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见到范疆,张飞闭上眼使劲甩了甩头,然后强撑着保持着最后一份清醒,只是悠悠忽忽的道:“说吧,怎么才能救回我二哥,只要真的能救回我二哥,真的有好办法,别说宽恕你的罪行,我还会重重赏你,不会亏待你的——”范疆脸上现出献媚的笑容,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两步,至于怎么糊弄张飞范疆早已经想好了,自然听起来有模有样的,轻易听不出破绽,再说张浩飞此时喝成这样,脑袋还打不打转还难说,想要你发现其中的破绽确实不容易:“将军,二将军被困长安附近,听说身边还有几百兵卒,我仔细想过了,这多半是刘岩有意不杀二将军的,将军您想,当时二将军就只有几百人,可以说是惨淡之际,粮草辎重什么也没有了,所有的通路又被阻断了,会也回不来,这几百人还有不少伤兵,又能何处去,而饭馆刘岩却又几万大军,而且又是在人家的老巢之内,如果刘岩真有心的话,只要死命的寻找二将军,甚至当时派人要死了二将军,便是二将军天神一般的本事,那也是逃不掉的——”这一番话范疆想了很久,在这之前就曾经想过,自然没有漏洞,张飞一听不由得一精神,还真有些道理,若是那种情况下换做自己,只怕是逃也逃不掉了,就算是逃掉了,这么长时间却是藏不住,毕竟几百人要吃饭,那么多的粮食不可能引不起新军的主意,而且这几百人也不可能强行攻打任何一座县城,当然可以对村子下手,但是不可能走漏不了消息,刘岩真有心,绝对可以围住二哥,这一点张飞不怀疑刘岩的势力,毕竟那是几万大军,二更在神勇也挡不住,看来是这么回事,当下点了点头:“接着说——”见张飞听得入神,范疆松了口气,陪着笑道:“所以呀,我就想,既然刘岩暂时留着二将军,那么就是要用二将军做饵来引诱将军和州牧大人前来营救,所以只要将军和州牧大人不败,二将军就绝不会有事,所以说将军根本就不用着急和新军纠缠。”尽管喝的挺多的,张飞还是听在心里,只觉得当真是如此,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不由得一拍桌子:“说得好,就是这么回事,应当再喝几杯庆祝一下。”范疆也会来事,赶忙个妞张飞满上,看着张飞接连干了几碗,张飞喝的热闹,范疆心中却是咒骂不停,喝吧,一会有你好受的,再多喝点,直接喝死得了,不过嘴里还不闲着:“将军,你应当多喝点,小的自然有好主意救二将军,保证能将二将军救出来——”又干了一碗,张飞嘿了一声,摇了摇头,让自己精神一点,只是两个眼皮却是越来越沉:“快说,究竟有什么好办法?”范疆一脸的神秘,又给张飞满上,看着张飞喝下去,这才低声道:“将军,其实很简单,您想呀,这样看来,二将军一时片刻还没有危险,刘岩想要对付的是您和州牧大人,只要你们一日不败,二将军反而更安全,但是如今褒斜道还是子午道都被新军堵住,将军就算是有千斤神力,想要杀过去也是千难万难,但是如果换一个角度思考,为什么非要大军杀过去呢,那绝不是容易办到的,只怕刘岩就是要让在纳闷大军拼杀,而且一旦将军心计,那边中了刘岩的圈套,不过无论怎么封锁道路,将军若是派出几个得力之人,然后偷偷的摸过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再是山难险阻几个人摸过去绝没有问题,然后想办法找到二将军,暂时放弃那几百兵卒,单是二将军自己回来,这一条路反而不是问题,即便是敌人想追踪也不容易,将军您说呢,那样将军还可以在这里轻松地和新军周旋,也不用强攻,只要吸引住新军的注意就好。”张飞眼睛开始发亮,对呀,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二哥若是自己溜回来,那自然不是问题,就算是有人想要拦截,只要不是大军,也绝不是二哥的对手,只要二哥回来,几百兵卒算个屁,当下心中一松,精神好了许多,再看范疆也顺眼了许多,只是哈哈大笑:“好,好,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你竟然这么聪明,来,赏你几碗酒喝——”只要一高兴,张飞也就什么也不在意,早就忘记了自己还想打死范疆的事,在张飞看来,自己是主将打他们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自然不会考虑范疆的感受,如今一高兴,只要给酒喝,有容不得范疆不喝,范疆自然不敢推辞,只是取了碗给张飞和自己都满上,这才端起碗:“将军,范疆敬你一碗。”