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鲜卑人也不是笨蛋,双方纠缠了一下,鲜卑人索性放弃了冲木,只是让兵卒扛着木头去撞近卫营架着的木头,双方一撞,近卫营也把持不住,那些木头便做了废,此时就看出人多的好处,鲜卑人可以立刻又组织一批冲木进行冲撞,但是近卫营却是一时片刻再也组织不起来,还连累了木盾被带倒几个。随着冲木撞过来,木盾阵边有缺口出现,热的洛寒发了脾气,领着十几名近卫索性冲出去,只是贴身刺杀那些扛着冲木冲过来的鲜卑人,到十一时间让鲜卑人有些惊慌,因为他们扛着冲木,基本上等于没有防备,即便是看着近卫刺杀过来,却是躲也躲不开。不知不觉依旧纠缠了一个时辰,鲜卑人损失了二三百人,而及屋内英也损失了一百多,此时不过还剩下二百多人,而此时浮桥才搭好了三分之一,这样下去,等浮桥搭好了,近卫营也就损失的差不多了,让刘岩心中又急又怒,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防御圈都已经缩了一圈,在这样坚持下去的话就只有败亡于此地。近卫们此时心中好像也有了明悟,或许是没有活路了,此时纵然想要逃走都来不及,一时间厮杀反而更加惨烈,只希望浮桥能够尽快建好,最少能够护卫者刘岩逃走,至于他们,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刘岩而存在的,就算是死,只要大王能够活下去,他们也就死的有价值了,但是一切并不是他们所能掌握的,敌人轮流着冲锋,而近卫营却只能拼死一战,根本没有时间休息,败亡好像已经成了必然的事情。就在刘岩心中都生气一股绝望的时候,心中下定了决心,只要一旦落败,就宁愿自杀身亡,也绝不能落在鲜卑人手中,被人拿来要挟后汉国,但是幸好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刘岩放弃希望的时候,一只等待的水军终于出现了,二十多艘船舰顺水而来,布帆鼓满了夜风,从黑夜之中杀了出来,方一出现,对准鲜卑人便是一阵乱射,登时间将有些措手不及的鲜卑人射的惨死一片。“妈的,终于来了,还不算太晚——”刘岩苦笑了一声,随即指令放弃搭建浮桥,至于用船做船桥显然没时间,那就只有退到船上,毕竟也不过只剩下二百多人。大船在岸边停下,连成一线,成两排并列,立刻将舢板放下来,而且也在船上架起了木盾阵,另外开始用弩匣和强弩对岸上的鲜卑人射击,离着很近的鲜卑人,根本经受不住这种打击,惨死一片,只是短短时间就损失了四五百人,还看着近卫们朝船上退去,让慕容拔等人竟有又怒,一时间杀红了眼,拼命催促族人进攻,已经不计伤亡,此时如果在拿不住刘岩,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但是一旦到了此时,还能留得住刘岩吗。鲜卑人的冲锋还是让七八十名近卫又留在了这里,但是却也让鲜卑人有损失了将近三百人,在最后的时候,近卫营一直准备的箭矢,在此时忽然发威,二十多架弩匣,隔着几步的距离,三段射几乎是鲜卑人的噩梦,成片成片的鲜卑人倒下,倒在了弩匣面前,这还不算那些轻伤的。真正撤上船的就只有刘岩典韦洛寒和一百四十多名近卫,而且是人人身上带伤,让已经脱离危险的刘岩也不仅恻然,想当初刘岩率两千近卫和一千新军骑兵杀奔代郡,一路上何等威武雄壮,但是一战下来,却只剩下了一百多人,还都是累的像死狗一样,望着已经渐渐远离的岸边,刘岩心中默默地在为死去的弟兄念叨——坐在船上的软榻上,刘岩全身的力气都已经抽空,甚至都没有和水军小校林枫生气的劲头,但是刘岩还是将林枫找来:“告诉我怎么回事?”