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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贾仁禄兴致出奇的好,主动向众夫人敬酒,不片时便喝得烂醉如泥,被夫人们扶回房去,当晚酒宴尽欢而散。赵二虽莫明其妙,却也不敢怠慢,次日一早便召集众家人,宣布这一古怪决定。众家将亲兵被约束已久,也和困于堤坝无法渲泄洪水相似,十分不舒服。一闻此乱命,立刻欢呼雀悦,齐赞贾司空圣明。从此之后,贾家家丁走在道上,无不高人一等,威风八面。出门时以人争道,在饭馆吃饭不给钱,抹嘴就走。道上见到哪家姑娘稍有些标致,便三五成群冲上去搭讪,若有人胆敢横眉立目,英雄救美。立即一拥而上,将其围住,饱以老拳,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数日之后道上行人一见司空府的下人经过,便四散奔走,逃回家中,关门闭户,严阵以待。大姑娘小媳妇更是吓得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深恐一个不小心,便被抓入贾府,万劫不复。
连日来,京兆尹兼长安令董允接连收到百姓状告贾司空纵容下人抢男霸女,巧取豪夺的诉状,已堆得和一座小山相似。不过董允对这些却熟视无睹,若有百姓前来喊冤,他便用“事出有因,查无实据”这八字真言将那些百姓都顶了回去,百姓见一向公正廉明的董允竟和贾仁禄是一丘之貉,不禁愤怒异常,破口大骂官官相护,老百姓没有地方说理了。不过唾沫星子毕竟淹不死人,老百姓虽然骂得口沫横飞,但贾仁禄仍好端端的在府里趴着。
这日薛珝出外打听小道消息回来,一脸兴奋,对刘贵妃说道:“娘娘不是为如何扳倒贾福而犯愁么?微臣出外行走,倒发现一个绝佳的机会。”
刘贵妃喜道:“哦,是什么?”
薛珝道:“自从贾福升为司空后,便骄横起来,纵容手下家丁横行不法,已有不少百姓受其侵害,求告无门。娘娘如果将此事上达天听,皇上必将龙颜大怒,贾福不就要倒大霉了么?”
刘贵妃格格娇笑,道:“原来是这档子事啊,我早就听说了。司空府下人行事过激了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拿这些小事去烦皇上,不给他骂得狗血淋头才怪呢。”
薛珝道:“皇上不是最关心百姓疾苦么?贾福便在他眼皮底下抢男霸女,强占民田,贪污受贿,这怎么能是小事?”
刘贵妃笑道:“你这个笨蛋!这事你要是告诉皇上,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而且越多百姓告贾福,皇上越开心。你这不是在害他,而是在帮他。呵呵。”
薛珝莫明其妙,挠了挠头,道:“臣平时和其他人相处之时,常能举一反三,总觉得自己很聪明。可跟娘娘在一起,总是不明白娘娘的意思,呵呵,娘娘的聪明才智当真胜过微臣万倍。”
刘贵妃道:“你这个家伙就会拍马屁。你可知皇上最怕贾福做什么?”
薛珝道:“当然是担心他起兵造反。”
刘贵妃点头,道:“那贾福要造反,最首要的条件是什么?”
薛珝沉吟良久,喔地一声,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贾福要造反必须要有百姓及百官支持,若是百姓及百官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即便是当了皇帝,这位子也坐不稳。”
刘贵妃道:“对的。原先他礼贤下士,赈贫济寡,深得长安百姓爱戴,这其实才是皇上最担心的。如今他拼命往自己身上抹黑,便是在打消皇上的顾虑。汉初三杰,一代贤相萧何便是这么做的,若非如此他早就被高皇帝找茬杀了,哪能在丞相位子上寿终正寝?看来你说错了,这个贾福不仅只会打战,我们遇到对手了。”
薛珝道:“娘娘是说,他已经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并准备以之为敌?”
刘贵妃缓缓点了点头,道:“嗯,如今这天下可以说是他一手打下来的,他自然不允许别人搞破坏。”
薛珝道:“他在明,我们在暗。‘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就不信他有何能耐赢得了我们。”
刘贵妃道:“你可别小瞧了他。从他出山至今,所有小瞧他的人,下场都十分凄惨。”
薛珝道:“娘娘教训的是。”
当晚贾府书房,甄宓正在凝神观书,忽地一只大手伸将过来,一把将她手中的简牍抢了过去。甄宓微微一笑,道:“别胡闹”刚说到这嘴唇便被封住了。良久唇分,贾仁禄叫道:“好香。”
甄宓星眼流波,嫣然一笑,道:“没正经。若没有要事,快滚吧,我还要看书呢。”
贾仁禄道:“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甄宓问道:“什么事?”
贾仁禄道:“长安要不太平了,老子决定留在这里掏大粪,想把你们几个先送到蓝田蔡琰庄上暂避。”
甄宓问道:“皇上能放我们离去么?”
贾仁禄道:“打正旗号,正大光明的从大门口走,自然不能。好在咱有尤冲,做几张人皮面具,便什么问题都搞定了。”
甄宓笑道:“呵呵,今天轮到貂婵姐姐陪你,你没对她说?”
贾仁禄委屈地道:“说了,结果老子被她用枕头给打了出来”
甄宓拿着一卷竹简,笑盈盈地道:“那你还不快走,难道也想我将你打出去?”
贾仁禄虽说要拾夺甄宓实是小菜一碟,不费吹灰之力,但本着好男不和女斗的精神,大叫一声,抱头鼠窜。接连碰了两次壁,他也就不敢再找祝融等人了,否则脸上就要多几个五指印了。当下他来到了自己的寝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过不多时,貂婵等夫人如夫人走了进来,众女对望一眼,貂婵道:“我们决定留在长安同相公一起力战群魔。”
贾仁禄道:“你们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留下来不是瞎捣乱么?”
貂婵道:“我们几个都商量过了,不管你到哪,我们都要跟着。以免你乘我们不在,便为所欲为。”说到这,忍不住笑出声来。
贾仁禄向众人脸上扫去,一脸郁闷,道:“好了,老子服了,你们爱干啥便干啥吧,老子不管了!”说着将被子蒙住头脸,打起呼噜。
众女格格一笑,飘然而出。
三日后一大清早,登闻鼓厅前突然来了三五十个百姓,人人一脸怒容,冲进厅内。一名老者举起鼓槌,将大鼓敲得震天直响。守厅的小卒,没想到要么一天一个人也不来,要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吓得呆了,半晌说不出来。
过不多时,一名近侍从侧门走进,只见厅内站满了人,还有不少人因为实在没地方站,而站在厅外,不禁吓了一大跳,怔了一怔,颤声问道:“何人击鼓?”
众人齐声叫道:“我们皆有天大冤曲,快带我们去见皇上!”
那近待向后退了一小步,道:“你们等着,我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