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军大帐军议之后,定下了以段煨,候选,程银,成宜四位诸侯佯攻安邑城,然后其余诸侯以马超为前部先锋,去攻打高干的大寨的军事战略计划。军议结束之后,众人随即散去,各自前归营去整备军务,路上,诸侯李堪却是叫住了段煨和候选二人,与其窃窃私语。“段公,侯公,你们二人可是看清了那马超适才在帐内的神气劲了吗?其话语中夹枪带棒,摆明就是冲着我等三人来的!想那马寿成名门之后,虽是武夫,可平日里待人也算是彬彬有礼,如何生出的儿子却是这般的粗鄙不堪,简直没有一点的规矩!忒的可气之极!”段煨闻言面色铁青,双目精光爆闪没有搭腔。一旁的候选则是气的直咬牙,怒道:“明日出战高干军,那马儿不立功倒好,若是果然立下了功勋,却让我等几个的面皮往哪里去放?偌大的关中之土,日后还能有吾等的三尺立足之地乎?”李堪转头看着不曾表态的段煨,急道:“段公,咱几个里面,属你的资历和身家最高,我等也是一直以你为尊崇!马超如此的傲慢嚣张,日后回了关中,只怕少不得要与我等为敌,这事该怎么办,你倒是表个态啊?”段煨沉寂着没有吭声,直过了半晌,方才缓缓的开口出言道:“我等前番往安邑城,在郝昭的跟前栽了跟头,今日马超借势凌辱我等,却也是在情理之中咱们三个且静关其变,看他明日对战高干,到底能不能立功,他若是不曾立下功勋,我等却也不必太过忧虑”“可他若是成了功勋,结好了钟繇,我等又当如何?”候选皱着眉头,满面的担忧:“若是如此,只怕日后回了关中,以钟繇为代表的曹氏必也将以马腾为股肱,他们两家一联合,几乎可以横扫整个关中,到时还能有我们的好日子过么?”段煨轻轻的摇了摇头,笑道:“慌个什么,马家若是与钟繇交好了,咱们虽闷得慌,但却有人比咱们更抓瞎,到时候等着看好戏便是了。”李堪,候选二人闻言一愣,异口同声的道:“谁?”段煨抬手指了指西面,笑道:“自然是马腾远在凉州的那位结义兄弟了!”李堪,候选二人闻言互相对望了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出了各自所想,悬在嗓子眼的心顿时缓缓落下。“韩遂!”*****************次日,关中联军倾巢出动,一面往安邑城虚张声势,去阻挡郝昭的援军,一面以马超为前部先锋,浩浩荡荡的向着袁尚所在的高干大营杀将而来。而袁尚和高干亦是早早的得到了消息,也不退缩,二人整备并州兵马,在大营前陈兵列寨,静候敌军前来。双方在平原阵上摆开阵势,大战如期而至!战场正当中,但见马超一身白色银甲,手中银枪紧握,神色傲负,坐下一袭白色战马,面白洁净无须子,不但神威凛凛,更是遥显上等俊容。正是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拔扈为谁雄!气概堂堂惊渭水,神威凛凛慑关中!三分最是多英俊,空教后人徒赋空。两军阵势立毕,却见马超轻轻一夹马腿,纵马上前,扬声冲着对面阵中一字一顿的叫道:“西凉锦马超在此,尔等谁敢出来与我一决雌雄!”袁军阵中,赵云手握着一杆长枪,一直紧闭着双眸,似是睡着一般,丝毫不为两军强大的阵势带动心中的涟汔。此刻听了马超的喊话,赵云却是一点点的睁开了双眼,定定的看着远处的马超,一直平淡无波的面上,头一次泛起点点的红晕,双目中精光四射,一种欲与强者相拼的浓浓战意,在不知不觉间涌上了他的心头。“好汉子!”赵云瞪视了良久,不知不觉的开口自言自语的夸赞道。袁尚将头转了瞅了赵云一眼,心念一转,嘴角不知不觉间挑起了一丝笑容,道:“正所谓遇强则强,这西凉锦马超在羌族号称神威天将军,本领卓绝!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神一样的对手,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上去跟他比划一下?”赵云犹疑了一下,似是有所心动,但琢磨了一下,还是沉寂了下来,摇了摇头,没有动弹,似是意欲再观望一阵。袁尚见状一叹,摇头道:“你不上场,只怕我军诸将却是没有人能罩得住他了”袁尚随口而言,不想却是立时惹怒了一票人!