所有的黑山军的将士,在此地集合,我只说几句话之后,然后我放开你,你可以回到黑山军之中,到时候你我各站一边,然后让将士们自己选择,看看到底是跟在你身边的多,还是跟在我身边的多,多者为胜。”刘岩眼中射出一道精光,既然想要收服张燕,就要让张燕死心,如果只是拿下他,张燕绝不会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所以刘岩才会用一些手段。不可否认,张燕不但有一身武艺,而且绝对是一员好将领,而且对于内政之事也还不错,可惜眼光太浅,不然的话还真能争天下,这是一个人才,对刘岩有大用,不然刘岩也不会费这么大劲,毕竟人才难得,但是这样做也很冒险,张燕经营黑山军这么久了,必定会有一些心腹,虽然暗间营已经蓝龙了一些人,但是却只是少数,刘岩并没有绝对的把握,但是刘岩却想试一试,究竟黑山军需要的是什么?“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刘岩脸色一正,朝张燕望去:“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你答应下来,就不能再搞什么花招,等我说完了几句话之后,咱们俩谁也不能在说话,而且开始之后,咱们的手下之人也不能在掺和,一切凭将士们自己选择,这也不算过分吧,毕竟你经营黑山军这么多年,我也不过是说几句话而已。”张燕竟然一时间没有应承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重重的点了点头:“好,我和你赌了,这么多年的兄弟了,我就不信这一点还胜不过你。”点了点头,刘岩站起来走了两步,回头看看张燕:“那好,你下令让黑山军全军集合吧,我也好给他们讲几句话。”看了看张燕,朝身边的近卫点了点头:“去给张燕和白将军松绑。”近卫迟疑了一下,见刘岩可不像是开玩笑,也就过去给张燕和白饶松了绑,不贵哦也不怕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此时二人伤的不轻,神情都有些委顿,更何况典韦还在旁边吗,他们身上有没有武器,自然不会动弹的。虽然松了绑,可是不代表张燕就掏出了刘岩的掌控,两名近卫跟在张燕身边,架着张燕便走出了大帐,随后刘岩等人也跟了出来,还特意搬出几张软榻过去,刘岩与张燕白饶都坐下,身边典韦左校站在一旁,张燕也不迟疑,只是朝亲兵一招手:“褚云,传令全军在这里集合,各自列好阵型。”这亲兵还是张燕的同族,虽然不知道张燕搞什么鬼,但是见已经松绑了,也不知道到底和刘岩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既然张燕要让全军集合,这亲兵也不敢耽搁,赶忙下去传令去了,自然各方势力都开始动弹,朝大帐这边开始集合。一路路黑山军不知所以的朝这边集合,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普通的兵卒还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几路头领却各自都有心思,不过还是很快在这一片大营集合起来,并且将所有的帐篷暂时拆除,倒出来硕大的一块营地。再说黑山军如今共有就路大军组成,除了张燕的八千人马之外,剩下的如左校的不足两千人,还有白饶、雷公、于抵根、郭大贤、丈八、飞燕,李大目共九路,每一部人马不等,虽说同是黑山军,但是各部之间也常有矛盾,比如说分粮草钱财的时候不均匀,甚至两边的将士打个架,都会引得各方不满,在暗中较劲,张燕也是推举出来的首领,对于各部并不能如臂指使。黑压压的两万多将士集合完毕,只是场面很诡异,此时的刘岩于张燕白绕并排坐着,而左校却站在刘岩身后,旁边还摆着雷公和于氐根的尸体,周边都是近卫营的弟兄,此时看到雷公于氐根的尸体,他们两部的人有些激动,只是没有人领导,一时间还不敢轻动,但是一个个盯着刘岩,却是杀机迸射。刘岩没有在意那么多,吁了口气,轻轻地站了起来,望着黑压压的两万大军,心中也有些紧张,朝着黑山军高声道:“黑山军的弟兄们,我先把今天的事情解释一下,今天本来我是路过此地过来看看的,不过张燕将我迎了进来,并且设计想要拿下我,可惜我早有准备,反将张燕拿下了——”说到这里,黑山军不由得乱了起来,便传来呜呜呀呀的声音,瞬间将刘岩的声音淹没,让刘岩皱了皱眉,这样刘岩也说不下去,随即朝张燕望去,张燕到时没有推拒什么,点了点头,朝亲兵望去,高声道:“让弟兄们都静下来,都听汉王说话,谁敢在出声音,军法从事。”亲兵不敢怠慢,便赶忙领着一队人马朝各处而去,开始传下将令,慢慢地嘈杂的声音被压下,倒是也静了下来,除了微微的风声,并没有人说话,真的是有些静。看来张燕还是很有威信的吗,最少将领传下去会有人听,那么自己这风干心思就没有白费,回头看看左校于白绕:“你们也都各自会自己军中吧。”左校白绕也没有多说什么,心中明白刘岩让自己回去是什么意思,便各自回去了,此时刘岩才开口高声道:“黑山军的弟兄们,刚才我和张燕打了一个赌,那就是今日在此地,我和张燕各站一边,看看站在谁身边的弟兄们更多,如果我映红了,黑山军将归倒我麾下,从此便是一家人,而且张燕大营死心塌地的为我效力,终生不反悔,如果我输了,那我就送来十万石粮食,助你们渡过难关,而且从今往后,后汉国绝不和黑山军为敌,当然也不会做朋友,井水不犯河水,不过筹划说在前头,我也没有那么大度,今日我输了,从今天开始,后汉国也能不在允许黑山军进入我们的领土,,如果来犯的话,我们也不会客气,也就是说,今天我赢了,你们就是我手下的兵,我输了,以后你们和后汉国就再也不会有交织,任何人不准踏入后汉国一步,我今天只有你一句话要说,那就是只要跟着我的兄弟,我就一定会让他过上好日子,这不是你们当初起事的时候所想要的,我能给你们,张燕给不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