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吕布按照约定,分发了一些粮食给鲜卑人,而后驱逐他们前往鲜卑王庭。然而,就这一点粮食,怎么够吃?无数鲜卑人鬼哭狼嚎。吕布可不会心慈手软,下令乱棍将所有鲜卑人驱逐。其中一名妇人,长裙下私藏了两只小羔羊,被汉军发现。妇女嚎啕大哭,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吕布刚想驱逐此人,刘可恰好出来了,见到这一幕,让吕布解释一番。“是这样的主公,她说我们分发的粮食不够前往鲜卑王庭,她有五个孩子……”刘可没有犹豫,道:“让她带走吧,左右不过几只羊。”“遵命。”吕布抱拳道。妇女没有丝毫地感激,带着孩子就离开了。“主公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对付鲜卑人可不行。”吕布咕哝道。刘可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这是吕布故意说给他听的。“我们要有底线,至于他们离开后,会遭遇什么,就不关我们的事了。”对于鲜卑百姓,刘可的仁慈是有限的。“现在距离鲜卑王庭越来越近,准备好一鼓作气拿下吧。”“主公多虑了,随着步度根身死,一个拓跋弧能有什么作为?”吕布不屑地笑了,步度根是鲜卑王庭的主心骨,拓跋弧不过是他留下镇守的大将,威望不足,虽然聚拢了一些残兵,但是不足为虑。说不定等他们抵达王庭,拓跋弧早就带着人马逃跑了。实际上,拓跋弧也在犹豫之中。王庭收容的鲜卑难民已超过十五万人,全都是老弱病残,根本没有办法作战,只会消耗粮食。可是,拓跋弧又不能不这么做,因为鲜卑需要恢复往日的辉煌,没有人口怎么行?以后的鲜卑崽子,还需要这些人来生。这些人被拓跋弧安置在王庭内临时搭建的布棚子下,每日靠施舍的米粥、羊奶活命。拓跋弧一边组织起十万大军防御,一边带人审视了王庭内的难民居所,当看到鲜卑百姓普遍双目无神、面似枯槁,心下暗叹。随后,拓跋弧检查了施舍的米粥、羊奶,他心中大怒,当即召来施粮官,责问究竟。“这米粥,怎么只有水?这羊奶,为何兑这么多水?”施粮官不敢隐瞒,遂将实情透露。“启禀大人,我们与汉人贸易中断很久了,所剩的粮食不多。至于羊奶……不是每只羊都产奶。”拓跋弧长叹一声,难不成杀羊?太奢侈了!这些都是拓跋弧带领鲜卑翻身的资本,不能随便浪费。就是给难民吃了肉,他们也未必会领情。除了战士,其他人都不允许吃肉,这是拓跋弧的规定。经过询问,拓跋弧了解了一些情况。因为这十五万难民的关系,王庭内的粮仓,存粮消耗速度剧增,要是仍按前几日那样发放,很可能熬不过半个月,到时候不止这些难民,鲜卑贵族都要饿肚子。因此,施粮官暗中下令削减救济难民的额度,几日来连续三次减半,也就造成如今的局面。本来就是,鲜卑人何曾如此宽容了?自己都吃不饱,怎么可能将粮食分给其他人。也就是拓跋弧为了心中的野心,给了他们一个念想。步度根留下了几个年幼的孩子,只要能够度过难关……拓跋弧相信,他会成为鲜卑真正的领袖。不过接下来的汇报,令拓跋弧心沉到了谷底。鲜卑难民中有恃强凌弱之事发生,因每日施粮不多,使得其中心歹之徒,抢掠他人食物。其中有一名妇人,携子五人,被抢了两只羔羊。在鲜卑,这本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弱肉强食,没有人会关心弱者如此生存。但是接下来的一幕,令鲜卑人的自尊心严重收损。因为妇人被抢的时候,呐喊道:“汉人都不曾抢我母子口粮,为何你们如此歹毒!”当那名妇人与几名歹徒争抢时,她最大的儿子帮忙母亲,结果却被几名歹徒硬生生打死。他才九岁年纪……“汉人都不曾抢我母子口粮……”听得附近一群鲜卑难民心中激愤,鲜卑也曾经辉煌过,心中有信仰。王庭就是他们的寄托所在。如今在王庭内,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叫人如何接受?信念轰然间崩塌!以至于难民之间冲突不断,更是冲击王庭原住民。那几名抢夺妇人羔羊的歹徒,被鲜卑难民中的义士当场打死。这一次死人,才是刚刚开始,接下来的群殴不断,死伤无数。更有甚者,一些鲜卑人壮丁抢夺守军武器……这些动乱很快就被镇压了。可是鲜卑人丢掉的尊严呢?还能捡起来吗?尽管历来难民中都会发生这类事,但这一次的影响却极其恶劣。因为那名妇人在当众哭诉时,说出了就连汉人都不曾夺我母子口粮的话。当时,王庭的卫兵准备以扰乱民心将那名妇人抓捕,但周围有许多难民都站出来替她说话,他们纷纷表示,妇人说的都是真话。本是一件小事,却捅到了拓跋弧这里,事情的影响力可见一斑。拓跋弧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是他脑子不太灵光,除了杀戮,没有任何解决的办法。但是他真的能动屠刀吗?怕是如此一来,汉人还没有打过来,他们就要先崩溃了。还谈何复兴鲜卑?拓跋弧终于明白了高处不胜寒的道理,可惜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连刘可都没有想到,他一时心善之举,竟然会引起连锁反应,他始料未及。事情正向好的一面发展!“刘玄德说他也要来,让我们等一等他,他的脸皮为何如此厚?”典韦有些不满地道。攻陷鲜卑王庭是一个不错的功绩,刘备想要分一杯羹,想法没有错。但是总要积极一点吧?还有一日,扬州军就抵达王庭了,刘备竟然请求等他一下。“要咱说,就不要管他,咱们直接上,等他来了,咱们也拿下王庭了。”典韦道。刘可笑了笑,道:“王庭虽弱,但是拓跋弧收拢残兵,也有十万兵马,不是这么容易对付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