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怒了,他气愤一向以有勇无谋而着称的三王部首领蹋顿,居然也跟他玩起了花花心眼子,用吊羊击鼓的这种看似精明,实则就是糊弄蠢蛋的方法给了从头涮到了脚,还气愤自己偏偏就上了这个蠢当,排兵列阵的在远处足足的跟他们耗费了一整天,委实是让人来气。轲比能身边,随他一同而来的素利也是气的不行,一张大脸跟喝了二斤火烧似的,又红又肿,显然当中包含的全都是冲天的怒气。“这可恨的蹋顿,跑便跑了,居然还用这种婴孩之法来糊弄我们!甚至还留下语句羞辱?!轲比能单于,让我们一起追上去,剥下他的皮,抽下他的筋,以泻这股胸头之气!你看怎么样?”相比于素利,轲比能还是比较冷静的,道:“这里的事情还没有完结,此时盲目出兵追击是不明智的,本王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尽快安抚那些摇摆不定的小股部落首领,本王不需要让他们相助,只要他们不倒向蹋顿和袁氏他们那一面就好,至于蹋顿哼哼,如今我鲜卑三族上下一心,在加上南匈奴王庭,谅他乌桓安敢与我等相抗衡?”轲比能的左面,步度根略显疑惑地道:“蹋顿的实力如今虽然已是不及我们,但他身后有强大的袁氏,如袁氏果真出兵帮他们解围,我们又该如何抵挡?”轲比能呵呵地笑了笑,摇头道:“这你们大可尽管放心,如今的袁氏刚刚经历与曹操的大战不久,正在休养生息的阶段,更何况曹操上一次北伐虽然未竟,但于袁氏来讲一直犹如如虎在临,袁氏但凡是稍有异动,他便每欲鲸吞,试问在这种情况下,袁氏一族又岂敢轻动?况且还有我们那位在中原的盟友一直在暗中盯视,他就盼着曹操和袁尚交战之机,也能出来分上一盏,袁氏自身已然难以自顾,又哪里瞅得着我们?”素利和步度根闻言顿时恍然。************************袁尚等人的速度很快,他们紧赶慢赶,连夜就奔到了蹋顿所在的三王部的居住之处,到了三王部,蹋顿没有歇着,立刻整备集结全族的战士,让他们全部都集中起来,随时准备抵御鲜卑三大部的联合进攻。乌桓三王部,蹋顿的帅帐。“伟大的河北之主,如今鲜卑已经联合了匈奴王廷,针对我们准备随时发难,草原一片动荡,我乌桓部自当以河北之主为尊,争当先锋,但鲜卑和匈奴的联合起来的势力实在是太过庞大,仅仅以我乌桓的一部兵马,只怕是难以与他们相抗衡,还请河北之主立刻从中原调兵,剿灭鲜卑、匈奴这些叛逆,换漠北一个太平!”看着蹋顿,以及他身后的难楼、苏仆延、乌延的三位乌桓王部的单于,袁尚不由地长叹了口气,摇头道:“恐怕不行啊,这件事情,以目前的河北情况来看,只怕是很难做到!”蹋顿闻言顿时急了,以为袁尚是不远处出兵漠北,急忙出言谏道:“尊敬的河北之主,我们辽西三王部今日为了您,而彻底的与轲比能闹翻,你若是不闻不问,坐等鲜卑与我们交手,一旦我辽西乌桓败了,日后袁氏在漠北再无盟友可言,只能坐看鲜卑匈奴入侵中土,所以说,我三王部现在与你河北袁氏是一张床上!”曹植闻言扑哧一笑,道:“你是想说在一条船上吧?”蹋顿脸色一黑,不满的瞪视了曹植一眼。袁尚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蹋顿单于,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袁某绝没有作壁上观之理,也绝不会坐等鲜卑匈奴来袭击我的盟友,只是如今我袁氏的河北之地后方有曹操虎视眈眈,且轲比能口中那名想要拥立新帝的诸侯尚躲在暗处,中土之内危机四伏,一旦抽兵,必然会引起不可逆转的乱局,所以我河北目前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还望你能理解!”蹋顿闻言急了,忙道:“可是,那漠北的战事………”袁尚笑了笑,肯定地道:“漠北的战事,你尽管放心,我会帮你打赢这一仗!”蹋顿闻言一愣,道:“尊敬的河北之主,请问你有什么想法能够打赢匈奴和鲜卑的联军?”袁尚抹着下巴缓缓地道:“正面交手不是上策,我意只有从后方破坏,想办法令轲比能,步度根,素利以及南匈奴王庭的呼厨泉之间产生间隙,才有可能击溃他们……如今我中原兵马未动,他们可能以为我河北并无插手,渐渐地就会心怀松懈,可他们万万想不到,我早在盟议之前,就已经领着三千五百的无极营的战士进入了草原,这支兵马就是奇兵!”“奇兵?”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蹋顿,你不必主动出击,只需在本族境内整顿兵马,稳稳地固守根基,我把司马懿留下作为你的参谋,以轲比能等人的能耐,无论他们使出什么样的诡诈计谋,相信都逃不过仲达的双眼,以你的兵力和司马懿的智慧,只守不攻的话,相信并无大碍!”司马懿闻言笑着一拱手,道:“主公放心,区区鲜卑和南匈奴,尚还不在懿的眼中!”