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太行,层叠群山在夜幕中越发显得阴暗。
远远眺望,好似无数巨人相互挽着臂膀并肩而立。
山坡下点着团团篝火。
迎接袁旭的黑山军和屠各匈奴,畅快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袁旭与张燕、呼奴邪等人围坐一处。
端起酒碗,他向二人说道:“蒙张将军、左贤王亲来相迎,这碗酒,某敬二位!”
二人端起酒碗,与袁旭干了。
呼奴邪又倒了一碗,起身喊道:“大屠各左贤王部的勇士,我屠各人向来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我们敬重英雄,喜交好友!你等告诉本王,公子可是英雄?可是好友?”
“左贤王想是醉了!”一个屠各勇士喊道:“公子待屠各有恩,为人也是爽快,是屠各人心中的英雄,当然也是屠各的好友!”
“既是好友,屠各勇士们,公子今日在此,我等理应如何?”呼奴邪抬高嗓音喊道。
“当然是敬公子!”在场的屠各勇士纷纷倒满酒,站起身向袁旭喊道:“屠各勇士,敬公子!”
袁旭连忙斟满酒,双手捧着酒碗,对在场的屠各勇士喊道:“诸位情义,旭铭记于心!青山不倒、绿水不绝,某与屠各情义永在!”
“干!”一仰脖子,袁旭将酒饮个精光。
“情义永在!”屠各勇士纷纷高声应和,在呼奴邪的带领下,将酒饮了个干净!
待到屠各勇士向袁旭敬了酒,张燕也端着满盛美酒的碗站了起来。
“当年太平道兴起,某追随渠帅张牛角,受人恩义坐镇黑山,不敢少忘渠帅情义。”张燕喊道:“公子征讨太行,我等曾为敌对。然而公子不妄杀戮,待我黑山将士有如麾下!黑山军的将士们,你等说,公子对黑山军可有恩惠?”
当年袁旭征讨黑山军,若他要赶尽杀绝,自张燕而下,早已没了这支纵横太行山脉的大军。
数百黑山军纷纷起身,高声喊道:“公子恩德戴天,黑山军不敢少忘!”
“濮阳一战,公子受小人戕害,险些战死沙场!”张燕喊道:“某当日得闻消息,只有一个念头!管他娘的是谁,害了公子,老子就要干他!”
“他娘的,竟有人敢害公子!”一个黑山军校尉高声喊道:“将军只管下令,我等前去将那龟孙脑袋揪了下来!”
冲那校尉一瞪眼,张燕没好气的说道:“莫要闲扯,害公子者乃是袁熙、袁尚,他们是龟孙,公子是甚?”
“我这张臭嘴!”校尉朝自家脸上抽了一巴掌,端着酒碗对袁旭喊道:“公子莫怪,某只是听闻有人暗中谋害,心中不忿!话说错了,理当受罚。这碗酒,某先干了!”
一仰脖子,校尉把酒喝了个精光。
随后他又斟了慢慢一碗,双手捧起。
“情义拜领!”袁旭笑着朝校尉拱了拱手。
“虽是袁氏一脉,欲害公子,我等也不能容他!”另一个校尉喊道:“将军下令,黑山军尽出太行,将袁熙、袁尚头颅砍下,给公子把玩!”
“某正有这个念头!”张燕喊道:“本欲投效曹公进击邺城,为公子报仇。后闻公子领军阻截曹公,寻思着若再进击河北,便是与公子为敌,因此按兵不动!”
“公子只须发个话,某立刻领兵攻打邺城,将袁熙、袁尚俩人斩了!”张燕看向袁旭:“请公子明示!”
“老父尚在,某怎忍手足相残令他伤心!”
“不是某说公子。”张燕急道:“河北袁家,经官渡、仓亭两战早已元气大伤。公子欲得河北不过举手之劳,何须受小人闲气?虽是兄弟,袁熙、袁尚可曾将公子视作手足?彼既不仁,休怪公子不义!干他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