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张唐领着早已经五百已经化装成百姓的兵卒到了西城校场上,然后安排人满大街的吆喝着一些意动而准备搬迁的百姓,其实不少百姓有这打算,但是却不敢让冀州军知道,就怕万一刺激了袁绍,袁绍动怒之下在拿他们出气,不过没有想到,却又冀州军让这些准备离开的百姓集合,并不去阻拦,这让百姓吃惊之余,却没有太多的选择,拖家带口的在西城校场集结,一眼望去,却也有四五千百姓,而那五百兵卒混在其中根本就不能引起注意,三五个人一伙,都得了张唐的吩咐,到时候有人举火为号,毕竟这些人要离开,那也是大包小包的准备逃难的。杨氏城的城门打开,数千百姓开始纷纷出城,一时间有些乱哄哄的,而袁绍站在城头望着这些百姓,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到时身边的逢纪辛评等人都是一声声的叹息,虽然不见得他们多么爱护百姓,但是都明白一个道理,没有人不行,不过用许攸的话来说,这些准备迁去元氏的百姓,其实就已经是后汉国的百姓,已经不值得可怜。再说百姓浩浩荡荡的朝新军大营赶去,四五千百姓都是拖家带口,还要带上家中的东西,甚至有的连床破被子都不舍得丢下,所以便是乱七八糟的一大堆东西,这样一来本来就浩荡的队伍更显得臃肿。这五里的距离,这边已经到达了,那边却才出城,幸好新军也早有准备,已经开始准备,将先到的安排好,然后排成队,等全到了的时候再做处理,只是张唐却已经将五百军压在后队,所以之前并没有引起新军的怀疑。尽管将士们没有怀疑,但是不代表杨修不会怀疑,此刻的杨修于王宽坐在大帐之中,杨修已经连喝茶水的心情也没有,心中一阵阵的烦躁,最终只是沉声道:“王将军,袁绍如此干脆的让百姓迁徙,这其中一定有问题,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这群百姓之中多半藏有杀机,你还是小心戒备,万不可让百姓接近军营,让所有的弟兄都打起精神来,一旦有变决不能迟疑,该下杀手的就下杀手。”王宽一呆,心中却是移动,他也认同杨修的猜测,总不相信袁绍会有如此心胸,但是王宽却与杨修的想法不一样,毕竟是百姓,王宽不打算让百姓承受太多的苦难,可没有打算下杀手,不过王宽另有打算。随即王宽出了大帐,径自在粥棚那边站住,安排兵卒们将百姓们分成十个方阵,而且远离新军大营,尽量的减轻可能的危险,但是却交代手下兵卒,如果一旦有变,尽量的不要伤害那些拖儿带女的百姓,按照王宽的猜测,即便是敌人有伏兵,那也一定是青壮,而且绝不会有家人,所以只让兵卒们盯住了那些单身的青壮。再说很快百姓们就已经全部赶到,到是都很老实,只是按照新军的安排,排成方阵,等待发粮,对于其中一些的可疑人员,新军此时也不好乱来,毕竟都规规矩矩的,却不知道这正是张唐的打算,其实张唐也猜到新军多半会小心着防备他们偷袭,如果一到就乱的话,却不一定能够成功,而张唐的意思便是将五百人分作两批,第一批一百人趁势而起,将局面打乱,一旦百姓乱起来,那么第二批就会夹杂在百姓之中冲击新军大营,而且张唐还吩咐兵卒们可以先行抢百姓的孩子作掩护,来迷惑新军将士。随着一边开始发放粮食,新军将士也开始派人出去巡查,企图从人群中将可疑的人揪出来,但是这样一来,登时让那些冀州兵卒按耐不住,在没有的到张唐的指示下,第一批人就乱了起来,抢先对来巡查的新军将士动手,好在新军将士也有防备,随即便纠缠在一起,喊杀声传来,一时间百姓也跟着乱了起来,因为这些人四下分布,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乱象,百姓们无所适从,一时间尖叫着四下乱跑。百姓一乱,场面再也控制不住,四五千人也是蔚为壮观,就只见漫天底下都是百姓在乱跑,夹杂在百姓之中那些冀州兵卒,便开始朝新军大营方向冲击虽然有张唐的命令,但是到底真正动手抢孩子的的确是少数,但是如此一来便更乱了,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男人的呐喊声,其中还夹杂着鸡鸭鹅的叫声,总之说多么乱就有多么乱。“长枪列阵——”王宽脸色大变,不敢迟疑,随着一声大喝,新军兵卒登时见排成一排排并不乱,长枪向外结成军阵,以抵挡乱军冲击,但是王宽终究心软,没有下令对人群进行抛射。