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终于没有能忍得住,呆在大帐里半天,心中也是难于取决,该不该相信蔡瑁成了一个无解的问题,让刘表冥思苦想的,一会揉着眉头唉声叹气,一会焦急的走来走去,但是越想就越是拿捏不准,毕竟庞统用蔡家的族人要挟蔡瑁,换做自己也绝不会不去考虑投降的的事情,而刘表也愿意设身处地的为蔡瑁着想,但是却想不出如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一日不解决的话,一日就不敢轻信蔡瑁的话,那是将自己的所有压在了薄冰上,要么是度过去,要么是跌入万丈深渊,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找傅巽和蒯良商量一下,当日蒯越走的时候,只是推荐了两人,这也是刘表最放心的两人。没过多久,亲兵将傅巽和蒯良请来,便进了刘表的大帐,却没有人能发现,不远处始终有人在盯着刘表的大帐,就在傅巽于蒯良进去之后,那人便飞快地走了,至本区蔡瑁那边回报消息,蔡瑁为刘表训练了荆州强大的水师,其威名犹在文聘之上,在荆州军之中,兵士们对蔡瑁还是很尊重的,自然也有不少终于蔡瑁的将士。而此时刘表待傅巽蒯良二人坐定,便是咬了咬牙道:“公俤,子柔,今日请你们二人前来,是要商议一件重大的事情,刚才于德珪见面,德珪坦诚了庞统欲让他投降的事情,也和我交了心,而且商定下计谋,一则将计就计,二则反间计,当可大破新军,如果操作得当的话,可以歼灭新军在襄阳的大军,乘势收复南阳郡——”随即将刚才于蔡瑁的话自己的说了一遍,将蔡瑁的计谋也说了个仔细,但若实施,这计策还真是把握很大,但是傅巽和蒯良都是何许人物,只是刘表一说,便已经知道刘表为何要找他们来,说白了不过是担心,谁也知道其中的风险,却是刘表已经开始担心蔡瑁了,不然何至于找他们来。“主公,此等大事非是我等可以一言而决的,如果但是论及这等计谋,巽认为绝对是好计策,不但有把握,而且把握很大,但是其中的关键就在德珪身上,德珪此人主公最了解了。”只等刘表话音落下,傅巽便已经说出来自己的看法,不过显然不倾向于冒险,更对蔡瑁充满了不信任。只是蒯良却是呆呆的想着什么,脸上阴晴不定,见刘表朝自己望来,蒯越却是叹了口气:“主公,良有一句话要问主公,主公却一定要和良说实话,这可是关系到军国大事,主公,德珪离开之时,是不是曾向主公说起,让主公不能对其他人说起的?”刘表一怔,老脸有些涨红,一时间尴尬的干笑了一声,其实不用说话,就是刘表脸上的神情也已经说明了情况,但是刘表还是低声道:“我也不瞒子柔说,正如子柔如猜测的,德珪走的时候,的确是说过这句话,但是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所以才将两位召来,毕竟此时事关重大——”蒯良一声长叹,却是苦笑道:“主公,这一次您是做错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德珪这是在试探您呢,德珪操劳水师,军中多有德珪的亲信,想必主公的大帐瞒不过有心人的注意,德珪才说了不要主公对别人说,主公就将我们二人叫来,如果把德珪换做主公又怎么想?”刘表一呆,不由得愣在那里,不是蒯良胡乱猜测,事情还真是相去不远,想想蔡瑁走时的沉重,刘表却是心中猛地一跳,这可怎么办,若是蒯良是对的,那么又怎么面对蔡瑁,这不等于自己把蔡瑁再往外面推吗?“哼,那就是德珪的不是了,既然身为臣子,就要有臣子该做的本分,忠贞本就是臣子的本分,如果德珪真的暗中监视主公,那只能说明德珪存心不良,主公若是如何对他,那也是德珪做的不对,却怪不得主公。”傅巽看了一眼刘表,与其说是在指责蔡瑁,反倒不如说是在提醒和宽慰刘表。一旁蒯良叹了口气,只是摇了摇头“君臣之义,主从之别,都是相互的,我与二弟有时候写信,也曾提及刘岩,舍弟边曾说刘岩可谓是人中龙凤,舍弟投降,虽然没有军权,但是在政务上不但刘岩不干涉,而且庞统更不曾干涉,即便是有什么于舍弟有所交织的,也是商量,舍弟几次曾言,若不是顾念主公恩情,还真想为刘岩好好卖命。”蒯良如今忽然提及刘岩和蒯越,却是意有所指,你刘表已经不信任蔡瑁了,已经开始盘算蔡瑁,难道还想蔡瑁对你刘表多么忠诚,就算是本来没有想法,如今也有想法了,有些事情根本就是自己造成的。一时间沉默下来,半晌都是没有说话,只是事情非但没有解决,反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变得更加不可测,更加难以相信蔡瑁,刘表心中发苦,好像真的是自己造成的,但是这个计谋却不能放弃了,多好的一个计谋呀。