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ps:看到书评区里有人问洛神问题,好吧,历史上曹操攻破邺城,得知甄宓是袁熙妻子的时间是204年,现在是官渡之战,距离那个时期还有将近5年的时间,5年前啊,谁敢说洛神一定就嫁给袁熙了?反正我是不敢。至于主角和甄宓之间,将来贱情有木有啊有木有.....自己想去吧。)人生在世,酸甜苦辣,喜乐忧愁。没有坎坷的人生不算是人生,没有压力的生活不算生活,没有痛苦的回忆不算是回忆。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面对困境,勇往直前,奋力拼搏,不为困难所折服,不为压力所击倒,这样的人生才活的完美,活的精彩,活的有奔头,活的有意义。一直以来,糜竺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几乎全部都秉承了这些最为美好的品德,无论是在什么样的逆境下,糜竺自觉都不曾迷茫过,软弱过,茫然无措过.........但是今天,糜竺觉得,自己的前半辈子真是白活了。今儿这事,真的是让他糜竺软弱了,迷茫了,茫然无措了。这天下间,居然有人会碰到一个打着己方的名号来抢己方马匹的家伙......这什么世道啊?天下间还有比这更丢脸,更落面子,更混帐的事情吗?想到这里,糜竺不由的闭上眼睛,仰天长叹,感慨的说了一句具有点睛之笔效果的肺腑之言。“豺狼当道啊.......”不说糜竺对世道又多一份空前的领悟,单说此刻龚都已是被气得火冒三丈,五内俱焚,挥舞着手中砍刀,打马就冲上前来,二话不说,照着邓昶的脑袋就是凌空劈下,誓要将此獠剁成肉泥。事情发生在兔起鹊落之间,邓昶却是连反应的时间,那柄大刀已然是劈至到了他的头顶当空。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突听“嗖——”的一声箭响,一支由草丛中射出的利箭顺着疾风而出,精准无误,不偏不倚,正好是稳稳的扎在了龚都的右手腕之上。“啊~~~~!!”龚都吃痛的仰天吼了一嗓子,虎口略略一松,便见他手中的战刀在凌空落地,“钪”的一声重重的砸落在邓昶的面前,扬起了好大的一阵尘土。邓昶笔直的矗立不动,木讷的看着地上的战刀,脸色忽青忽白,一双豆眼直勾勾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那边厢,龚都紧握着流血不止的右手,诧然的来回四顾,寻找这一箭究竟是何人所射。乍然之间,适才还是幽静的两旁树林中猛然一声号角响起,震的在场诸人心神不由皆是一颤。“呜呜呜呜——!!”接着,便见呼呼啦啦的道路两旁猛然冲出数千之众,战马嘶鸣,甲胄鲜明,各个精神抖索,望之便知是正规军伍之众。糜竺的脸色顷刻间变得煞白,心下开始急转。大事不妙,看来今日是碰上硬茬了!单看这些兵马的相貌,便知绝不是普通的贼众,分明是久经战阵的精锐之师!可问题是,这究竟是哪来的军马?冒充主公之兵在此劫道究竟是为何意?难不成是宛城曹仁的军队?!他们冒充主公之兵是为何意?难道仅仅是为了破坏主公的声名而已?不可能!曹仁身经百战,乃是曹氏宗族第一将领,焉能做出这等小儿之事?这其中必有更深的理由!糜竺心念急转,那边厢的龚都早已是捂着受伤的右手打马回阵,愤怒的来回扫视着敌军,咬牙切齿的怒吼道:“适才暗箭偷袭者乃是何人?可敢站将出来,让俺瞅瞅!”龚都话音落时,便见一相貌儒雅,英武异常的将领缓缓的打马而出,其身披银铜铠甲,手握宝雕良弓,一脸不屑的瞧着龚都,哼了一声道:“是我!”来将不是别人,正是张颌。龚都怒气冲冲的瞪视着张颌,一口钢牙几欲咬碎,右手手掌鲜血成渠。手上虽然带伤,但龚都却是不管不顾,怒气冲冲冲着张颌喊道:“汝乃何人?可敢给俺报上姓名来?”这一下却是把张颌给问住了。平日的淡漠儒雅的脸色此刻变得忽红忽白,张颌的眉头皱了开,开了皱,内心中天人交战,仿佛正在进行着一场惨烈的思想角逐。过了好半天,方见张颌双目一闭,脸色变得通红,仰头看着幽寂的天空,拼尽全身的力气,用一种自尊心受到极大侮辱的颤抖声调缓缓开口道。“我....我.....我是关羽。”“.........”不远处,高览一脸沉痛的看着忍痛割舍掉傲气与自尊才说出这句话的张颌,心中无限感慨:“兄弟,难为你了!”龚都的脸色也和张颌一样变得通红,不同的是,张颌脸红是羞的,龚都脸红是他娘气的!“你....你....你放屁!”龚都呀呲欲裂,恨不得扑上去咬张颌一口。三军正中,袁尚的眉头不由的微微一皱,这脸上挂疤的汉子是谁啊,还挺不好糊弄的?张将军骗人的水准还是得有待加强。转身冲着身后的士卒做了一个手势,但听袁尚高声喝道:“来人,将本将的大纛旗竖起来!”