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杀!”很快,荆州军方面便发起了冲锋,一个个悍不畏死的从柴桑城的缺口处冲进城中,与守军厮杀在一起。徐盛长枪点星,宛若游龙,挑飞一个又一个的荆州军士卒。然而就在这时,在所有柴桑守军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片茫茫火海,熊熊燃烧的大火,散发出惊人的热量。“那是什么!”“火海!是火海!”“快跑啊!”人在面对自然力量时总显得非常胆小,柴桑守军前仆后继的朝城中逃去,毫无抵抗心思。徐盛望着这一幕,冷声喝道;“不过是几艘点燃的艨艟,有什么好怕的!谁敢临阵脱逃,杀无赦!”说着,徐盛举起长枪,嗖地一声刺穿一名跑的最快的守军。虎目一扫,所有守军都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擅自逃离战场,纷纷拿起武器与冲进城中的荆州军拼杀在一起。可是,荆州军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源源不断的冲进柴桑城中。不论守军如何奋力拼杀,却是一点作用也起不到。十多艘被点燃的艨艟战船顺着江水驶进了城中,撞死,烧死的守军不计其数。孙策和周瑜站在城外,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公瑾,看来用不了多久,柴桑就会彻底沦陷了。”孙策笑道。周瑜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可惜了徐盛此人,英勇过人,却是死忠于刘可。”孙策冷哼道;“哼,要怪就怪他不识时务,只要他肯投降,孤难不成还会亏待他。既然他选择了死亡一途,那就承受应有的代价。”另一边,徐盛不断的挥舞长枪,挑,刺,劈,砍,试图将荆州军阻拦在柴桑城外。终归是人力有尽时,面对无穷无尽的荆州军,徐盛也渐渐有所不支。转过头去,徐盛看向自己的身后,原本的一万守军,厮杀到现在,仅仅剩下了不到百人还在苦苦坚持。苦笑了几声,徐盛长叹了口气,他已经做好了战败身亡的准备。但就在此时,一群手持锄头,木棍,柴刀的百姓冲了出来。“徐将军,我们来了!”一名老者杵着拐杖,眼中尽是决绝,大声对徐盛吼道。“老伯,你们这是干什么,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快离开。”徐盛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催促他们离开。然而那些百姓,没有一个人后退半步,他们齐声说道;“徐将军为了我们抵御外敌,我们虽然没有什么能力,但愿用此残躯,助将军一臂之力。”话音一落,一众百姓大叫着扑向那些荆州军士卒,利用手上的农具,硬是挡住了荆州军的攻势。当然,他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大部分人都死在了荆州军士卒的刀锋之下。徐盛眼眶一红,再次强行支撑起无力的身体,与荆州军厮杀在一起。这一幕落在城外的孙策和周瑜眼中后,孙策只是脸色不悦,周瑜却是难掩的震惊。他向孙策说道;“大王,不能再攻城了,再打下去,就算大王攻下整个扬州,也不过是一个空壳而已。”“公瑾此言何意?孤眼看就要拿下柴桑,岂能因为一群无知百姓而放弃攻势。”周瑜急道;“大王,熟不知得民心者得天下,这些百姓肯牺牲性命协助徐盛守城,由此可见刘可深得人心。若大王任由军士杀下去,只会让百姓记恨大王,得不偿失!”孙策闻言,眉头微蹙,想了想说道;“孤明白公瑾的意思,但孤等不了,再拖下去,万一刘可反应过来,再想攻下柴桑就难了!”言罢,孙策不顾周瑜反对,命令道;“三军听令,不惜一切代价,势必拿下柴桑,凡阻拦者,杀无赦!”“诺!”十五万荆州将士,振臂一呼,再次发起猛烈攻势,鲜血染红了江水,尸体铺满了江面,惨烈的气息,令见者落泪,闻者心寒。“孙策!我誓杀你!”一枪捅死一名荆州军士,徐盛看着相继倒在自己面前的百姓,虽然心痛如绞,但自己却无能为力。不免将这一切的仇恨,都归咎在了始作俑者孙策身上。“将军,撤吧,柴桑守不住了。”徐盛的一名亲卫冲上前来拉住浑身浴血的他,极力劝道。徐盛回过头,目之所及,皆是血肉模糊的尸首,还活着的,只剩下自己和三个亲卫。“我徐盛誓与柴桑共存亡!”挣脱亲卫拉着自己的手,徐盛看向缓缓走过来的孙策周瑜二人,双目通红一片,死死握着手中的长枪。“徐将军,大局已定,你又何苦白白葬送了性命,投降吧,我主不会亏待你的。”周瑜率先说道。孙策也道;“你只要愿降,孤封你为一军主帅,而不是小小的一县守将,如何?”“呸!”徐盛罔若未闻,朝孙策吐了一口口水,冷声道;“孙策,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又焉肯降你?你为我主端茶倒水尚不配也!”周瑜闻之脸色大变,孙策心高气傲,徐盛这样说,简直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赶忙出言调解道;“大王,徐将军肯定是一时气极,所以才胡言乱语,还请大王不要在意。”可是孙策真的被徐盛的一席话彻底给激怒了,丝毫不理会周瑜的话,问左右要过宝剑,缓缓架在了徐盛的脖子上,寒声道;“你既然找死,那孤就亲自送你一程!”锋利的剑刃透露出丝丝凉气,徐盛闭上双眼,自知必死,也懒得去做无谓的反抗。“给孤去死!”孙策眼中杀机一闪,高高挥起利剑,眼看就要砍在徐盛的脖子上时,一道流光正好射在了闪烁着寒光的剑身之上。“叮!”只听一声清脆声响,巨大的发震力量将孙策手中的宝剑震落在地上,一声大喝也从江面上传来。“张郃来也,贼子岂敢造次!”喝声过后,便是漫天的喊杀声,一辆辆战船陆陆续续的浮现,上面站满了全副武装的扬州军士卒。(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