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遵与夏侯霸的大军,经过一天的赶路,在距离龙王沟十五里的位置安营扎寨。而在另一边,姜维也带领今天提前赶到的那三千兵马向这边赶来。天色已晚,双方都没有直接动手,准备到明日再大战一场。经过马遵与夏侯霸的商议,决定明日先派一队人马上前查看情况,然后再将大部队出动。避免一上来就全军出动,反而被对方识破了底细,设下陷阱。这一次,马遵也比之前积极多了。上一次他带兵出来,其实还没有走到这里便已经返回。一方面是害怕对方的大军埋伏,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当时只是为了确定姜维投降之事,根本无心杀敌。但是这次就不同了,为了表明自己的能力,马遵也势必要建功立业,做出一番成绩出来。不过再怎么积极,马遵如此惜命,也不会安排自己作为探路先锋。毕竟这个任务是危险系数是最高的。马遵在帐前看了一圈,最后终于将目光落在了梁绪身上。之前梁绪便与自己因为杀降之事大吵了一驾,再加上此人素有威望,隐隐威胁自己地位。于是,马遵心中冷笑一声,便将这个危险性极大的任务交给了梁绪。梁绪虽然看出了对方的打算,但是他也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只能无奈的接受。就这样,第二日一早,梁绪便首先带领三千兵马先一步出动了。至于马遵、夏侯霸等人则在后面等待前线的消息再做决定。梁绪嘴上不说,心中暗骂马遵以权谋私,不是东西。大军行不十里,前方突然旌旗招展,人头攒动,马蹄阵阵,似有千军万马赶来。“全军戒备!”梁绪脸色慎重,赶紧吩咐下去。而他则翘首望去,想看清对方的具体情况。对面的兵马缓缓来到,终于在项目一里的地方停了下来。当梁绪看清对方的身份后,脸色不由得大变。“伯,伯约,真的是你?”敌军的正中央一面大旗,上面一行小字:奉义将军,当阳亭侯,在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姜字。旗下跨坐骏马,手提绿沉枪之人,不是姜维又会是谁呢?姜维同样看到了正前方的梁绪,他便独自驱马向前走去。梁绪见状,也独自一人迎了上去,他心中有太多话要问姜维。当二人相距五十米的距离时,终于停了下来。梁绪看姜维脸上古井无波,众人忍不住质问起来。“伯约,想不到你真的投降了敌军。之前枉顾我还为你申诉,你真的是太令人失望了!”面对梁绪的质问,姜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变化。直到梁绪发泄了半天后,他才终于开口。“绪兄,无论你心中有何怨气,都可以向吾发泄出来。只是希望你能够理解,非是我屈膝投敌,实在是因马遵不容,走投无路之下的无奈之举。多的我也不解释了,念及之前的交情,提醒绪兄,黄老将军的大军已经全都赶到。正埋伏在前方三里的山上,兄若追击,必将落入陷阱。其实马遵之所以派兄来,恐怕也是想要兄以身试探我军的动向,根本就没有顾忌兄之性命。弟不愿伤兄,请绪兄速速返回吧!”梁绪却根本听不见姜维的话,此刻已经被愤怒与欺骗充斥内心。只听他大喝一声:“少在这里假惺惺的,吃我一刀!”话音未落,手中的大刀便已经斩来。不过梁绪虽然是含恨一击,但是实力与姜维差距实在太大。所以这一刀看在姜维眼中,就如同是慢动作一般。直到最后时刻,姜维身子一矮,便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梁绪的攻击。“绪兄,不要白费力气了,快退吧!”姜维还要提醒。可是梁绪根本不理会,继续疯狂的发动攻击。姜维仅是防守,没有任何进攻动作,即使这样,梁绪反而首先气喘吁吁,坚持不下去了。就在这时,姜维手中的绿沉枪突然向前一伸,急速刺向梁绪。枪头在梁绪的眼中不断变大,可是梁绪却已经没有力气阻挡。只能心中绝望的喊道:“吾命休矣!”便闭上了眼睛。然而,姜维在最后时刻,突然变刺为抽,枪尖如同鞭子一般,猝然抽在梁绪的手臂上。一股刺骨的疼痛惊醒了梁绪,他睁开眼时,却发现姜维已经收起武器,立在原地。“绪兄,你走吧!”梁绪复杂的看了姜维一眼,还想攻击,但是手臂上的疼痛令他已经握不稳武器了。最后挣扎片刻,只好无奈的转身离去,带领兵马向大营返回。梁绪出发没多久,便再次返回。这个消息立刻惊动了马遵,马遵第一时间将其召唤进了大帐。“梁功曹,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马遵一副阴阳怪气的表情问道。梁绪只好将当时发生的情况如实相告,并表示姜维已经明说,敌人在前方设下埋伏。自己不想明知故犯,折损了兵马,这才无奈的返回。谁料马遵听了却瞬间勃然大怒。“哼!一派胡言!这分明就是姜维虚张声势,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他与我们已是敌人,怎么可能好心告诉你前方有埋伏?我看,是你忘不掉与姜维的旧情,故意与其配合起来蒙骗本将的吧!”梁绪听了马遵的话,脸色大变,赶忙解释道:“太守此言实在冤枉。”他随后褪掉盔甲,露出手臂上一道又长又紫的伤痕说道:“这便是我与姜维作战的证据。手臂为其所伤,不能继续进军,所以才只能回来。”“一派胡言!为将者不求封妻荫子,只愿马革裹尸。你只是手臂上受了点轻伤,就如此畏敌如虎,扰乱军心。本将若是不处罚,实在不能服众。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承担临阵脱逃的罪名,接受处罚。另一个则是赶紧返回去冲杀,将功补过。两个选择任你挑选。最后不要怪本将不给你机会!”马遵说完,冷冷的看向梁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