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望忍不住叹息一声,苏秦说得他早就预料到,如果没有外援的话,吴起的五十万大军下一个攻击目标百分之百就是大夏。
苏秦继续侃侃而谈:“骆驼岭之战后大夏还有多少人马?我想吕相比任何人都清楚吧?八万,就凭八万人能挡的住吴起的五十万虎狼之师么?”
吕望依然沉吟不语,一脸忧心忡忡。
骆驼岭之战已经完全将汉军的实力展现出来,吴起能征善谋,麾下猛将如云,五十万大军如狼似虎,如果没有救援力量,就凭大夏的八万人马,只怕连三个月也支撑不到。
苏秦继续道:“我想吕相也知道洛阳朝廷已经灭亡的事情了吧?我苏擒现在已经只是一介布衣,所以吕相也不必称呼我丞相!但如果吕相不能做出正确选择,不出半年你会和现在的苏擒一样下场。”
吕望沉默不语,辩无可辩,自己不是神仙,整个大夏国只有一百八十万人口,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征募到足够抗衡五十万汉军的队伍。
“而且,洛阳朝廷灭亡之后,汉军很可能会分出三十万左右的队伍西征,与吴起遥相呼应,到那时只需一个月,便能把大夏扫平!”苏秦说得铿锵有力,斩钉截铁,“是选择大夏还是王妃,我想吕相一定不会犯糊涂,苏擒言尽于此,告辞。”
吕望总算开口,用略显苍老的声音道:“苏擒,你难道不怕达成联盟之后,老朽会把你除掉?”
苏秦大笑:“刘邦许诺我配罗马相印,如果吕相要想杀我,悉听尊便,看看联盟还能否达成?如果项王连我这样一个处心积虑为他着想的人都要杀掉,为了一个女人而不顾整个国家,又有几人肯为他卖命?苏秦就住在驿馆里,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苏秦话音落下,拂袖离去,走的从容自若,吕望虽然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只能目送苏秦离去。
就在苏秦造访吕望之时,不明就里的锺离昧被项充率领的衞士捉拿了起来,并搜到了一封虞姬修给她的书信,因为吕雉也就冒名回了一封,以及虞姬亲手缝制的香囊。
当锺离昧被押解进虞姬的寝宫之时,看到项羽脸色阴沉,虞姬脸色苍白,吕智一脸无辜,不由得一头雾水,嗫嚅着问道:“大王……这、这是怎么了?”
项羽冷笑,眼神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锺离昧你好啊,好大的胆子!”
看到吕智无辜的眼神,锺离昧忽然爆发,一下子挣脱了衞士的控制,与项羽对峙道:“大王,一人做事一人当,喜欢你的女人是我不对,可你沽名钓誉,金屋藏娇算什么英雄?”
“喜欢我的女人?该死!”
项羽暴怒,一脚踹出,将锺离昧踹倒在地,咆哮道:“你觊觎主母,侮辱主公,你又算个什么好汉?”
锺离昧被一脚踹出数丈,五内翻滚,口角溢出鲜血,半跪在地上:“主母?没有名分,也算主母么?”
虞姬跳下床挡在项羽身前,一脸焦急的询问锺离昧:“锺将军我和你话也没多说几次,为何污蔑我与你有苟且之事?”
锺离昧这才恍然顿悟,半哭半笑道:“我何时曾经给王妃修过书信?我这书信明明是写给吕姑娘的,怎么就变成了觊觎主母呢?”
虞姬向项羽跪拜,垂泪道:“大王,你听到了么?这一切都是吕智这个女人从中作梗,我待她亲如姐妹,她却算计于我,真是人心隔肚皮啊!”
吕雉也跪倒在地,哽咽道:“大王,我是个汉人,我知道说的话你也不会信,可我为了大王不惜远走罗马,我怎会与锺离昧互通书信?一切有铁证如山,锺离昧的书信明明是写给虞婉白的,事情败露之后却把责任推给了我!吕智绝不辩解,要杀要刮,全凭大王裁决!”
锺离昧气得倒抽冷气,指着吕智道:“你、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原来你一直在玩弄于我!”
吕雉用深仇大恨的眼光瞪着锺离昧:“姓锺的,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与主母|奸|情败露,为何却要污蔑于我?”
“我有吕智的书信为证!”锺离昧恨恨的起身,大声挣扎,“让我回家把书信找来。”
旁边的项充上前把书信交给项羽:“启禀大王,从锺离昧的书房中搜到书信一封,香囊一个。”
项羽接过来端详了一遍,脸颊微微抽搐,双眼血红,一下子仍在虞姬面前,叱喝道:“虞婉白,白纸黑字,你的书信,你的香囊,还有何话可说?”
跪倒在地的虞姬向前爬了几步,把书信捡起看了几遍,露出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这书信绝不是我写的,这香囊虽然是我缝制的,但是我送给了吕智,是她栽赃陷害我,请大王明鉴。”
吕雉亦是哀求:“大王,铁证如山,他们还能空口狡辩,心有灵犀的把脏水泼在我的身上。如果大王相信他们而不相信证据,吕智但求一死,免得让大王为难,就把所有黑锅背在吕智身上好了!”
锺离昧咆哮道:“我有证人,我家的童子小鹿与吕府的仆人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