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
“唔?”江哲看了来人一眼,顿时有些尴尬,“蔡……哦,昭……昭姬……”
蔡琰徐徐走到江哲身后,犹豫了一下,轻轻捏着江哲的肩膀说道,“夫,姐姐让妾身熬了些汤,夫身体柔弱……”
“那秀儿呢?”江哲奇怪的问了一句,见蔡琰神色一黯,顿时暗骂自己不会说话。
“昭姬,在这裏过的还……还可以吧?”
蔡琰看着江哲微微一笑,不失礼仪地说道,“夫待妾身甚好,只是……”
“只是什么?”江哲奇怪地问了一句。
蔡琰犹豫片刻,脸色一红说道,“当日家父将妾身托付于夫,如今……”停顿了一下,看着江哲眼神咬咬牙说道,“妾身如今不知如何处置才好,望夫教教妾身……”
“教……教什么?”
蔡琰眼睛一红,幽怨地说道,“洛阳到此已近两月,夫……却将妾身之事提也不提,妾身如今算不算得江家媳妇……”
“……”江哲讪讪一笑,说道,“算……算……怎么不算……”
“当真?”蔡琰小心翼翼地偷眼看着江哲。
“当真……”
“夫,妾身如今无依无靠,夫莫要欺妾身才好,若是……若是夫着实不喜妾身……”
“不会!不会!”看着眼泪如珍珠一般滚下的蔡琰,江哲心中暗暗心痛,犹豫了拉过蔡琰,诚恳地说道,“昭姬,莫要胡思乱想,哲既然答应过蔡伯父,自然会好好待你……”
“只是因为妾身之父么……”蔡琰幽怨的声音顿时响起。
“当然不是!”江哲苦笑,扰扰头说道,“昭姬才貌俱佳,我怎么会……怎么会不喜欢呢……”说着犹豫着擦拭着蔡琰眼角的泪水。
“当真?”蔡琰脸上挂起一丝微笑,感受着江哲的细心,心中暖意顿生。
“当……”
“守义!”忽然门外传来戏志才的声音,好似十分激动。
蔡琰慌忙取出手绢,转过身去擦拭着脸上泪水。
“志才!”江哲很无奈地说道,“你每次为何总要吓唬哲一番呢……”
“此番断然不是吓唬!”戏志才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郭嘉。
志才喜欢吓唬人,奉孝虽然也是诙谐,但是不会像他一般,江哲顿时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出大事了?”
“大事!”郭嘉沉声说道,“天大的事!”
“倒是怎么回事你们倒是说啊!”
“还是让攸来说与守义听吧!”一青年缓缓步入,对着江哲拱手说道,“当初守义为蔡中郎不惜与司徒公翻脸,轻装出洛阳,如今乃月余了,本还叹息攸少一知己,不想守义便在此处……”
“公达?”江哲起身说道,“本想回徐州,却被奉孝等苦苦拉住,对了,公达,你说的大事是指……”
荀攸皱眉沉声说道,“那攸便直言了,守义,莫要悲伤……”
“等等!”江哲心中一突,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抬眼看着荀攸轻声说道,“莫非……莫非是哲伯父,司徒王子师……”
荀攸吃了一惊,随即苦笑道,“被守义不幸言中,司徒公遭贼子迫害,跳城楼身陨……”
“唉!可让某等惊怒的是……”戏志才皱眉看着江哲说道,“董卓余孽当真如当日守义所说,猛攻洛阳,胁迫天子去了长安,其不但害死了司徒公,还将司徒公族中老小尽皆诛杀……”
“而关东联军占了洛阳便不思进取,个中矛盾……只有那曹腾之后,当日守义推荐的曹孟德,孤身率军追击董卓余孽,可惜被伏了一阵败退,袁本初!甚是让嘉失望!”郭嘉摇头叹息。
“老头死了?老头死了?”江哲跌坐在椅子上,回想起往日,江哲心中很是难受。
说实话,江哲对王允的印象很不好,愚忠、顽固、封建,但是除去这裏,王允待他如严父待子一般,虽是严厉,其实是期望极高。
江哲重重敲着自己的脑袋,当初自己气愤离开洛阳的时候,为什么不留一份书信呢,要是王允能赦免那些董卓余孽的话,其实根本不必到现在局面的……
“守义,莫要这样……”荀攸走过来按住江哲的手,“攸来之时,司徒公曾托某送其手书一封交与守义,本来攸还欲到徐州一趟,如今便予了守义吧!”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
江哲慢慢展开,顿时愣了一下,只见那纸上只有一个字,一个巨大的“汉”!期间多有褶皱,还有点点泪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