并州诸将当中,许多也都是能征惯战的勇士,一个个武艺高强,皆非泛泛之辈,今日两军对阵,却见袁尚直捧马超和赵云,一个个心下不由得来气。这也就看他是主公,若是换成别人,腿给他敲折了!“主公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不过是凉州的区区一个无名小子而已,何足道哉!我何朗这便去取他的脑袋,献于主公马下!”袁尚闻言一愣,看了看向他表态的并州将领何朗,摇头道:“别冲动,你不是马超的对手,很容易被他爆头”这何朗乃是高干麾下上将,脾气一向爆裂,向来为诸将所敬佩,今日袁尚话里话外很明显是没瞧得起他,以其心高气傲又焉能把持的住?袁尚话还没有说完,便见这厮早已是挥舞着一柄战刀当先出马,冲着马超直取而去,一边跑一边高声叫嚷:“马儿休得猖獗!你何朗爷爷来也!”随着高声的呼喝,一人一马的身影晃动中,何朗已是奔至马超面前,手中长柄战刀横扫而至,冲着马超的脖颈扫杀而去。马超冷笑一声,也不答话,双手微微一抬,竖枪挡住了何朗的攻击,随着兵器相交“嘭”的一声钝响,马超矗立在原地,动也未动,却是何朗夹杂着攻势而来,反是连人带马被马超震了个跄踉,不由的大惊失色。马超嘴角一挑,不屑的冷笑一声,抬手一枪直取他的胸膛,道:“你不是我的对手,滚吧!”话音落时,手中长枪已是将何郎的胸口扎了个硕大的窟窿,当中的热血滚滚涌动。但见马超轻轻的一抛一松,何郎的身体便犹如弹丸一般的轻巧,被垂直的甩飞到了天上,跟孙悟空似的翻了个筋斗,重重的落在了沙土之中。袁军阵中的诸将见状无不骇然变色,连久经战阵,素来心智最为镇定的高干,也不禁双目紧闪,惊悚的动容。何朗乃是并州上将,武艺和力量均属不俗,在整个并州,武艺能比他高出一头的将领,几乎没有多少,纵然是有,也自筹能在三五十回合间才能把他击败,如今那马超一人一马,原地动也未动的一下子就把何朗给拾掇了,试问众人如何能够不惊?袁尚重重的一拍大腿,无奈言道:“看吧,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我早说过这马超本领不俗,不下当年的人中吕布,乃是神将中的神将!豪杰中的豪杰!尔等偏偏不听,落套了一个不是怎么样,还有没有想去找死的?我不阻拦!任凭君意便是!”高干闻言不由的擦汗,臭小子,你到底是哪伙的啊!诸将哪个会嫌自己命长,闻言纷纷摇头,却是赵云已是忍耐不住,提枪勒马,貌似手痒,有出场与马超较量之意。对边厢,马超一招击毙何朗,士气正盛,高声对着袁军叫嚷道:“对面的袁将听着,谁敢再上来与某玩玩,要是害怕一个人输的太惨,一口气上来两三个也行!”袁尚见状轻轻的看了一眼满面瘟怒的赵云,故作无奈的长声一叹,对并州诸将道:“马超如此熊人,偏偏他单打独斗无人可比,我看大家还攒鸡毛凑胆子,群殴吧!”这话未免有些过于激人,令身在袁军阵营中的赵云一颗武者之心熊熊燃烧,终究是忍耐不住,双腿猛然一夹,打马出阵,一杆银枪遥遥的点着马超,平静的言道:“常山赵子龙在此,断不能由得汝在此嚣张。”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单看赵云从对面阵中单手御马的骑法和甩枪时的姿势,马超心中便已是晓得眼前此人武艺不弱,听得他报上姓名,心下亦是微微一紧,正色出口想询。“阁下莫非就是那位视天下英雄如牛羊的那位河北猛将,赵云,赵屠夫乎?”赵云闻言一愣,道:“你叫我什么玩意?”马超哼了一声,讥讽道:“赵屠夫啊!天下人都知道!”其时仓亭一战,赵云把曹军诸将比作牛羊大米,问价不问人,要牲口不要命的作风已是传遍了关中诸地,其行事之怪异,作风之偏颇已是在民间被广泛流传,脍炙人口,更有多事者因为赵云屠将为牛羊牲口之事,为他起了一个霸气的外号!赵屠夫!赵云心下郁闷之极,想自己自打拜师枪神童渊之后,一向是以英雄自居,自认为侠肝义胆,有锄强扶弱之志,不想阴差阳错的跟袁尚这混账东西联络到了一起,还得了赵屠夫的诨名。赵云心下憋气,但终归是天生性子沉稳,冷笑着点头道:“好,你既叫我如屠夫,那今日便让你瞧一瞧,屠夫又当是如何屠马的!马儿,你受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