双方终于撞在一起,但是此刻冀州军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百姓们并不傻,除了背夺了孩子的那些人追上来,而绝大部分的百姓眼见新军大营刀枪如林,自然不肯朝这边跑,而是选择了另一边的空旷地,尽量远离乱军。双方纠缠在一起,眼见有的抱着个孩子,还有女人老人参杂在其中,新军将士却迟疑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冀州军便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猛地冲进了新军大营,喊杀声立刻而起,特别是那些对付抱着孩子的新军将士,一旦面对这种小孩子根本就下不去手,但是战场上一旦迟疑,反而会被敌人所杀,正是因为这样,才让冀州军显得狂乱起来,新军的军阵被冲散了,却只能各自为战。而此时,杨氏城打开,袁绍颜良领着三千人杀了出来,五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只要在乱象借宿之前冲进新军大营,便能将王宽这一部军兵斩杀,一时间喊杀声震天。王宽正不知如何是好,此时杨修也从大帐之中出来,自然有近卫在保护,远远地望见王宽,只是高声道:“王将军,别犹豫呢,放弃大营,尽量的让弟兄们上马在大营西面集合,能集合多少人手就集合多少人手。”杨修一一提醒,王宽登时从慌乱中清醒过来,王宽到底是王宽,当机立断,只留下五百人做一道防线,独挡乱兵冲入,而剩下的人,在王宽的呵斥下开始抢出马匹去大营外面集合,新军的纪律在这一刻凸现出来,有单接到命令行就不会迟疑,留下的迅速填补上去全做第一道防线,抵挡乱兵冲击,而一旦接到命令的就开始迅速的脱离乱象频生的战场,而留下来的却是拼死断后。但是终究慢了一步,虽然有五六百人第一时间抢出了战马,随即开始在大营外集合,但是这边还没有完全结成阵型,袁绍已经领着一千骑兵杀到,而此时新军却是还没有指挥,王宽杨修都陷在乱军中还没有出来,却已经和袁绍的骑兵开始遭遇,悴不及防之下,新军的骑兵被一下子冲散,但是在这一队人中却有三百近卫,眼见着袁绍杀来,虽然没有人吩咐,但是随着几名屯将的吆喝,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和袁绍的骑兵硬生生的撞在一起,为新军争取了一点时间。亏得近卫营的存在,将袁绍的骑兵的冲势挡住,才让散开的新军将士重新集合起来,但是只是一刻的对冲,三百近卫登时战死了一半还要多,双方一冲而过,但是既便是如此,近卫营的人马还是在后面集合起来,一百多人也准备对袁军进行冲击。近卫的努力并没有白费,新军终于开始集结,虽然真正能够出来结阵的也只有五六百人,但是也能成为一股力量,而且王宽也出来了,新军一旦有了主心骨,军阵便看上去强横了许多,加上汇合进来的近卫,摆出军阵开始于袁军对冲,准备血战到底,只是随着其后的袁军冲过来,那些陷在乱军中的新军无法摆脱出来,而且又不能结成军阵,仿佛就只有死战,被袁军围困在大营之中,但是最惨的还是有些百姓也被困在其中,场面实在是太乱了,可惜新军将士到此时还是在尽量的避免对百姓出手。轰的一声,王宽领着六百多骑兵和袁绍撞在一起,登时见一阵人仰马翻,若不是近卫的装备精良,只怕还要麻烦,饶是如此双方冲过去,也是留下几百人倒在地上,那秀儿还没有战死的人惨叫着哀嚎着,有新军将士也有冀州兵卒,这一刻惨叫声都是一样的。杨修被困在大营里出不来,身边五十名近卫保护,眼见着新军将士人数越来越少,而王宽于袁绍的对冲,也显然有些乏力,难道今日此时,他们就将葬送在此地不成,其实王宽是有机会退走,但是如果此时退走,就等于将此刻还在答应之中拼命厮杀的弟兄全都给抛弃了,王宽不能那样做,心中也只有打算要死就死在一起,再说也不能丢下杨修,,眼见着形势不利,王宽一咬牙,只是吩咐近卫:“你们不要管这边,冲进大营将军师救出来立刻退走,我来拖住敌人,军师不能死在这里。”残存的百余名近卫没有犹豫,分出五十名近卫猛地冲进了大营,很快就见到了已经巍巍可及的杨修,随即强行将杨修拖上战马,护送着朝一旁离开,迅速从乱军中脱离,但是在此时,远处忽然有一队骑兵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