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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祁长这么大,这些稀奇古怪的药物,那是一样也没见过,此时却把来当饭吃,在药力作用下,她一日好过一日,不出半个月,已可以勉强下地行走。只是她身负重伤,大部分时间都是四肢无力,无法动弹,一切起居饮食,全须人照料,好在宫中宫女内侍之辈,所在多有,倒也不乏其人。栾祁温文尔雅,说话细声细气,软语相求,从不得罪他人,宫里人对她颇有好感,自也乐于效劳。
马超见刘备如此照顾栾祁,心下感激,泪水滚滚而下,道:“皇上对微臣如此关照,叫微臣何以克当?”
刘备摆了摆手道:“你我君臣相得,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远来劳苦,先下去休息吧。朕已差人去街上找寻华神医,他回来之后自会调药给栾姑娘服下,你不必太过忧虑。”
马超摇了摇头,道:“不看着她服下药,我说什么也睡不着。”
刘备叹了口气,不知如何相劝。未免他心中难过,刘备岔开话题,询问起路上见闻趣事。马超道:“臣一路紧赶慢赶,也无心观赏风景,没遇上什么有趣的事情。倒是”
刘备问道:“倒是什么?”
马超道:“那日臣过了尉氏,欲前往开封。路上遇到一伙人,官差不像官差,歹人不似歹人,将官道堵得密不透风。臣急于赶路,叫他们让路,他们偏偏不让。臣恼将起来,将他们及挡在道上的木箱全都打翻在地。那些木箱倒地之后,滚出许多金银珠宝,其中还有一株珊瑚树,臣从没见过长得如此高大的珊瑚树,当是价值连城。这伙人携如此贵重的物品赶路,不知何意,料是歹人无疑。”
刘备吃了一惊道:“哦,有这事?那伙人穿着打扮如何?”
马超当时没有留心,此时细细一想,吓了一跳,哎哟一声叫了出来,道:“臣想起来了,这些人身着东吴官服,嘴里说的也都是吴楚方言,像是像是”这个结果实在太可怕了,他心中惊惧,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刘备心中一凛,拉他来到文昌殿,从案上取过一道公文递给了他。马超接过一看,额头汗水涔涔而下,跪倒在地,道:“微臣急于救人,不知他们是东吴使者,致有得罪,罪该万死。”
刘备伸手将他扶起,道:“不知者不为罪。其实诸葛谨来此也没安好心,打了也就打了,不必理”
正说话间,华佗和一名内侍一前一后走进文昌殿。华佗还没开口,那内侍抢先说道:“陈留郡传来紧急公文,前来恭贺我国拿下邺城的东吴特使诸葛谨一行,在尉氏通往开封小路上遇不明歹人袭击,所携礼物毁坏殆尽,诸葛谨怪我国保护不周,勃然大怒,已返辕南向,回东吴去了。”
马超刚站起来,听了这话,忙又跪了下来。
刘备扶起他,道:“这不是什么大事,朕自会给孙权一个交待,你先下去吧。”
那内侍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马超道:“微臣一时不明,影响两国邦交。孙权若遣人来咭责,微臣自去抵命,不给皇上添麻烦。”
刘备道:“你也是无心之失,又有何罪?”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这个孙权横竖都想占便宜,既便你不得罪他,他也会变着法的让朕得罪他。到那时他便可以堂而皇之的背信弃义,与魏国结盟,好得到豫州淮南之地。”
马超不明前因后果,听了这话莫明其妙道:“什么豫州淮南之地?”
刘备正要说话,却听见华佗连连咳嗽,一拍脑门道:“朕一说起国事,就没完没了,险些误了大事。孟起赶紧将药交给神医。”
马超微一颔首,从怀中掏出药囊,双手捧着递了上去,那药囊贴肉,早已被捂得热了。华佗打开一看,见里面齐齐整整的躺着许多碗口大的红花,一株挨着一株,竟达十株之多。华佗那日拼着老命爬到了山顶,只看到了孤零零的一株,饶是如此,他还是兴奋的手舞足蹈,像遇到神仙一般。此时一下子见到这么多,欢喜的几欲晕去,跟着提笔开了一张药方,刘备不敢怠慢,即令内侍前去太医院取药。
吱呀一声,木兰枋的大门开了,马超一干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生怕发出一丝声响吵醒了栾祁。华佗来到病榻前坐下,伸手搭在栾祁腕脉上,号了半晌,道:“栾姑娘的情况比我估计的要好得多,马将军精诚格天,不出十日,栾姑娘便可恢复如初,介时我还会给将军一个惊奇,呵呵。”
栾祁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说话,睁开眼来,第一眼就看到了马超。她重伤未愈,狂喜之下,热血上涌,不由得精神不支,突然间天旋地转,头晕脑胀,眼前微微一黑,又晕了过去。
华佗可是当世名医,对付这种小毛病,自然是手到擒来,金针到处,栾祁悠悠醒转,见马超脸上满是风霜之色,眼眶神陷,两眼布满了血丝,心中大怮,泪泪盈盈滴落。
华佗皱起眉头,道:“栾姑娘重伤未愈,不可过于伤心。好在来日方长,你们俩日后想怎么说便怎么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今天还是让她好好休息。”
马超点了点头,向栾祁瞧了几眼,依依不舍的退了出去。
栾祁想将马超叫住,详细询问他这几日的情况,怎奈手刚刚抬起,忽觉脑中一阵晕眩,抬起的右手又软软的垂下,两眼一黑,又晕了过去。
华佗又将她救醒,嘱咐她不可过度伤感,否则就再也见不到马超了。这句话其效如神,栾祁当即止住哭泣,两眼一闭,沉沉睡下。刘备询问几句,悄然而出,见马超仍候在殿外,道:“你随朕来。”对边上的内侍说道:“去把仁禄叫来。”
文昌殿上,刘备将事情始末和贾仁禄说了。贾仁禄笑道:“这不是什么大事,皇上只要一口咬定这是魏国奸细冒充孟起之名行凶,欲离间两家关系,孙权也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