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攻其不备 (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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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对几位夫人那是闻名久矣,只盼一见。冲进皇宫他啥也不干,像箅谷子一样将皇宫箅了一遍,别说找不到卞太后、刘夫人、环夫人,杜夫人、秦夫人、尹夫人,就连什么宋姬、孙姬、赵姬、周姬、李姬、王姬等等也一个没找到。他曾详细询问宫女内侍,都说不知。当时兵荒马乱,大家逃命不叠,哪有空理会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刘备不死心,多方询访,终于得到消息,有人曾看见她们微服出宫,此后便不知所踪,想是死于乱军之中了。有打战总会有伤亡,这也是在所难免,刘备听见伤感不矣,好在徘徊在他身边的娇绕尚多,个个百媚千娇,没找到留下的美人虽有些美中不足,却也不算什么大事。

刘备也知道刘贵妃那只母老虎不好惹,来了一定会和他没完没了,故下了道严旨,不许刘贵妃离开晋阳。刘贵妃碍于圣旨,虽有一肚子怨气,却也无法可想,只得忍气吞声。

两个女人此时都在晋阳行宫,且都没有睡下,而是连床夜话。絮絮叨叨的说一些家长里长,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男子汉的薄幸无良,喜新厌旧。甄宓对刘贵妃十分反感,本不想和她多说一句,可形格势禁,不得不说,只得虚与委蛇,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

正说话间,忽见外间红光耀眼,耳边鼓声阵阵。刘贵妃吓了一跳,翻身而起道:“出了什么事了?”

甄宓吓得花容失色,道:“不知道。像是敌军来犯。”

话音犹未落,但听得外间一片大哗:“鲜卑骑兵攻城了!”“大伙快上城防守,若让那帮天杀的进来,个个都要死无葬身之地啦!”“和他们拼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进来!”

刘贵妃身子抖个不停,颤声道:“鲜卑骑兵?”她曾在匈奴混过,最怕听到了就是这四个字,一听到这四个字就意味着将有一场大灾难。

甄宓道:“娘娘放心,伯道善于用兵,一定不会让胡人得逞的。”

刘贵妃道:“但愿如此。”

忽听外间有人叫道:“娘娘可安好?”

刘贵妃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甄宓代对:“娘娘安好。你们来做什么?”

那人道:“末将奉郝将军将令,特来保护娘娘夫人。”

刘贵妃长长地吁了口气,只道:“那就好,那就好。”

晋阳东南一处院落里,一个中年汉子坐在石凳上,仰望着天上明月,喟然长叹。蓦地里举起酒爵,咕的一声喝干了,跟着又斟了一爵酒,一仰脖又喝干了。如此一爵接着一爵,也不知喝了多少爵,忽听外间大声鼓躁,他心中一动:“天不绝我,今天终于有机会逃出去了。”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软禁在此数载的夏侯渊。

诸葛亮爱惜人才,捉到他之后不忍将他杀了,而是将他软禁在晋阳。本来这样的人物是要提到长安,交由刘备亲自审讯。可晋阳离长安千里余,山遥路远,夜长梦多,稍有一个闪失,让他给逃了,放虎归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好在晋阳驻有重兵,有这么多人看着他,当真是插翅难飞。刘备曾连遣十数批说客,各逞绝艺,卖力劝说,可夏侯渊说什么也不降。刘备也爱惜人才,总是不死心,他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虽经挫折,却仍是不断派遣说客游说。此番刘备前往晋阳,其中一个目的就要亲自会会这块茅坑里的石头,劝他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可进得城来,没休息多久,便接到前方战报,又赶回前线去了,这劝降活动也就不了了之,反正夏侯渊肯定不会投降,劝不劝也都一样。

自从夏侯渊被软禁在此间,便一心一意的想要逃出去。本来他可没这么舒服,郝昭怕他逃走,将他关在笼子里,笼子外面驻有两百名兵士,各执弓箭,稍有异动,乱箭如雨,立时便能将他射成一只刺猬。夏侯渊倒也聪明,装着老实巴交,又拐弯抹角的流露出愿降的意思。郝昭见他服软,又碍于刘备传下的不得太过为难人的口谕,对他的看守已不如原来那么滴水不漏了。只是他虽身得自由,要想要跑出小院,还是难于登天。他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可能是天不绝他,这个机会竟硬生生的被他盼来了。众亲兵听得喊杀声,吓了一跳,纷纷拥到大门口,查察究竟。小院里只剩夏侯渊和一个煮酒的小厮。夏侯渊心念一转,拿起酒壶来晃了一晃,对那小厮,道:“酒没了,你再去酒窑里拿几壶来。”

那小厮应道:“是。”退了下去,不多时取来一只托盘,里面装着几瓶酒。

夏侯渊道:“煮酒。”

那小厮答应一声,放下托盘,正要煮酒。忽听夏侯渊叫道:“你看那是什么?”

那小厮循指望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正在纳闷。忽觉一只手掌掐住了他的脖子,蓦里五指收紧,向里一拗。只听嗒吧一声轻响,那小厮脖子被夏侯渊扭断,气绝而死。夏侯渊迅捷无比的掉换了两人的衣衫,两人个头差不太多,那小厮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倒也合身。他抱着那人坐在石凳上,叫道:“酒我自己煮,这里不用你侍候了,下去吧。”跟着学着那人的声音应道:“是。”提起托盘,向外便走。

甫到月洞门前,忽听有人大声叫道:“莫中了奸细调虎离山之计,赶紧去看好钦犯,若是钦犯跑了,唯你们是问!”

只听众亲兵齐应:“是!”

脚步声杂沓,看守他的亲兵迎面而来。

他低下了头,迎了上去。

方将下令那人是个中郎将,负责看守此间,问道:“干什么去!”

夏侯渊逼紧嗓子,答道:“夏侯渊不要我侍候,让我下去。”

那中郎将大吃一惊,道:“不好,那小子要跑。”

夏侯渊笑道:“将军大多心了,他喝醺醺的,哪还能跑得了?”

那中郎将吁了一口气道:“也是,这小子每天都要喝得烂醉如泥,不然不肯罢休。”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指挥人马到园中一看,只见“夏侯渊”趴在石桌上睡得正熟。

他见人还在,放心不少。夏侯渊平常经常这样,而且他醉后有一个毛病,倘若有人靠近,他会突然间跳将起来,拳打脚踢,将那人打得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然后接着呼呼大睡。众亲兵大多吃过这个苦头,可奇怪的是他却不乘机逃走,打完人就睡,若还有人接近,起来再打,打完再睡。上面有命令,只要他不逃走,想做什么由他。众亲兵虽然对他恨得牙痒痒,可一来打他不过,二来上面有命令,倒也奈合他不得。如今众人见他又醉倒了,都不想被打,谁也不敢上前。远远的围上一圈,严加看守。

夏侯渊字妙才,这个字倒不是白起的,真有些妙才,只不过不是诸葛亮的对手而已,对付这些小角色,还是游刃有余。他故意醉后打人,为来为去,就是为了这一天,如今总算让他等着了。他捧着托盘,来到酒窑,觑了个破绽,从后角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