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房间的是两个精壮汉子。
走在前面的肤色微黑,年岁不大,正是祝公道。
跟在后面的只有二十余岁,身穿天蓝战袍,披挂甲胄腰挎长剑。
“颜将军醒了。”见颜良坐起,祝公道拱手招呼。
“敢问阁下……”颜良并不认得他,回礼问道。
“某乃祝公道,五公子随从。”
“只知五公子了得,不想身边竟是能人辈出。”颜良说道。
“将军过誉。”祝公道在颜良身前坐了,向他问道:“可觉着好些?”
“已无大碍,只是伤口奇痒。”
“医者早先说过,伤口奇痒乃是正在生肉。”祝公道说道:“将军权且忍着,用不几日当可痊愈。”
“敢问公子可在?某欲叩拜活命之恩。”
“公子不在蓬莱。”祝公道说道:“将军只管安养。”
“救某回来的那位马公子……”
“马飞?他也未回蓬莱,已去了延津。”
袁旭和马飞都不在,颜良有心道谢却寻不到恩主,多少有些失望。
“敢问将军,白马……”想起被关羽一刀砍翻,颜良问起白马之战。
“已是败了。”祝公道说道:“五千袁家将士四散溃逃,公子领军赶到,虽极力召回,却只得三千余人。”
白马兵败并不出颜良意料,他脸色一片灰白,强撑着想要站起。
“将军作甚?”连忙将他按住,祝公道说道:“伤势未愈,权且静养。”
“某兵败白马,理应返回邺城向袁公请罪。”颜良说道:“公子相救之恩,某早晚必报!”
“将军回去,不过自寻死路。”
颜良一愣:“祝将军何意?”
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递给颜良,祝公道说道:“将军请看。”
接过书信,颜良急忙展开。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猛的将书信揉成一团怒道:“逢纪小儿安敢如此!”
书信来自邺城,颜良虽不知出于何人之手,从所述之事却可看出,并非空穴来风。
以袁绍刚愎且有软耳根的脾性,信了逢纪也是情理之中。
更何况袁旭也是袁家公子,没理由无端生出事来。
祝公道说道:“公子不在邺城,否则定有法子说服袁公。”
“某在蓬莱,只恐袁公得知……”
“马飞救下将军极为隐秘,世人皆以为将军死于乱军。逢纪意图对将军家眷不利,夫人已派人前往将他们接至蓬莱。”
家眷来到蓬莱,颜良再不可能返回邺城。
对袁家乃至整个天下来说,他已是个死人!
领军多年,颜良当然心存不甘。
他若不回邺城,袁绍或许还会心存顾念,暂且不对他的家眷下手。
若是回去,白马一败他则要背负全责。
即使袁绍不想杀他,有逢纪等人背后做些动作,也是难保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