袁尚点了点头,道:“赵云,你去点齐无极营与白马义从的三千五百兵士,咱们明日晨间便即出发,想办法绕境往鲜卑之后,直捣其巢,仿效当年长平侯卫青出山的攻打龙城的战略!以求得胜!”赵云闻言起身,道:“诺!”曹植也是不甘落后,急忙道:“我是你的翻译官,我也跟你一起去!”蹋顿见袁尚欲亲自领兵绕袭鲜卑之后,心下不由地震动,知晓刚才似是误会了袁尚的善意,随即忙道:“河北之主如此高义,实在令人敬佩,如蒙不弃,不妨让难楼单于随您同去,他是我乌桓三王部最勇猛的首领,又深知地理形势,关键时刻,定能派上大的用场!”***************************于是乎,辽西乌桓的战略就这么定了下来,由司马懿留在此处,辅佐辽西乌桓王守护地盘,而袁尚则是领着赵云和曹植,深入草原之后,去搅和鲜卑三大部的后方。这事袁尚不是第一次干了,想当年他首次重生出山,第一件大事就是和张颌高览二将领着五千兵马去曹操的腹地当搅屎棍,如今旧事重演,个种精髓无疑早已被他品茗的淋漓尽致。倒是曹植这小子首次干这种龌龊事,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激动,一路上一直唧唧喳喳的跟袁尚絮叨个不停,只把袁尚烦了个够呛。“围魏救赵…….暗度陈仓!咱们现在用的这招,就是历史上赫赫有名这两大奇招,对也不对?”曹植满面通红的抢着问,也不知是急的还是激动的。袁尚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慢悠悠地说道:“差不多吧,不过还是有些区别的,“围魏救赵”和“暗度陈仓”这两计实在是太高雅了,不适合我,其实咱们这次绕袭的主要战略,我个人觉得还是用“兴风作浪”和“胡搅蛮缠”这两计来形容比较贴切!”“兴风作浪……胡搅蛮缠?”曹植闻言有些发懵,道:“这是哪本兵书里的计策,怎么听都没有听说过?”“是我原创的!”袁尚信誓旦旦地道:“别看这两计没上过史书,但是效果确堪比孙子兵法所有的计策全都加起来,若是使的好了,其威力足矣惊天地,泣鬼神!虽孙武子再世亦难破矣——!”“这么厉害!”曹植两眼放光,一副虚情求教的恭敬神态:“在下不才,还望袁兄能够不吝赐教。”“好说!其实要掌握这两计的实质只有两条,一就是要记住我们袁军是仁义之师!”曹植闻言点头,道:“记住了,我们袁军是仁义之师!”“二,不仁义的事绝对不可以用我军的名头去做!”曹植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道:“然后呢?”袁尚微微地一耸肩,道:“没了,不是跟你说就只有两条的么,难道你不会算数?”曹植闻言有些懵了,诧然地言道:“仁义之师?就这么简单?”袁尚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就这么简单!”曹植闻言不由地疑惑,正迷糊之间,却见前面一骑己方探路的斥候飞速而来,冲着袁尚拱了拱手,道:“启禀主公,前方的草原边境发现了一小股部落的聚集之地,部落当中没有多少人,男丁甚少,大部分都是老弱,好像是个不知名的小部落,还望主公定夺!”袁尚闻言点了点头,道:“很好…….诸位将士,咱们此番出征,是不是每个人都穿了漠北草原人的服饰?”“是!”“是不是没有佩戴我们自己的装束和旗帜?”“没有!”“很好,传令所有将士,都给我策马冲过去,集体洗劫前面的那个小部落,都给我放开狠劲地耍流氓,谁敢腼腆,军法处置决不轻饶,听到没有!”“听到了!”曹植闻言顿时急了,急忙抬手拦住袁尚道:“哎哎哎,等会等会!不对啊,这跟你刚才告诉我的不一样啊?”袁尚转过头去,疑惑地看着曹植,道:“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不是告诉我,我们袁军是仁义之师吗?”袁尚点了点头,道:“没错啊!有什么异议吗?”曹植有些发傻:“可是…可是,你让你的兵马去洗劫前面那个不知名的小部落…….这,这是仁义之师干得事吗?”袁尚长叹口气,摇头道:“你忘了我刚才说的第二条了吗?”“不仁义的事情绝对不可以用我军的名头去做……”曹植细细的念叨:“我没忘啊?怎么了?”袁尚抬手扬起马鞭子,冲着身后所有身着草原装扮的无极营将士们高声道:“将士们,告诉夏子先生,我们袁军平日里是一支什么样的军队?”所有的无极营将士全部站马立正,高声回应道。“仁义之师!仁义之师!仁义之师!”“很好!”袁尚点了点头,笑道:“那我们在耍流氓洗劫别人的时候又是谁?”话音方落,便见所有的无极营战士都早有准备,脸色一板,摆出一副草原人特有的凶蛮之相,恶狠狠地高声回应。“呕喽喽喽~!我们是鲜卑轲比能部,巴扎嘿!呕喽喽喽~!我们是鲜卑轲比能部,巴扎嘿!”曹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