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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道:“我叫什么名字?”出了一会神,道:“我姓马…不对,不对,我不姓马那我姓什么?”想了良久,道:“唉,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伸掌在脑门上重重拍了两下,道:“我怎么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栾祁知他定是遭遇重大变故,以致思绪混乱,不由得觉得他甚是可怜,道:“不要着着急,过些些日子伤伤好了,自然就就想起来啦。”
马超怔怔出神,没有回答,显是在想自己是谁。栾祁问道:“你你伤伤还没好,出出去做什么?”
马超道:“我醒来时甚是口渴,见屋中的水缸空空,便到村西头小河边上喝了几口水,顺便挑来水将水缸装满。”
栾祁吃了一惊道:“什么,你你你去去河河边吃水?”
马超点点头,道:“嗯,怎么了?”
栾祁叫道:“糟糟糟了!”
马超道:“喝口水有什么可糟的?难道这水有毒,喝不得?”
栾祁道:“不不不是。”
马超道:“那有什么可糟的?”
这事牵涉到上一代的恩恩怨怨,说来话长,她口齿不清,又不知如何长话短说,一时说不出话来。
河西村村长高虿家中,一个小伙子窜了进来,道:“方才我种田时,看见河东村有一个家伙跑到河边上打水。”
高虿伸手在几上一拍,道:“什么,河东村那帮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到河边打水!看来他们放着安稳日子不过,想他娘的挨凑。叫上村中所有丁壮,操家伙干他娘的!”
那小伙子道:“好嘞。”
这边栾祁结结巴巴的将事情的始末原由说给马超听。她本就不善言辞,说起话来又结结巴巴,颠三倒四,讲了半天,也讲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听得马超心烦意乱,脑子疼得像要炸开一般,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额头。栾祁向他瞧了一眼,知他已感厌烦,深感歉然,道:“对不起。”
马超微微一笑,道:“这有什么,值得道什么歉?嗯,这事我大致弄明白了,河东河西两村隔河相望,比邻而居,原本倒也和睦相处。可百余年前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两村反目成仇,辗转报复,死了不少人,这仇越结越深,这条小河也成了禁地,对不对?”
栾祁怕他不快,不敢多说,点了点头。
马超道:“你别不敢说话,有什么就说什么。你虽然说话不利索,但好歹还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活着。可我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以后该干什么,就像个傻瓜一样,岂不比你要惨上千百倍。”
栾祁道:“你别着着急,总有有一天你你会想起从从前的事。”
马超道:“但愿吧。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栾祁道:“我我我叫栾栾”
说到这里,忽听屋外有人叫道:“不好了,河西村的人杀过来了,快操家伙啊!”
栾祁吃了一惊,道:“前前些日子才才刚打打过一架,怎么又又又来了。”
马超虽然想不起自己是谁,但跟在贾仁禄屁屁后面混久了,对事情判断仍十分敏锐,识见亦卓超不凡如旧,道:“定是我去河边打水,触怒了他们,故而杀上门来。”
栾祁道:“你你不知知道,不不怪你的。”
但听得砰地一声响,大门被人踢开,五个青年汉子抢进屋内,左首第一人指着马超道:“就是他!就是他不守规矩,私自下河打水,致使河东村人大怒来攻。他要是咱们栾姓族人,咱们为他打上一架,也没什么。可他不过是一个外人,来路不明,咱们犯不着为了他赔上性命。”
其他四名青年深以为然,道:“对的,对的。咱们将他绑了交给河东村那些王八蛋,让他们处置。他们若是就此罢手,自然最好。倘若他们仍就不依不饶,咱们也不是泥捏的。”
第一名青年道:“对的,就这么办。”走上两步便欲动手。
栾祁一张脸吓得惨白,抢上几步,挡在马超之前,道:“你你你们要要”
那青年叫道:“丑八怪,死开。你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又想来克死我们是不是?”
栾祁伤心欲狂,眼泪扑簌簌的流了下来。马超冷冷道:“她是我的朋友,你怎敢出言污辱,快向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