林枫不敢怠慢,就因为自己的迟误,差点让大王葬送于此,更有几百近卫营的弟兄惨死,估计着大王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经相当严重了,此时不和自己上火,那是大王有涵养,不代表能够宽恕自己,延误战事的罪名,足以让林枫死上几回,所以在心里沉吟了一下,尽量的将事情说得圆滑一点:“大王,我和弟兄们也是刚刚厮杀了一场才赶来的,船上本来有六百弟兄,如今也只是剩下三百多,我们奉命在标氏附近结船桥,好让百姓们过河,当时的确是赢来了两千多百姓,基本上都是两人一骑,但是这才渡河过半,鲜卑人就追了上来,为了掩护百姓过河,弟兄们就只有拼死一战,虽然借助弩匣和强弩,将鲜卑压制住,但是弟兄们还是有三百来人战死,就连那三十名护卫百姓的近卫,也只剩下五个人,百姓还惨死了一百多人,才算是将百姓护送过了河,我们也不敢多纠缠,脸弟兄们的尸首都顾不得,就一路顺水而下,也就是此时刚刚赶到——”林枫不敢说谎,当然也只是捡着自己有功劳的地方来说,绝不会说对自己有一点不利的地方,当然有些事情也说不清,如果不是自己指挥出现了一点偏差,最少还要少死几十个弟兄,当然林枫是绝不会承认的,否则大王此时这种心情,一怒之下那还不砍了自己的脑袋,那不是有些冤枉了。听着林枫的话,刘岩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在多说什么,能够让百姓安全就好了,看看林枫身上的伤,刘岩也知道林枫一定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尽管来的晚了一些,刘岩却还是吁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你辛苦了——”随着船舰一路朝标氏赶去,刘岩也好好地休息起来,在船上已经安全了,沉沉的睡了一觉,等醒来的时候,却已经是到了天亮,已经到了标氏,标氏有一个渡口,名为安津渡,不过如今已经封锁了一切船只过河,免得给鲜卑人送船去,此时道人城和北平邑都陷落了,虽然死战一场,但是终究是没有保住,不过好在道人城的两千三四百百姓,加上北平邑的三千百姓都已经安然退回来了,如今只有那些老人一时间还没有消息,不过刘岩也安排探子去侦察情况。下了船,一群残兵败将进了标氏,如今的标氏也透出一副阴云沉沉的样子,江北的失陷,意味着鲜卑人随时可能攻到江南,一场厮杀即将开始,但是援军却还没有见到踪影,而此时城中加起来也不过只有一千多人马,已经将平舒的郡兵全都抽过来了,而且百姓们已经开始组建民军,接着这短短的时间加紧训练,以期能够赶得上那将要发生的一战,多训练一点就等于多一点活命的机会。其实如果刘岩不来,城中的百姓都准备逃难了,但是此时刘岩的到来,却也让百姓们感到一种沉沉的压力,纵然刘岩从来没有要求过百姓什么,但是对于道人城能逃回来的百姓,却是将刘岩对百姓的好解释得清清楚楚,为了百姓有一条活路,刘岩自己都放弃了活命的机会,幸好能够赶回来,再加上新军将士当时为了阻止鲜卑人,是如何的浴血奋战,至此不退,那留在河对岸一条条的新军将士的性命,让百姓们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如果有这样的军队,他们在逃命还有意义吗?不过为了求稳,百姓们将城中所有的老弱妇孺全都送出成,赶往灵丘县,这样就算是标氏陷落,一来不会全部死绝,而来没有老弱妇孺的拖累,不管做什么都是要利落的多,战争不需要女人孩子。到了这一天的午时,城中只剩下了三千多精壮,一方面在准备辎重和防御物资,一方面在不停地训练,随时等待这可能到来的战争,对于百姓来讲,这一战并没有希望,只是期待着援军能够尽快到达,但是即便是这样,粮食辎重还是不断地从平舒运过来,平舒的百姓们节衣缩食的也在供应标氏,说好听的就是支援前线,说不好听的,那就是标氏一破,那么平舒首当其冲,而且没有一点的抵抗之力。刘岩安排大军在代水河上不断巡防,二十多艘大船每隔三里左右一艘,将戴军的这一段河面几乎全部监视起来,从标氏到班氏,从标氏到东安阳到桑于,沿途不断境界,而且还加了瞭望哨,刘岩将千里眼都拿出来,在标氏东西布下了三个瞭望哨,监视十几里的地方,不给鲜卑人可趁之机。这一天就相当的安静,鲜卑人也筋疲力尽了,新军更是惨不忍睹,双方以代水为界,暂时安静了一天,有代水为天险,鲜卑人一时间也过不来,只能在带水河畔巡视,偏偏不会有船过去,根本就没有人会这么做,即便是刘岩不说话,代郡的百姓已经恨透了鲜卑人,恨不得杀光这群侵略者。这是一个短暂的宁静,但是宁静的背后,却是意味着风波涌动,休息一天的鲜卑人是不会停下来的,肯定是要在进攻代水南岸,而新军以及代郡百姓又不会让他们得逞,一条大河已经是几千人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