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楚王心中的忧虑,庞统继续说道:“王上,这仅是第一辞。后面还有两次,不过不用担心,第二次禅位估计很快就会来的!”最后,刘可在谋士的建议下,闭门谢客,将自己关在王府内,不再外出。却说当天夜里,之前一起谋事的郗虑等人再次聚集到了他的府内。只是今天众人的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东平王与刘艾。因为之前在大朝会上就是他们两个首先奏请献帝禅位的。若是后面献帝追究起来的话,他们二人自然首当其冲。甚至还会被抓了典型,从严处置。因此,二人无不唉声叹气。尤其是东平王,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此刻更是忍不住埋怨起来。“我是不行吧,你们偏要不听。现在说了说了,表也表了。陛下都已经同意禅位了,谁知楚王自己却不同意。这不成了弄巧成拙,一次性得罪了两人。可教我们以后怎么活啊?”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的悲观情绪也全都被激发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抱怨起来。最后,更是将矛头全都对准了此次事件的策划人——郗虑。郗虑原本就心中烦躁。如今被这些人叽叽喳喳的数落,心中更是越来越窝火。只见他突然拍案而起,怒视全场。“此次事件本来就是各位一起决定,签字立状了的。怎么现如今倒是全都怪罪在我郗某头上。而且此刻仅仅是一个小的挫折,大家就如此怨声载道。如此畏首畏尾,岂能成就大事?”众人被他呵斥的一个个抬不起头来。只有东平王还有些不忿。他说道:“那,那你可还有何对策?我听说如今楚王都已经闭门不出了。我们还能怎么样?”被对方一问,他也半天拿不出主意来。因此,东平王只好自暴自弃道:“唉!看来我们还是就此解散,消了这个念头吧。大家今后安分守己,估计陛下念在劳苦功高的份上,还不会将我们如何!”其他人也是全都点点头,认可了东平王的话。只是眉宇间的担忧,却出卖了他们的内心。就在此刻,一声放肆的笑声突然从门外响起。众人本就紧张,这一声笑更是吓的所有人大惊失色。“谁?谁人在偷听?”屋内的人全都质问道,有人更是迫不及待的跑去查看。因为此事非同一般,甚至可以以谋逆罪论处。若真的走漏了风声,在场的一个都跑不掉。谁知笑声不仅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近。最后,当门口那人打开房门时,向外一看,瞬间愣住。“司,司空大人?!”所有人在此刻全都看了过去,脸上皆惊!走进屋内的正是司空赵温。只有郗虑的表情还算正常。他今天就在未央宫与赵温有交谈,倒是对他的到来有心理准备。于是,郗虑立刻起身,主动迎了上去。“司空大人,想不到您还是来了!”“呵呵,莫非光禄勋大人不欢迎赵某吗?”“不敢,不敢!”郗虑赶紧将他迎了进去,坐在上位。作为三公之一,在朝堂上已经是位极人臣。故而屋内所有人都对其非常尊敬,不敢发一言。不过,这也有例外。此人便是东平王,他身为封王,自然不会忌惮对方。而且想到刚才刺耳的笑声,东平王终于开口了。“赵大人,您的到来倒是令本王意外。不知是来嘲笑我等还是抓捕我等呢?”经他这一说,其他人也想起来刚才笑声,全都疑惑的看去。赵温对于东平王的夹枪带棒毫不在乎。不过见其他人都是如此表情,他终于解释起来。“我笑你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稍有困难便要放弃,如此畏怯,倒不如回家自尽,还能保全妻儿老小!”赵温的话说的丝毫不客气。如此直白令众人脸色更加难看了。只有郗虑赶紧打圆场道:“子柔,你就不要卖关子了。我看你如此胸有成竹,想必一定想到了主意,还望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不吝赐教!”说着,郗虑竟然起身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赵温见状,终于恢复了正色。他先把对方扶起来,才终于开口。“诸君,既然如此,我就冒昧的说上几句。今日大朝会虽然楚王拒绝了陛下的禅让请求,但是却并不代表他无心帝位。”“这是为何?”众人听了反而更加疑惑了。赵温很享受被众人如此看待的感觉。得意了捋了捋胡须才继续说道:“所以我说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楚王起兵至今,东征西讨,剿灭了说不清的贼人。每收复一处,他必定专心经营。所以才使得那些地方迅速恢复生产,保证了楚王的实力越发强盛,足以征服任何对手。这样有能力,有野心的人,难道真的甘心久居人下吗?他已经达到如今的成就,若是不再进一位的话,难道就真的甘心平复战乱后解甲归田?所以,此次禅位楚王没有接受,并不是他没有野心,而是他自知时机还不成熟,不能接受!”在赵温的解释下,众人终于茅塞顿开。“请问司空大人,如今我等又该当如何呢?”原本对他愤愤不平的东平王也终于认可了赵温的话,说话间不由得带上敬词。赵温继续说道:“古人行事,三辞乃受!我想楚王必定也是要效仿古人。目的也是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以免被人在背后指责成篡逆之徒。所以,他现如今不接受没有关系。我们只需将声势再造的大一些,持续一些,楚王总归有接受的一日!而且,到时候楚王也必定会念你等如此忠心坚持,少不了封赏。”众人闻言,终于明白了其中关键,一个个瞬间转忧为喜。郗虑更是感激的再拜。“司空大人真乃指路明灯也!听君一席话,胜读万卷书!郗虑拜服!”其他人也学着郗虑的样子,纷纷拜服。赵温见了,再次爆发招牌式的笑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