随着袁尚的话音落下,又听一阵号角“呜呜呜——”的声响,只见袁军的身后缓缓的竖起了三杆纛旗,旗帜锦线金边,红底黑字,明晃晃的扎刺着在场每一个的眼球。场内众人,包括张颌,高览,糜竺,龚都的脸色一个个都变的五颜六色,肌肉僵硬,跟被灌了二斤砒霜似的,呆愣愣的瞅着那三杆纛旗说不出话来。三杆大旗上,方方正正的绣着三个黑体大字。“刘!”、“关!”、“张!”。龚都的胸口一起一伏,面色潮红,仿佛心脏病晚期病人一样,用几乎是用嗓子挤出来的声音说了一句。“太不要脸了......俺今天非得跟他们并个死活!”糜竺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但理智告诉他,对方人数超出己方太多,不可轻易与之,还是早早撤离为上。“龚将军息怒,贼强我弱,不可切意造次,对方如此蛮横,显然是不知我等乃是何人,龚将军切切不可因怒而泄露身份,不然定遭灭口!”龚都诧然的转头看着糜竺,咬牙道:“什么?他们冒充咱们,咱还不能承认了?这也太熊了吧!”糜竺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时耶,势耶!苦身焦思,置胆于坐,坐卧即仰胆,饮食亦尝胆,此时之情况正合当年勾践卧薪尝胆之事.....一个字,忍!”袁尚冷冷的看着龚都和糜竺在远处交头接耳,心下不耐烦,高声道:“怎么样?尔等可识我军之旗号,刘豫州奉旨缴马,准备出兵讨逆!尔等速速献上马匹,于国有功,不然的话便是抗旨不尊,后果吗........全部死掉!”糜竺瞪了一眼袁尚,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抱了抱拳道:“也罢,马匹便留给尔等,今日之事,日后再见,必将向阁下讨还个公道。”说罢,糜竺不在多言,掉转马头,分奔而去,龚都也是恶狠狠的瞪了张颌一眼,用带血的大手一挥,率领众黄巾贼众向着后方火速退去。袁尚等人此番只为取马,不为杀人,见唬走了对方,自然也没必要赶上去拼命,随即下令众士卒收了马匹,扩充武装。不到一会功夫,袁军缺少战马的数百兵将再一次的配备战马,五千兵将又变成了清一色的骑军。看着麾下将士人人有马,又恢复了往日的气势,袁尚心下满意,点了点头,笑道:“这才像话!”高览打马至袁尚身后,看了看那绣着“刘、关、张”三字的三面纛旗,心下疑惑,问道:“公子,那三杆纛旗,你是从哪里弄出来的?”袁尚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膀,道:‘在南顿县时,我便托人连夜赶制出来的,出门在外,道上混的,总得多预备几手。”高览顿时汗如雨下。转过头去,却见邓昶还是原地站在那里不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龚都遗留在地上的大砍刀,彷如一块千年礁石,雷打不动。袁尚见状奇怪,打马来到邓昶身边,冲着他喊了一嗓子:“我说,你老瞅那刀干吗?不是被吓傻了吧?”邓昶一动不动,依旧恍若未闻。袁尚眉头一皱,抬手照着邓昶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邓主簿,醒醒了!”这一下子,瞬时给邓昶打了个激灵,当着一众兵将的面,一把抱住袁尚骑在马上的大腿,放开嗓子嚎啕大哭。“啊啊啊——,太吓人了!将军,脑袋,脑袋啊,我的脑袋啊.........刚才险些就没了!”袁尚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别哭了,这就是战场,习惯就好了,你看,劫人不是个容易活吧?你以后还是安分守己的当你的被劫人吧。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诸正鹄,反求诸其身’。这句话就是孔子六百年前专门给你写的,回去送你本论语好好读读。”邓昶一边哭,一边茫然抬头,道:“孔老夫子,还专门为我写了一句?”“那是,孔子多博爱啊,岂能独独忘却君乎?”邓昶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的梨花带雨,一个劲的哽咽点头。正在这个时候,一名袁军士卒看了看邓昶的裤裆,高声道:“公子!”袁尚正拍着邓昶的肩膀安慰,闻言道:“怎么了?”那名士卒小心的看了袁尚一眼:“邓主簿.....吓尿了!”袁尚的脸色顿时一变。“滚开!埋汰的东西,别抱我大腿,这么大人了你羞不羞......混蛋,你拿鼻涕蹭我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