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的大寨之内杀声四起,袁军埋伏在兵营的士卒们与曹操往来攻杀,顷刻间便混战在了一处,曹军在密林中被囚困了一宿,人困马乏,战斗力数值大打折扣,反倒是袁军以逸待劳,且早有准备,两相比较起来,优劣参差立显,方一交手,袁军顿时就大占了上风,将曹军死死的熊住。曹军被袁军压制住了,可武将方面却是实力不俗,那面的许褚因为被袁尚话语相讥,心中羞愤难当,挥舞着手中的金背大刀,也不管别人,自己直勾勾的冲着袁尚杀将而去,立愿将此子斩杀于马下,以解心头之恨。许褚威猛不可阻挡,袁军左右皆不能阻拦,上去一个死一个,上去两个挂一双,愣是让许褚硬生生的冲至于离袁尚的三丈之地,眼看着就可得手。“姓袁的混蛋!你死定了!”许褚的双眸微微有些放光,面色潮红,下颚微微颤抖,显然是因为即将可以杀死袁家小子而有些激动。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异变突生!却见许褚冲着袁尚奔跑的沙地之边,藏在两侧营帐内的士卒乍然然现身,他们每人手中都攥着一根绳索,双目中凶光暴漏,猛然拉起,但见沙地之上绊马索乍然从土中飞起,“啪~!”的一声将许褚的战马前仰后撅的掀翻在地。战马倒地,猛将跌身,许褚一个大马趴倒在了地上,胖脸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顿时来了一个狗吃屎。“好!”不远处,袁尚见许褚入套,顿时大喜过望,双目不停的放光,猛然一怕大腿,兴奋的叫道:“长枪兵,马刀手!都给我上,谁能做了许褚,赏千金,封万户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却见袁军的士卒们纷纷提枪舞刀向前,向着跌倒在地的许褚杀将而去!许褚摔的满脸灰尘,一边“呸呸”的吐着沙土,一边从地上举起金背大刀,仓惶的抵挡向他攻杀而来的兵将。此刻的许褚没有战马,而且还跌进了敌人的包围圈,抵挡起来便落下风,在接连砍翻了对方的十几个士卒之后,许褚的身上已是被袁军马军在身上伤了七处,累的气喘吁吁,怎奈却是突围不破,性命只在旦夕。“他娘的老子一时不查,死于此地矣!”许褚正一边抵挡,一边感慨唏嘘之间,却听身后一阵马蹄声响,但见一将奋勇拼杀,只身冲入敌阵,向着许褚猛一伸手,高声叫道:“仲康速速上马,随我杀出重围!”“宣高!”许褚心下一松,急忙应手随着来人上马奔逃,来者不是他人,正是曹军的另外一员大将,臧霸!眼看着二人共骑一马,意欲杀出重围,袁尚顿时急了,许褚是曹军麾下最勇猛的将领,不但武艺高强,更对袁尚是怀恨在心,是个天大的祸害,今日若是不把他除了,日后指定是个巨大的祸根!想到这里,袁尚猛一招手,对着身后的弓弩手对高声呵斥道:“弓弩手听令,不可让许褚逃走,给我集中火力突突死他!”主帅下令,三军士卒焉敢不从,纷纷弯弓搭箭,执箭仰天,集中攻势一阵乱射向着许褚和臧霸奔跑的马匹射杀而去。一阵箭雨之后,许褚倒是无事,不想臧霸却是身中利刃而负伤落马,被随后追赶而上的马刀手用兵器逼住,许褚欲回身救他,怎奈袁兵奔袭而上,重重围至,只将二将隔离的水泄不通。许褚无可奈何,只得紧紧的咬着下唇,翻身一抖马缰,引领着麾下的一部分从袁军重围中杀出的兵卒向南方营寨门栅而去,绝尘数里,转瞬间便悄然而没于官道之边。臧霸被擒拿,许褚仓惶奔走,曹军或死或伤或投降,转眼间战事终结,袁军随即开始在营寨内打扫战场。眼见许褚杀出重围奔走,袁尚心下不由得心疼不已,不过事已至此,却也是不可强求,不论如何,索性还是生擒了臧霸,有所收获。臧霸当年先从吕布,后归曹操,对于曹操的忠心自然是不能与许褚这般的死忠之臣相提并论,袁尚相信,自己若是以诚信相待,以厚恩相笼络,臧霸未必不会归降于他。但仔细斟酌了一番之后,袁尚还是没有这么做,他只是派人将臧霸送往后军营寨,好生调养,安抚照料,不曾亲自相见。这个臧霸,日后说不得是一招妙棋,现在劝降的话未免为时过早,不如且藏起来,一边好生对待笼络其心,一边细细斟酌以观后用。突破了太行山林得谷口,袁尚便不再停留,率领兵马直超河内官道小路,奔着与高干,赵云,郭淮,吕玲绮等人正面对抗的于禁和乐进的后军抄杀而去,形成了两面夹击之势。