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绪的一席话,令梁虔、尹赏瞬间楞在当场。尹赏为人忠厚,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么多阴谋诡计。因此一副疑惑的表情说道:“不会吧,马太守怎么是这样的人呢?”梁虔倒是一个暴脾气,一点就着。瞬间便相信了兄长的话,怒道:“尹主簿,马遵的为人我可是最了解的了。此人平常就嫉贤妒能,见利忘义。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完全不意外。只是苦了我的兄长,竟成为马遵第一个开刀的人。”谁料,梁绪却说道:“不,我不是第一个被马遵开刀的人,伯约才是!”“什么?难道伯约也受到了马遵的迫害吗?”两人一脸惊异。梁绪便将自己之前与姜维的对话,再加上他今天在牢笼中的思考。将自己得到的结论给众人分析出来。其实梁绪确实有两下子,虽然分析的并不全对,但是大部分竟然都对应上了。最起码马遵嫉贤妒能,害怕姜维超过自己,嫉恨陷害这些是绝对没有诬陷他的。这样说来,姜维的叛变其实完全是被马遵所逼迫的。要是第一次马遵接纳了的话,绝对不会出现后面这些事了。二人一听,立刻变了脸色。梁虔再也控制不住心头怒火,大喝道:“想不到这马遵竟然如此无耻。伯约与兄长已经深受其害,说不定后面就要轮到你我。我看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直接反了他的,直接去对面投靠伯约算了。既然伯约在那边都能重用,我们何尝不成?”他这话其实也是梁绪想要说的,只不过梁绪身陷囹圄,无计可施。一切还要看另外两人的态度。现在既然自己的亲兄弟梁虔也有这样的想法了,那么一切就好办了。如此一来,梁氏兄弟二人一起看向尹赏。尹赏被二人盯着,有些心惊,只得喏喏道:“去投伯约并无不可。只是你我家眷皆在冀县,此刻若走,必定为马太守所害啊!”他的担忧并不是多余,几人都是祖居冀县,家眷亲友众多。马遵若是追究,必定会拿来做文章,威胁自己的。梁虔倒也干脆,大咧咧的说道:“这有什么?今夜杀了马遵,趁着还未暴露,速速去冀县接人。然后再趁机联络伯约接应,不就行了吗?”还别说,梁虔这个计划倒也不错,只不过尹赏心软,还是不同意杀掉马遵。梁绪见状,恐有失,也勉强同意了尹赏的意见,没有对马遵赶紧杀绝。不过为了避免马遵发觉,依然趁夜里摸进马遵的营帐,将其绑架。然后直接带到营外的深山里面,捆在一颗树上。这样,明日一早,主将失踪,众人第一时间必是去寻找他的下落,也就没人关注三人已经悄悄离去。而马遵的位置,也足够众人寻找一天的。有这个时间,众人便能穿过上邽防线,赶往冀县了。到时候即使马遵反应过来,也绝对以为三人去投了姜维,而不会想到冀县。到了冀县,凭着两家在当地的威望,也足以应对后续的麻烦。就这样,还在睡眠中的马遵,一睁眼,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密林。他极力想要挣脱,却发现捆绑自己的绳子越挣越紧,勒的胳膊更疼了。最后,马遵只能无奈的放弃,最后就要大喊。然而口中塞了麻布,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挣扎了许久,他终于任命了,只能一脸绝望的等死。而夏侯霸发现马遵失踪后,立马派人分头去寻找。这样一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梁虔与尹赏的去向。甚至还以为他们作为马遵的原下属,应该寻找的更加卖力才是。梁绪被救出后,并没有随着梁虔、尹赏返回冀县。他出了大营便与二人分别,自己先主动投姜维去了。这样也好提前告知姜维,为以后接应梁虔二人做好准备。姜维一听外面有重要客人,赶忙出去迎接。出门之后才发现,来者竟然是梁绪。不过今天的梁绪没有昨日兴师动众,单枪匹马而来。而且也未着甲胄,反倒换上一袭布衣,令人有些疑惑。“绪兄,不知一早赶来,有何见教?”姜维非常客气。反而梁绪张张嘴巴,说不出来了。毕竟他昨天还严厉拒绝了姜维的劝降,甚至还将其定义为背主求荣。突然短短一夜间便大变样,实在令梁绪有些不好意思。姜维何等样人?眼睛一转便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想法。他微微一笑,直接上前拉住梁绪的手道:“绪兄,您能过来看望,姜维非常感动。走,我们兄弟去喝酒!”说完不由分说,拉着梁绪便走进营帐,开始痛饮起来。在酒精的催化下,梁绪的心扉终于打开,将昨天回去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向姜维解释起来。姜维听了,同样皱紧眉头道:“马遵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今番兄能看破此人的面目,主动赶来,兄弟十分感激。来,兄弟敬兄长一杯。”随即,姜维不出意外的问起了家眷之事。姜维家里就一个老母,尚且提前接走,梁绪家人丁兴旺,恐怕更麻烦。梁绪却将自己安排梁虔、尹赏等人返回冀县的事情说出。姜维却立刻说道:“不好,坏了!”“伯约,何事惊慌?”“那马遵虽然胸无一计,却是个心眼狭窄,睚眦必报之人。这次你们将他捆在山上,马遵绝对会报复你们。若是找不到,自然会波及到家人身上。说不定他现在已经派人送信去批捕你的家人!”梁绪一听,同样心惊。他本之前还是看的不够透彻,没有会想到马遵会如此狠心。但是姜维的话也不得不防,梁绪听了起身就要赶往冀县通风报信。然而,他刚站起来,就被姜维一把拉住。“伯约,这是为何?”“绪兄,你现在即使再去,也必然晚了一步。不过我这里还有一个釜底抽薪的计策,能够一举从根本上解决所有困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