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名差人被杀,小小的上蔡沸腾了。
官员聚集县府,个个紧张不已!
贼人进城,甚至对差人痛下杀手!
自忖没做过多少好事的官员人人自危。
带着衞士和祝公道进入县府,袁旭劈头向迎上来的七狗问道:“尸体何在?”
朝角落的几间房一指,七狗说道:“仵作正在验尸……”
他指的方向,一顺排立着几间房。
房舍低矮,透着阴森森的气息,还没靠近,袁旭已觉着后脊梁蹿起阵阵寒意。
祝公道面无表情,好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四个衞士无时不在观察他!
衞士们察觉到,他并非不关心此事,只是刻意装出淡然。
至于他为何要装,他们却看不通透!
经历过战场搏杀,从死人堆爬出来的他们并不关心被杀的差人。
更引起他们好奇的,是祝公道突然从痴儿转为深沉!
到了矮房前,袁旭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其中一间矮房内隐隐传出说话声。
房门关着,裏面人在说什么,袁旭听的并不真切。
推开房门,他发现地上铺着几张草席,草席上平躺着几具赤条条的尸体。
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汉子正一边检查尸体,一边对其他人说着什么。
上蔡官员大多在前院等候,除了甄逸和仵作屋内还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正是掌管乡事的廷掾姜冏,另一个则是蓄着两撇小胡子的青年官员。
官员皮肤白细,脸上半点血色也无。
袁旭出现在门口,屋里的几个人纷纷扭头看向他。
姜冏与年轻官员官位低于袁旭,二人口称官职,各自行了一礼。
才来上蔡当晚,袁旭也见过年轻官员,他只是一时想不起名姓与官职。
直到他报出,袁旭才想起,此人姓王名干,乃是上蔡门下游缴。
门下游缴,承担缉捕一职,六名差人被杀,难怪他会身在此处。
行礼之时袁旭发现王干微微哆嗦,显是吓破了胆。
凭他这点胆气缉捕凶手,想也不用去想!
拱了拱手算做回礼,袁旭向甄逸问道:“县令,可查出什么?”
摇了摇头,甄逸一脸茫然。
仵作抬起头,向袁旭等人行了一礼说道:“启禀诸公,小人已是验明,六具尸身均为一剑致命!切口细长却直达要害,可见凶犯剑法娴熟。”
“听闻一人在县令抵达之后方才死去。”看向甄逸,袁旭问道:“不知是哪具尸身?”
指着中间第三具,甄逸说道:“便是此人!”
走到甄逸指的尸体前,袁旭蹲了下去。
仔细勘验过伤口,他向仵作问道:“可发现此人伤口与别人不同?”
“并未发现!”仵作应道:“伤口所在部位一般无二,深度也是并无差池……”
“真的一般无二?”又检查了另两具尸体,袁旭嘴角牵起一抹怪异的弧度,向仵作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