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时分,长社的战斗才完全结束。文聘领着剩余的守军投降了张辽,长社成功被攻陷,下一步就该是颍川郡仅剩的阳翟了。“败军之将文聘拜见张将军,高将军。”长社城中,文聘单膝跪在张辽和高顺面前。“子仲将军快快请起,将军肯降,实乃我主之幸,天下之幸。”扶起文聘,张辽笑道。“多谢张将军。”文聘谢过张辽后,突然请求道;“张将军若是信得过在下,我愿意率军攻打阳翟,劝降乐进。”文聘不傻,既然已经投降了张辽,与其做女儿姿态,不如找机会立下战功。这样一来,自己在刘可麾下,也会好过些。闻言,张辽和高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文聘的小心思,他们当然心知肚明,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大可以顺水推舟,送文聘一个人情。张辽随即说道;“子仲将军之心,本将明白。但是,阳翟城高池深,若是强攻,必然令我军损失惨重。本将到是有一妙计,就不知子仲将军肯不肯配合了?”“请张将军直言,在下定然绝无二话。”文聘毫不犹豫的说道。“如此甚好。”张辽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凑到文聘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听罢,文聘眉头微皱,心里面有点迟疑。但最终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在下定不辱使命,还望张将军日后能够多多照拂在下一二。”张辽知道文聘是想让自己帮他在刘可那里多说说好话,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有深意的道;“子仲尽管去做,其中功劳,本将会向主公如实汇报。”“诺!”有了张辽的保证,文聘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一旁的高顺见状,一言不发。对他而言,攻克颍川才是主要目的,至于功劳归谁,他并不在意。……阳翟,太守府内,乐进在得到长社战败的消息后,勃然大怒。在府中不是摔东西,就是踢桌子。“可恶,可恶!文聘简直就是个废物,让他守住许昌七日,结果一天不到就丢了许昌。守长社,我还专门给他派去了三万援兵,结果还是连一天都守不住!”乐进破口大骂,胸口起伏不定,看样子,是气的不轻。“报,禀将军。钟先生来了。”这时,一个军士进来通报。“钟毓?让他进来。”乐进很是不爽的说道。就是钟毓劝他派兵援助长社,结果现在是,长社沦陷,三万大军也打了水漂。“稚叔,长社的事,你知道了吧?”见钟毓进来,乐进开门见山的问道。钟毓叹了口气,神色阴郁,“我也没想到,文聘会那么容易就败了。白白损失了三万大军。”“哼!”一提起这个事,乐进就有些不舒服,恼火的看了一眼钟毓,道;“稚叔,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长社丢了,张辽和高顺的大军就快杀到阳翟了。”略微思考了一下,钟毓答道;“乐将军,依我之见,不如放弃阳翟,撤退吧。”“撤退!”乐进的声音有些尖锐,死死盯着钟毓,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就算战至一兵一卒,我乐进也绝不后退半步。”“乐将军,阳翟虽然城高池深,但守军不多,除去之前支援长社的三万大军,目前阳翟城中只有一万五千人,如何挡得住张辽高顺之大军?”钟毓苦苦劝道。然而乐进丝毫都没有听进去,冷声道;“文聘那个废物守不住,不达表我乐进守不住。我就不信,张辽和高顺有那么厉害。”“乐将军,现在不走,等张辽高顺大军压境,就走不了了。到时候,你就是作茧自缚!”钟毓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你要走,你自己走。先前就是听了你之言,才白白折损了三万大军,这一次,说什么我也不走。”乐进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倔,无论钟毓说什么他都不听。二人之间,甚至产生了浓浓的火药味。“来人啊。”乐进朝府门外喊道,“把钟毓给轰走,让他回主公身边去,别妨碍本将军守城。”“诺。”两名军士立马上前,架起钟毓就往外走,钟毓顿时痛呼道;“乐进,你不听我言,来日死无葬身之地,休怪于我。”乐进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在意。三日后,阳翟城外忽然出现一队残兵。这队残兵打的是曹军旗号,为首之人正是文聘。他们一路来到阳翟城下,向城上守军喊话道;“城上的弟兄,我乃文聘,还请速速通报乐进将军,就说败军之将文聘来领罪了。”城上守军闻声,先是一奇,随后急忙跑去告诉乐进。而听到文聘回来了,乐进眼中闪过一丝狰狞,披挂整齐,拿上佩剑,就来到阳翟城头上。“文聘,真是想不到,你还有胆子回来。”目光落在文聘身上,乐进寒声道。文聘苦笑道;“乐将军,末将有负于将军,自知必死,特来请罪。”“哦。”乐进眼神冰冷,道;“文聘,你当真不怕本将杀了你。要知道,在你守长社时,本将就告诉过你,守不住七日,提头来见。”“末将知道,不过死有何惧,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个疤。末将敢回来,就没想活着离开,请将军杀了我以证军法,末将也算对得起魏王了。”文聘洒然笑道。“好,你文聘算是条汉子!”听了文聘一番豪言壮语,乐进反而息了心中杀意,命令道;“打开城门,放文聘进来。”“吱呀”随着一阵沉重的声音过后,阳翟城门缓缓打开,文聘眼看成功在际,心中忽然不忍起来,停留在原地,踌躇不定。“文聘,你莫不是怕了,不敢进来了?”乐进见文聘半天没有动静,还以为他是怕死,不敢进城了。殊不知,文聘此刻是在与自己的心灵作斗争。最终,他还是心一横,冲进阳翟城,砍死几个倒霉的曹军,吼道;“城门已开,文远何在!”(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