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黑甲的近卫营就像是一把大刀,轰然间批过去,将袁军劈成两半,一时间杀的难解难分,不过这一军是高览亲自调教,不但武艺不错,还能结成阵型,用盾牌抗衡近卫营的长枪大刀,双方都讨不得便宜,只是相比起近卫营来说,袁军便显得有些凌乱,而近卫营则始终是一个整体,更是越战越勇。再说典韦双戟分取颜良高览,纵然二人合力,却只能于典韦战的不相上下,如果仔细地看,典韦力大,逼得颜良高览不敢随便和典韦硬碰,每一次碰撞都会让二人的攻势一滞,而典韦却是打的畅快淋漓。话说典韦身形一转,一对短戟左取颜良,右取高览,看上去施展起来显得有些轻飘飘的,但是只要和短戟一碰,就会被震得胳膊发麻,颜良嘿了一声,长刀反撩而上,便要将典韦撂下来,而高览手中烂银枪则是直攒典韦,可惜被短戟撩开,三人战马一错,便已经又折了回来又战在一起。望着城下厮杀的惨烈,城中龚都呆不住了,眼中闪过一道精光,猛地朝杨修一抱拳:“军师,龚都远带人下去杀一场,也好为弟兄们好好出一口恶气。”本来以为杨修一丁会答应的,却那里知道杨修却是皱了皱眉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龚江军,此事不宜,既然典将军和近卫营到了,那么相比大王也应该到了,还是快将大王引进城来才是最重要的。”“军师,随便谁都可以去接引大王,但是典将军却正在和敌人厮杀,难道你让弟兄们只是在这里看着吗——”龚都脸色大变,心中颇不服气,典韦一人双战颜良于高览,若是此时杀出去,定然能一战功成,如果能杀他一个那一定更是振奋人心。哪知道杨修脸色一沉,瞪了龚都一眼:“快去接引大王,相信典将军的武艺是败不了的,一样可以振奋人心的,快去。”冷哼了一声,龚都脸上一副不甘心,胸口更是起起伏伏,竟然不能不理睬杨修,忽然转过身来,将短刀高高举起,眼光扫过新军将士:“弟兄们,城外典将军正在厮杀,咱们也不能干看着,有种的弟兄就随我杀出去,好好地给冀州军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新军就没有一个是孬种的。”话音落下,龚都便不再理睬杨修,已经翻下城墙,自有亲兵牵来战马,身后无数将士群情激奋,只将兵器举起高呼道:“杀个痛快,杀——”此时城门已经打开,龚都毫不迟疑,便已经冲了出去,身后无数将士相随,新军自然不会有孬种,再说此时纵然不想打仗,却也不敢说出来,否则岂不是成了孬种,让龚都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一出去,身后竟然随着四五千兵马。浩浩荡荡的杀向场中。话说杨修眼见龚都不理睬自己,便已经冲了出去,心中大惊失色,同时更是愤怒异常,心中微微有些慌乱,只是恨恨的道:“混蛋龚都,这是要坏了大事呀,不能出去呀,混蛋——元氏城就要毁在你的手里了。”“快,挥动令旗,尽量阻止大军出城,人越少越好。”杨修没有时间在咒骂龚都,只是催促亲兵挥动令旗,幸好杨修反应够快,却将半数兵卒留在了城中,只是确实无奈的望着龚都领着四千多精兵杀了出去。心念一转,杨修冷静下来,此时在骂龚都已经无济于事,当前最重要的就是快将大王接进城来,朝副将一挥手:“你领一队精兵,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大王,请大王入城歇息,决不能耽误。”也不管副将怎么去招呼人马,杨修已经知会兵卒们进行防御,弩车弩箭摆上城墙,抛石机准备好,滚水火油也都齐备,这样子是准备着袁军攻城了。其实不但是杨修准备,这边密林之中,刘岩望见龚都出城,也不由得脸色一变,赶忙沉声道:“不能等着了,立刻进城,吹响号角,让所有人立刻撤退。”随即领着近卫营从密林之中出来,便已经朝元氏城冲去,刚好于副将碰在一起,便在副将的引领下,便已经匆匆进了城中,忘记爱你在城门处迎接的杨修,刘岩脸色倏地一沉,只是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杨修,你在干什么,谁让你派人出城的,这样一来必然会折腾成双方大军会战,就是如今的条件能打这一仗吗,你这是取死之道——”杨修一阵默然,正迟疑着,一旁副将却为杨修鸣不平:“大王,这不关军师的事情,是龚将军不听命令,私自带人出城的,军师拦也拦不住。”