“主公何必烦忧,既然是将计就计,主公何必也来个将计就计,”傅巽沉吟了一会,这才嘿了一声:“请德珪行事,若德珪无私心也罢了,正好试验一下德珪的心思,不过主公可以再行准备一下,咱们来研究一下日过德珪背叛,那么咱们该如何应对,大军该如何调配,如果德珪不造反,咱们又该如何应对。”傅巽的话才落下,刘表眼中精光一闪,不由得哈哈大笑:“还是公俤说得好,那咱们就来商量一下。”看着刘表于傅巽煞有其事的商量着,蒯良却想起蒯越的一句话:“庞统之计必然成功,因为庞统早已经看透了刘表,刘表一定会对蔡瑁有防备,就算是蔡瑁本来没有投降的心思,但是这等情况下,蔡瑁也会做出一些事情的。”不由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虽然傅巽说的不错,听上去也是那么回事,但是——见刘表望过来,蒯良只是叹了口气:“主公,良不懂军务,就不敢乱插嘴,此时还是主公拿主意的好,只是既然主公开始怀疑德珪,不若将军权都集中回来,那就不要再给德珪军权了,不然别难以收场呀。”“那怎么能行,要是没有兵权,德珪就会察觉,到时候拿什么让德珪就范,子柔你想的实在是太多了。”傅巽微微一笑,却是丝毫不在意蒯良之说。刘表到底是听从了傅巽的说法,并没有夺了蔡瑁的兵权,而且准备将计就计,但是一切真的会那么顺利吗,最少此时蔡瑁已经知道刘表是完全不相信自己了,那又会是怎样的情形?又会如何影响整个战事?再说此时蔡瑁的大帐之中,蔡瑁一脸的阴沉,对面坐着张允,片刻之后,一个亲兵进来禀告:“将军,傅巽和蒯良都走了,傅巽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那蒯良却是愁眉苦脸,州牧大人却没有出来——”“如何,德容,我没说错吧,主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不但如此,只怕——哎,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蔡瑁叹了口气,却是拿眼望着张允,等着张允表态。那知道张允也很不满,不由得哼了一声:“如此大事,舅舅竟然不招呼我,看来对我也不是很放心呀,德珪,咱们要早作打算呀。”张允反而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刚才蔡瑁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了他,张允还感慨蔡瑁对他的信任,反而对刘表怀疑蔡瑁感到不满,这让蔡瑁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本来指望着张允能够去和刘表说,再看看刘表的反应,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的心思是白费了,张允绝不会去和刘表说的,自己这番忠心自然也送不过去了。二人又感慨了一阵,索性干脆喝了一壶酒,略解烦恼,知道张允喝的醉醺醺的离去,蔡瑁心中反而更加烦躁,躺在大帐之中也说不出什么心情,自己究竟是被庞统逼得,还是自己在逼自己,还是刘表在逼自己?正胡思乱想着,忽然又兵卒进来,只是压低声音道:“将军,夫人有请。”夫人?自然是蔡氏,其余人等也绝不会能够随军,也只有刘表那蔡氏没有办法,才让蔡氏随军的,而且友讯多事情蔡氏可以影响到刘表,只是这时候了,蔡氏找自己有什么事情,算了,还是先去看看吧。随即蔡瑁随着兵卒便去了蔡氏的大帐,而蔡瑁是蔡氏的亲哥哥,自然不会有别的事情,所以蔡瑁来蔡氏的大帐,便可以直接进去,而不会被怀疑什么,所以,蔡瑁也没有通报,便径自进了蔡氏的大帐,当然蔡氏将蔡瑁召来,自然也不会做别的事情,只是躺在榻上不知道在想什么。见到蔡瑁,蔡氏坐了起来,只是脸上一副娇慵之态,斜眼去看蔡瑁:“哥哥,听说昨夜庞统派了蒯越去见你了”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蔡瑁苦笑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不错,庞统是让异度劝我投降的,而且还用咱们蔡家人威胁我,这的确是很让我为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