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可包围邺城后,并没有急着进攻,不过还是时不时佯攻几次,让城内守军人心惶惶。在此期间,刘可逐步对邺城进行渗透,一批袁绍的大臣表示,愿意投靠。这也是刘可没有采取强攻的原因,既然可以兵不血刃拿下邺城,又何必碰得头破血流呢?甄尧发挥着甄家的人脉,审荣也一样。他们拉拢一批人,被拉拢的人又呼唤亲朋好友,形成良性循环。刘可相信,最多半个月,邺城就会千疮百孔。任何队伍扩大了,都会露出端倪。袁绍早就发现了这一批人,此刻心灰意冷。“主公,决不能姑息!趁着他们还没有造成危害,将他们连根拔起。”沮授道。“连根拔起以后呢?谁为我守城?”袁绍道。“主公,您还有我啊!此时,需要您坚强地站出来。”沮授道。“够了!事情真的这么简单?”袁绍呵斥道。不要想得太理所当然!那可是将近三分之一的世家队伍!清理了这批人,袁绍和孤家寡人差不多了。到时候,还会引起连锁反应。士兵会怎么想?哪怕不是他们的直系领导,他们也会感到心寒。对冀州失望。这个后果更加严重。现在袁绍手中握着兵权,这才有信心坚守,一旦军心乱了,他还玩什么?还不如去玩泥巴!“东阳侯迟迟不肯攻城,就是想让我们分崩离析。绝对不能让他得逞!”袁绍道。那也不能纵容属下投靠东阳侯吧?于是沮授换了一个建议,道:“诛首恶,否则人心涣散。”杀与不杀,都会失去人心。既然如此,就少杀一点,给大家都留一点余地。对于这个建议,袁绍没有抗拒,默认了此事。沮授大步走出大殿,杀气腾腾地抓了几个政敌,当众斩首,震慑宵小。一开始的确有作用,但是后来,人人都怕沮授找上门来,于是众人联合起来,一起弹劾沮授。甚至,一些没有背叛途径的人,也加入了弹劾的阵营。他们翻出了旧账,称沮授乃是韩馥的人,图谋不轨,巴不得袁绍死,好为旧主报仇。袁绍一脸懵逼,沮授投靠过来这么久了,一直以来兢兢业业,难道还不能证明忠心吗?然而下一秒,郭图站了出来,道:“沮授权威太盛,难于控制。”当着沮授的面,批判沮授,也就只有郭图了。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向一个中心:沮授才是叛逆!群情激愤之下,袁绍只好罢了沮授的官,将他的部队,交给郭图统帅。众人取得了胜利。沮授悲愤,回到家中,立刻闭门不见客,袁绍亲自来拜访,沮授都称病不出。沮授性格刚烈,可见一斑。袁绍叹息一声离开了。现在的邺城,一片糟糕。随着秋天的到来,袁绍感染了风寒,卧病在床。“父亲,您感觉怎么样?”袁谭关切地道,一得到消息,他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死不了!”袁绍摆摆手道,“咳咳……”袁谭还想说些什么,袁尚突然闯了进来,道:“父亲,听说您病了,我带来了全城最好的大夫。”“有心了。”袁绍露出了苍白的笑容。袁尚转过身,瞥了袁谭一眼,后者握紧了拳头,手背青筋暴起。袁谭都要怀疑人生了,都是父亲的儿子,为什么差别这么大呢?他做错了什么?不,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只是没有一个美丽的母亲,自己也没有帅气的容貌。袁谭非常不服气,然而,无可奈何。看着病床上的父子和谐,他总觉得自己是多余的。“父亲!”门外又传来一声呼唤。正是袁熙,他虽然慢了一步,但是带来了珍贵的人参,并吩咐下人道:“拿去煎熬,注意火候!”想了想,似乎觉得不放心,袁熙又将人参夺了回来,自言自语道:“算了,还是我自己去!”说完,就直接溜了。袁谭也想找事情做,避免尴尬,于是为袁绍倒了一杯茶。“父亲,您喝口水。”“这茶是昨夜的,你不知道吗?”袁绍白了他一眼,这个大儿子,总有一点傻。袁谭愣在当场,你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接着,袁绍和袁尚说了很多话,但是小时候的事情。袁谭无聊,站着又累,想要坐下,但是又怕不合礼仪,干脆就尬站。其实,袁绍也在偶尔偷偷看袁谭的神色,自己这个大儿子,还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索性就没有管他。“父亲,喝点热汤!”袁熙突然跑进来道。袁尚也很配合,将袁绍扶起来,支撑着他的背部。袁熙一勺子一勺子慢慢喂,有时候怕烫着,还会用嘴吹两下。父子和谐。除了袁谭不知所措。喝完了药以后,袁绍恢复了一些精神,道:“现在是危难时刻,你们一定要团结一致。”“只要父亲在,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袁尚道。“是啊,父亲,邺城安全得很。我们袁家迟早会翻盘,等您养好了身子,再带领我们击败东阳侯。”袁熙道。袁绍听得心花怒放。“父亲,您生病了,就好好休息,邺城的事,有田丰、郭图等人处理。”袁谭道。“田丰、郭图等人虽然忠心耿耿,但是没有我们袁家人怎么能行?”袁绍道,“显思,你是不是也想帮忙啊?”“愿为父亲效劳!”袁谭兴奋地道。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袁绍不过是在说反话。“哼!”袁绍冷哼一声,道,“我还没死呢,就开始争权夺利?”袁谭噤若寒蝉,怎么做什么都是错?袁尚有些幸灾乐祸,但是他没有表达出来,只是用眼神看了袁谭一眼。“父亲,孩儿绝对没有这个心思。”袁谭争辩道。然而,袁绍怎么可能相信这样的鬼话,刚要说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父亲,您注意身体。”袁尚抚着袁绍的背道。袁熙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对袁谭道:“兄长,你也看到了,父亲身体不适,你就不要刺激了,还是先离开吧,等父亲身体好了,再商量。”还商量个鬼啊!袁谭拱手告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