再说张飞高兴,有了救二哥的主意,张飞便高兴起来,只是于范疆一口气干了,而且直接干了几碗,只是越发的迷糊,望着范疆眼光迷离,只是呵呵的笑:“你小子别晃荡,咦,怎么多出了一个,也好,三个人一起喝更有意思。”又喝了两碗,张飞算是彻底的喝多了,说话也是语气不清,甚至范疆已经听不清张飞说什么了,自己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念诵什么,终于坚持不住,一脑袋栽在桌子上,算是彻底的放到了。“将军,将军——”范疆并不敢大意,张飞的一身武艺如何了得,范疆很清楚,只要人还没有睡过去,只要有一丝甚至,就不是自己能应付的了得,所以打起十二分精神,轻轻的推了推张飞。张飞嗯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反应,范疆再喊,张飞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不过范疆还是不敢放心,只是高声道:“将军,您喝醉了,我扶您道榻上休息去吧。”这是说给外面的亲兵的,这样等自己走后亲兵进来看,张飞只要躺在榻上,也就不会太仔细的查探,否则自己如何逃得了,咽了口吐沫,范疆吃力的将张飞扶了起来,此时张飞已经醉的像一滩烂泥,扶着相当的吃力,不过范疆还是小心地将张飞扶到了榻上,不过一万之下却是有吓了一跳,原来张飞正睁着眼睛瞪着自己,难道是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吗。范疆不敢动弹,只是陪着笑站在旁边,嘴里轻呼着张飞的名字:“将军,要不我给你倒杯茶解解渴吧——”张飞没有反应,只是微微的打起了鼾声,也不知是真是假,但是范疆发现,张飞的眼光却是一动不动的,圆柱子像是死了一样,甚至口水都流了出来也不知道,难道张飞已经睡着了不成,一想到这里范疆的一颗心不争气的跳了起来。“将军——”范疆有推了推张飞,却不见张飞有动静,只是张飞怒眼环睁让范疆始终害怕得很,但是若是错过今晚,以后还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吗,有一点范疆可以确定,张飞绝对是喝多了,但是像今天喝的这么多的时候可不多,动手还是不动手?范疆在心里掂量着,不动手的话,虽然刚才的话能够拖几天,但是真要是关羽救不回来,张飞还是会把远亲撒在自己身上的,这一点范疆绝不怀疑,到时候也还是死路一条,深吸了口气,不由得咬了咬牙——拼了。尽管下定了决心,范疆也还是有些心惊胆战的感觉,甚至双腿都在打颤,要是张飞是有意试探自己的话,只要自己一动手,铁定会被打死,而且死的很惨,一想到这就害怕的不行,看着张飞的大眼,范疆心中有斗争了一番,终究还是将手摸进了怀里,握住了刀柄,这把刀自己磨得锋利的很,应该能将张飞的头一刀砍下来。犹豫了一下,范疆还是不敢太冒险,嫁妆伸出一只手给张飞盖被子,将被子挡住张飞的眼睛,一直到张飞看不到自己,范疆心里才算是镇静下来,悄悄地将刀子逃了出来,然后趁着放下杯子的时候,刀子也压了上去,一寸一寸丝毫不敢弄出动静,眼见着离着张飞越来越近,范疆的一颗心都要跳不起来了,终于手一松,被子落了下去,那一刻当看到张飞的眼睛的时候,刀子都差点掉下去,不过到了此时却已经没有退路了,猛地一咬牙一闭眼,双手握住刀子猛地劈了下去。鲜血飞溅,虽然没有将张飞的头颅一刀切下来,但是却也切开了多半,张飞的身子猛地一挺,嘴里赫赫作响,手脚微微挣动,双眼环睁盯着范疆,一瞬间范疆只感觉全身发凉,心里一哆嗦,终于站不住,松开了刀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三魂吓掉了七魄,只是全身战栗着,想要转身跑出去,但是好像被抽干了力气,根本无法动弹,张飞不死,那就是他必须待死,而且死的绝对很难看,哪怕是发出声音来,范疆也是死路一条,外面的亲兵会杀进来,那时候逃都无处可逃。只是张飞没有发出声音,声带早已经被切断,喉咙被割开,鲜血喷出来,只是挣扎了一小会就已经断了气,鲜血映红了被褥,只是范疆却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能动,好半晌,范疆才换过劲来,巍颤颤的伸出手在张飞鼻尖一探,没有气了,张飞死了,真的死了,心中这才一松,力气又回到了体内,本来想要割下张飞的头颅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敢,不然外面的亲兵会发现的,不过心中一动,却将张飞的丈八长矛的枪头取了下来,这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