刘岩一愣,不由得叹了口气:“对不起,德祖,是我太急躁了。”“大王英明,修正在忧愁此事,还请大王快下令让大军都撤回来吧,不然的话晚了一切就来不及了。”杨修脸色有些发沉,倒是没有犯恼,只是请刘岩下令将人召回来,只是还来得及吗?再说龚都领人冲出成,这边袁绍一见不由得大为欢喜,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惇于琼,你立刻率军八千杀出去迎敌,于颜良高览合兵一处。”眼光一转,望向近卫营冲出来的密林,正要说话,却已经见刘岩领着近卫杀出来,却是不由的苦笑了一声,到底晚了一步,只是摆了摆手:“算了,快去吧,全军准备迎敌,听我号令。”“诺——”惇于琼一抱拳,便已经领着八千大军杀出了大营,直奔战场之中杀去,两方一万多大军就要撞在一起,此时,撤退的号角声传来,可惜龚都已经没有机会再退回去,双方轰然间撞在一起,登时间喊杀声一片。元氏城下,上万军纠缠在一起厮杀,典韦于颜良高览混战,龚都于惇于琼战成一团,双方的兵卒也不管如何,只是杀红了眼,幸好有近卫营在袁军中来回穿刺,这才让新军勉强稳住阵型,毕竟袁军总数比起新军多了一半,袁绍正是要考人数压倒新军,只要将这一军留在这里,那么接下来的攻城战就容易的多了,当然最好城中的新军能够出来接应,袁绍正巴不得将战场拉到城外,那样的话,新军等于是一己之短攻彼之长。撤退的号角吹响了,只是此时喊杀声震天,一时间却是不能摆脱,先不说新军是不是想撤,就算是想撤也撤不走,而且如此声威之中,号角声根本听不见。厮杀进行的惨烈,新军憋着一口气,而袁军士气正旺,双方如果人数相当,或者是不分上下,但是袁军毕竟多了一倍,一开始也还好一些,但是一旦打起来,新军的劣势就凸现出来,往往是两三个人打新军一个人,当然战争的天平也不单单的实在人数上,但是袁军并不是弱旅,也是久经战场的老兵,这一战杀的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残肢断臂无处不见,即便是近卫营冲起来也已经有些艰难,敌人太多了。眼见本来的斗将变成了大军厮杀,典韦心中有些不耐,那里看不出新军处于劣势,何况隐约听到好像撤退的号角已经响起来了,典韦吐了口气,哼了一声,双戟一翻,在马上一扭身子,战马一窜,竟然放弃了颜良,单单奔高览而去,双戟便已经狠狠砸下。再说颜良一件典韦舍了自己,心中不由得一惊,知道高览不是典韦的对手,变倚翠战马赶紧来救,而高览也小心防范,只是将亮银枪猛地刺出,不想典韦却那里是为了高览,眼见就要迎着高览过来,却不有的大喝一声,脚下用力,在马镫上一蹬,整个人忽然朝后面飞去,半空中,地安慰奖双戟交到了一只手上,猛地朝颜良砸去,但是另一只手却已经抽出了背后轻易不用的长刀,短戟于颜良的大刀一磕,两人同时一震,典韦退了一步,而颜良却是双臂一麻,兵器车垫脱手,坐下战马竟然发出一声悲鸣,一下子跌倒再也起不了,眼见典韦凌空一番,长刀又劈了下来,短戟却是拨开兵卒们刺向他的长枪。颜良大惊,大刀猛地一带,只能往上举起,猛地于大刀撞在一起,典韦鲜少使用这并达到,往日里总是背在背上,却是难得一见,单说这柄长刀常有四尺,有六十九斤重,单凭这份重量,便已经是天下少有的长刀,这分量再加上典韦的千斤之力,而且是从上往下劈砍,虽然颜良已经拼命地想要架住,但是奈何这长刀太重,只听见一声闷响,身在半空的典韦身子一震,却听‘蹦’的一声,颜良的大刀竟然被劈断,坐在战马一声悲鸣,败彻底歪倒在地上,就此了账。大刀一断,长刀依然砸下,虽然被大刀卸去了绝大部分的力量,但是这一刀劈下来,颜良又是避无可避,唯有将身子勉强一偏,硬生生的挨了一刀,这一刀从肩膀划下,却从腹部带出,一条血印出现,鲜血飞溅,肩头更是能看到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