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达很奇怪,他不明白袁尚为何要把他送到襄阳去,而不是成都,虽然两地的负责人并不相同,但大体上并无本质的区别,一个是刘备,一个是关羽,同气连枝的异姓兄弟,都是穿一条裤子放屁的。孟达不知道个中关键,但袁尚却知晓一些绝对不是孟达所能够知晓的事情的。在前世时,袁尚知晓一点关于关羽败走荆州的事情,关羽败走麦城的时候,孟达与刘封镇守上庸,拒绝派兵援救,导致关羽无援突围遭擒遇害,继而引发刘备为关羽报仇造成的蜀吴两国更大规模的冲突,孟达也因此叛投曹魏。袁尚认为,孟达不救援关羽,并不是跟关羽有仇,而是跟刘备有恨,孟达与张松和法正是一起密谋出卖的西川,最早投靠刘备的西川官员,也是刘备比较顺利攻取西川的关键人物。除张松已被刘璋杀害外,刘备只重用了法正,却安排孟达与霍峻为葭萌关守将,后又与刘封一起守上庸,在职位上并无高升,对此,孟达很不满意。因此,将对刘备的怨气撒在了关羽的身上。而事到如今,时代已经发生了改变,孟达被袁尚擒拿,若是就这么直接接的送回成都,对未来的不确定性想必会非常的大,袁尚想了一想,决定送孟达去襄阳,关羽的秉性耿直,一向瞧不起降服将,而且还有傲上而不凌下的性格特点,孟达若是过去了,只怕一定不会被关羽待见。说不定,这样一来,就会让他们产生间隙,而生出不确定因素……就像是当初把魏延放走一样。择日之后,袁尚派人送孟达前往襄阳,自己则是率领观众大军回返到了长安。此时负责替袁尚镇守长安的人是钟繇和赵云的妻子马云禄。钟繇老头子跟袁尚好久不见了,一见面便见钟繇笑呵呵的向着袁尚施礼,道:“老夫钟繇,参加大将军。”袁尚笑着冲着钟繇点了点头,道:“钟仆射,好久不见了,最近怎么样?你那几房娘们相处的可好融洽?”钟繇一听,脸色不太好看了。袁尚打下了许昌之后,钟繇和他原先的妻子和孩子终于一家团聚,可问题是为了小钟会。袁尚当年在邺城安排了几房婊子,使得钟繇享尽了艳福。如今前妻和现妻还有儿子见面了,想想都知道,一定是够钟繇受的了。连番下来,前妻后妻还有大儿子小儿子,一天天连打带闹争风吃醋,只把钟繇弄得头疼欲裂。连带着还牵连钟繇……钟繇将袖子撸起来,让袁尚看他胳膊上的血淋子和青一块紫一块的。袁尚低头看了两眼后,非常感慨的冲着钟繇长声叹气。天天受夹板气。老头挺可怜的。目前长安的政务整个都交给了钟繇,包括对洛阳的既定策略。“洛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袁尚换了个话题问钟繇道。钟繇抚摸着胡须,道:“天子被擒,天子军溃散。童飞奔走下落不明,如今的洛阳能成为屏障的就只有徐庶一个人,可是仅凭他一个人,现如今也守护不住洛阳的。如今的洛阳人心惶惶,仅凭兵马攻击下来很是轻而易举。不过现下这种情况,老夫认为并不适合这样做。”袁尚闻言一愣。道:“什么意思?”“老夫的意思就是,不妨以天子之名,令洛阳城中的官员开城投降,洛阳无主,又无兵马,一檄传书可定!”袁尚揉了揉下巴,心道既然如此,倒是不妨一试。……………………洛阳城,功臣阁。徐庶和伏完在功臣阁已是待了整整近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里,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仿佛都是在等待着对方出言。良久之后,终于还是伏完颤抖着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沉默。伏完转过头去,看着功臣阁上陈列的牌位,缓缓开口道:“大汉立国四百余年,自高祖斩蛇起义,历经二十九帝,传于今日,却已是累卵之危……元直,你我身为汉臣,断断要阻挡住这等之事。”徐庶闻言面色坦然,甩了甩手上的檄文道:“天子不停良言,自领兵权,失手被擒,倾颓局势,如今袁尚一檄传文至此,城中军民皆惧,人心惶惶,待其兵马一至,自然有人开城献降!大势以定,谅我徐庶,不过区区一介凡人,又能如何?”伏完道:“除了你,老夫实在想不出他人,能够挽回这个局面。”徐庶摇了摇头,道:“完了,假如当初天子肯听我言,断然不至有今日之局面,大汉的江山,都是折损在其一人之手,我却如之奈何?”伏完闻言不由得愣了,沉默了半晌,长叹口气,道:“千错万错,纵然都是陛下的错,可我们当臣子的,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任由袁尚的兵马脚踩马踏,毁了这份基业?”徐庶闻言沉默了,显然伏完的话还是进了他的心坎,就算刘协在怎么让人失望,但自己好歹也是辅佐了他几年,若是说一点感情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徐庶沉默了半晌,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可行了。”伏完闻言忙道:“什么办法?”徐庶长叹了口气,道:“诈降!设鸿门宴!”伏完一听,眼珠子一转,开始细细思索。徐庶慢悠悠的道:“袁尚传檄欲定洛阳,我们就依照他的意愿,开城投降,迎接袁军入城,袁尚虽然与天子有间隙,但目前仍旧是汉臣,拥戴天子重掌洛阳,必然还得遵循祖制,入殿扶君,届时我们就在大殿设下埋伏,待其入宫侯封之时,设下埋伏,一举将其击杀,这是我们,也是汉朝最后的机会。”伏完闻言想了想,道:“此法倒也是可行,却需要忠义可信之人相托!如今洛阳城中,忠义猛士有限,在大殿设下埋伏,当用何人为佳啊?”话音方落,却听功臣阁外,一个冷厉的声音缓缓响起,道:“伏击之人,唯有用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