于禁和乐进紧把官道,守护隘口,阻拦高干一众本是不在话下,不想袁尚直插太行山的敌军从天而降,袭击速度飞快,一举突破了敌方中军的后营,与高干的并州兵马两相夹击,令于,乐二将首尾不能相顾,兵马大败,迫不得已仓惶东逃,一面收拢败军,一面急修书信向在冀州黎阳攻城的曹操禀明情况。曹操此刻依旧在与冀州的袁熙,田丰,张颌,沮授,高览等元老一辈的人物相持,闻信顿时大惊,不曾想到许褚,于禁等人的兵马竟然是败的如此迅速,且还折了臧霸?简直匪夷所思?高干在袁绍的后辈之中,虽然算是有本事的,然焉能犀利至此等境地?此事的后面必有蹊跷!直到许褚带领着残兵败将归来,哭叽赖尿的跟曹操将所有的事情一说,才令这位乱世奸雄恍然大悟!原来自打在钟繇和关中联军攻打并州起,袁尚那小子就一直潜身于并州之地,而用一杆利于黎阳城的帅气迷惑众人,迷惑他曹操,直到离间了关中联军,败了许褚,擒拿了钟繇和臧霸,才现身出来,向着黎阳增援而至!“生子当如袁显甫,袁绍本人各方面虽不及吾,但就生儿子这个方面,却是比起孤强了不少啊袁家三小子,孤誓必诛之!”曹操此刻虽深恨袁尚狡诈,但在恼怒的同时,却也不得不生出了一种由内心而发的赞叹之意。曹军下方,众谋士一个个都深锁眉头,感慨万千,特别是郭嘉,此刻已是完全的收起了平日的浪子秉性,一脸的郑重之意。“明公,我军此次北伐,袁尚以只身之力,连破我军数道杀招,其手段虽非高绝,但都是瞧准了要害下手,阴毒之能委实了得,绝非一般人可比!如今并州的危难以解,袁尚和高干的兵马以入冀州,再加上黎阳的冀,幽,青三州之军,我军想要得胜,只怕”“只怕什么!?”曹操冷笑一声,打断了郭嘉的话语头道:“袁尚小子,不过以诡诈取巧胜了钟繇,臧霸,许褚以及关中的一众鼠辈而已!如今到了黎阳,与他敌对的,是我曹操!他那些奸诈伎俩,小儿之策,在我面前全然无用小胜了几仗而已,居然就这么大咧咧的回来,袁尚小子真当孤怕了他不成?!”郭嘉闻言道:“以明公之能,我军之勇,自然不惧袁尚!只是河北的实力全在那里摆着,如今四州能人齐聚,我军虽然悍勇多人才,可若要稳胜袁尚,若无奇计,却是说不得要损失惨重,实在得不偿失正面对决,实乃是两败俱伤之法,诚不可取,还望明公三思之!更何况我们还是进攻的一方,还望明公三思之。”曹操闻言,压下心头怒火,仔细的想了想,最终萎靡的长叹口气,道:“奉孝此言的确在理只是我等此番北上攻袁,费劲心思,若无功劳建树而返,岂不是让天下诸侯们都笑掉了大牙?”郭嘉闻言一窒,低头想了半晌,也是略微露出了一些愁苦的神色:“还是那句话,若无奇计,正面对抗,我军兵马必有大折!”“可是奉孝,这奇计如今却又安在?”“这个,请明公宽限数日,容郭某细细思之”郭嘉对面,却见一直没有吭声的贾诩老头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道:“明公,郭祭酒,老夫此刻胸中有一个想法,虽算不得奇计,却可助明公和郭先生小小的扰乱袁尚后方,为郭先生和明公争取一些时间,构思奇策击溃袁尚,不知尊意如何?”曹操和郭嘉闻言皆顿时一震,深知这老头平日不蔫声不蔫语,屁都不放一个!可一旦放了,那就是绝世响屁,歹毒到极致,恶臭到极致!绝非常人所能轻易破解。“文和有何高见?还请速速言之!”曹操一直不善的脸色,此刻终于因为贾诩的话而拨云见日,回复了精神。贾诩谦虚一笑,道:“高见说不上,老夫只是想问明公,河北地大,冀州人多,城池郡县无数,何独袁尚不将兵马四散,巩固各郡布防,以为掎角之势,偏偏要把兵马集中在黎阳之地与我等相抗?明公可曾想过么?”曹操闻言,皱了皱眉,道:“这一点,孤还真是不曾多思袁军此举何故?”贾诩叹道:“袁尚自即位之后,采取田丰之策,裁兵减员,充实敖仓,大兴屯田之法,实乃是欲以河北雄厚的底子,休养生息,厚积薄发,待数年四州元气回复,兵马钱粮大兴之后,以力压势,将我中州之兵一举消灭!与袁绍当年的急功近利完全不同,真乃上策!如今,他屯兵黎阳,不让我军轻进,也是为了避免冀州内地遭到战火荼毒,破坏了他休兵屯田的大计主公不妨派遣几路分军,仿效袁尚当年在官渡之战后入境我中州后方之法,去袭扰他的敖仓与屯田之所,分其心神,乱其布局,事后待郭祭酒想出妙计之后,再一举攻破袁尚不迟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