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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猝不及防,都是啊地一声惊呼,跌下数丈,所幸地下铺有地毯软垫之类的物事,丝毫不觉疼痛,只觉头顶向一声轻响,床板又合了上去。贾仁禄只觉得一片漆黑,头顶不知被一团什么物事罩住,闻起来如麝似兰,沁人心脾。不由自主的像狗一样的伸着鼻子嗅了嗅,下意识地,道:“好香!”蓦地里觉得不对劲,双手乱挥,欲将头顶上那团似绸似绵的物事拨落,颤声道:“有毒!快闪,老子要归位!”
四下虽是一片漆黑,但莫邪目力甚佳,于周遭一切还是看得分明,见状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那是我的衣衫!别给拨到地上去了,脏也脏死了!”
贾仁禄恍然大悟,下意识的应道:“喔!”忙停下手来,怎知莫邪衣袍已经松动了,贾仁禄手一松,它便自行飘落。贾仁禄大叫:“不好!”忙伸手去接,好在关键时刻人品爆发,神功陡进,随手一抓,便将莫邪的衣袍抓到了掌中,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
莫邪嗔道:“还不给我穿上!”
贾仁禄心道:“唉,找什么样的女人都可以,就是不能找这种当国王的。天天高高在上,说话的语气都是命令口吻,国家不大,这谱倒不小。唉,像极了我们原来那公司里的女上司,看来我到哪都是当奴才的命。”想罢喟然长叹,应道:“喳!”取过那衣袍来,为莫邪穿好,当然他本就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不免以四下昏暗为理由,趁机大吃莫邪豆腐。
穿好衣衫之后,贾仁禄恭敬地道:“女王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莫邪伸出手来,命令道:“扶我起来!”
贾仁禄忙又做奴才状,应道:“喳!”伸手扶她起来,触手之处,又吃了一阵豆腐。
莫邪站起身子,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看了看四周,见不远处堆着贾仁禄的衣袍。走上前去,弯腰拾起,递了过去,道:“噫,这里是什么地方?”
贾仁禄接过穿好,四下看了看,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道:“你都不懂,我哪知道。”
莫邪看了看那望不到头的甬道,道:“这寝宫原是父亲休息之所,后来父亲去世了,母亲便住在这里。这地道也不知母亲搬进来才修的,还是原来就有的。”
贾仁禄心下好奇,道:“管他呢,去看看去,说不定有宝。”
莫邪笑道:“呵呵,财迷!”说完牵着他的手,沿着甬道向前行进。二人在甬道中曲曲折折地走出数十丈远,便到了尽头,前进无路了。
贾仁禄莫明其妙,摸了摸前方的石墙,只觉着手之处甚为平滑结实,不像有什么机关,道:“搞毛啊,修条地道涮人玩!”
莫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从来就不知道寝宫床下原来还有一条地道。”
贾仁禄低头不语,走上两圈,方道:“也不知道这平平无奇的地道有啥鸟用。”
莫邪道:“这里太黑了,也没什么意思,我们上去吧。”
贾仁禄一摆手道:“等等,我在看看。”说完又如同拧满了发条,来回转个不停。由于心不在焉,走路也就不看地,脚下的石砖颇为平滑,一不小心,滑了一跤,仰头便倒。
莫邪虽知他常常莫明摔跤,但没想到他在好好的地上走着也能摔,忙抢上前去,已是不及。贾仁禄双手乱伸,想摸住板壁站好,怎知四下石墙滑不溜手,根本无法扶实。正焦急间,蓦地里碰到了一方石砖,那石砖应手而陷。贾仁禄心中狂喜,欲攀着凹陷之处站起,怎奈一没抓稳,手下一滑。他还是没能逃脱厄运,砰在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喃喃地道:“机关找到了”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便在此时,莫邪身后右首不远处,传来一阵咔嚓嚓地响声,似有一扇石门被打开了。
莫邪忙上前将贾仁禄扶起,过了片刻,贾仁禄悠悠醒来,道:“娘的,我的人品还真不是一点点好,这样也能发现机关!”
莫邪嗔道:“都是你!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便在此时,石门里传来一个男子有气无力声音说道:“谁在外面!”
莫邪也同曹静一样怕鬼,忙缩到贾仁禄的身后,颤声道:“前面有有声音,!”
贾仁禄也是吓得浑身发抖,但在美女面前,怎么也要充充硬汉,一拍胸脯,颤声道:“别怕怕,有我我在!”这一句颇有男子气慨的话,从他嘴里喷将出来,当真完全走样了。
莫邪点了点头道:“嗯!上去看看!”
贾仁禄听得这一声命令,像通了电一样,忠字当头,虽千万鬼吾往矣。昂首挺胸,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去了,莫邪则小小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
贾仁禄循声而去,走不出数十步,右首不远处果然开了一道石门,石屋里空无别物,右道一角好似用铁链锁着一个人,黑漆漆的也看不清楚。
莫邪躲在贾仁禄身后道:“你是人是鬼在这做什么?”
那人道:“你们是谁?是依娜派你们来的么?”
莫邪闻言觉得他并不是鬼,放下心来,拍了拍心口,舒了一口气。看了看四周,觉得墙边上似有一盏灯,便取出火石,将灯点亮。贾仁禄顺着亮光一看,只见床上那人约四十来岁,面如冠玉,英俊闲雅,身形颇为瘦削,身上满是鞭痕,显是受过非人的折磨。可能由于许久不见光亮,灯甫一点起,那中年人下意识地举起右袖,遮住亮光。
贾仁禄看他衣衫服饰似是中土之人,便问道:“你是中原人,叫什么名字?”
那中年人道:“我姓杜名俨,河内轵县人。你们又是什么人?怎么到了这里来?”
贾仁禄道:“我姓贾名福。”伸手一指莫邪,道:“这位是且末女王莫邪”
杜俨怒道:“胡说!且末女王明明是依娜,怎么会是莫邪,你们把依娜怎么了?”
贾仁禄笑道:“哈哈,你老人家趴在这个见不得光的地方,消息当然十分闭塞了。这外面早改天换日了,如今莫邪是正儿八经的且末女王,那依娜早卷起铺盖走人了。”
杜俨叹了口气,道:“这怎么可能。”
贾仁禄看了他一眼,便将自己如何攻打且末的光辉战迹添油加醋的喷了出来,末了还讲述他们进得地道来了,不过当然不能说他们俩正在办正事时,莫明其妙的就掉了下来,而是编了一个堂明皇之,又离奇异常的故事,听得杜俨是一愣一愣的。
待这个冗长的故事讲完之后,杜俨已在口吐白沫了。过了半晌,方回过神来,觉得他所说的若合符节,不像是在说谎。忽地哈哈大笑,好似发疯了一般,笑个不停,过了半晌,方道:“依娜,你也有今天,哈哈!你也有今天!”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又是一个疯子。”说着环顾四周,又道:“还以为满屋都是财宝呢,原来就这么一个人干!晦气!莫邪,我们上去吧,别理这个疯子。”莫邪觉得杜俨很是可怜,正欲开言,却见贾仁禄回过头来,冲她眨了眨眼。便知贾仁禄又在行奸使诈了,也就不再言语。
杜俨哀求道:“好心人,救我上去吧。”
贾仁禄道:“又没什么好处,我为什么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