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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这老子不管,天下无家可归的人多了,老子都收留,收留得过来么?”
甄宓道:“我看这孩子老实巴交的,不像你说的那样,到咱家后,我们让他多读些书,明白做人的道理,长大了也好为国家出份力。”
贾仁禄不知怎地一见到他总觉有地方不妥,至于哪里不妥却说不上来,不禁心烦意乱,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可是可是”
甄宓撅起小嘴道:“别可是了,姜维这孩子不也长得眉清目秀,招人喜欢,你能容姜维,为何就容不下石苞?”
贾仁禄道:“姜维是姜维,石苞是石苞,这是两码事,岂能混为一谈?”
甄宓伸嘴在他耳边悄声,道:“我知道了。你对姜维的性格事迹了若指掌,自然放心。可你却对石苞一无所知,不知将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如此担心。我说的没错吧?”
贾仁禄缓缓地点了点头,悄声道:“正是如此。三国的人物老子几乎全能背出来,却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估计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可他眼光灵动,一看便知是个机敏狡黠之人,按理不该籍籍无名。再说他也姓石,搞不好和石崇有些关系。凡是和石崇有关系的人将来都不会有好下场。你听我一句,为防微杜渐,还是别将他领进门的好。”
甄宓知道他对将来的历史知之甚详,也不禁有些担心,道:“那你忍心看着他流落街头,乞食度日?”
贾仁禄沉吟片刻,叹了口气,道:“算了,先这样吧,让老子好好想想,看有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连日来贾仁禄都在为此事烦心。想将他送人吧,他偏偏又是刘贵妃让收留的,若是将来刘贵妃问起这孩子的情况,可是不好交待。拨间宅子将他隔离在外吧,甄宓又放心不下,况且刘贵妃那也一样不好交待。总而言之,主意想了一个又一个,却没有一个合适。这日早朝,他仍在考虑,其他人在说些什么,他根本没心思去听。
刘备哑然失笑道:“就为这事?”
贾仁禄点了点头,刘备笑道:“石苞朕见过,聪明机灵,善加琢磨,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他日成就当不在姜冏之子伯约之下,你好好抚养就对了,就别想着将他赶走了。”
贾仁禄没想到刘备竟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又素知他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大吃一惊,心道:“连刘备也这么说,这小子该很出名才对,怎么老子竟一点也不知道?”
他只是将《三国演义》读了八百遍,又玩过几款三国游戏,便自以为三国人物竟在掌中,自然是大错特错。石苞虽出生于三国时期,但由于出身低微,开始只是一个替人赶马贩铁的小角色,其名不显。等到他受知于司马师,挤身官场,扶摇直上的时候,魏国已日薄西山,形将就木,因此他的功绩,只列于《晋书》,《三国志》里没有记载。贾仁禄连《三国志》都没读过,自然不会去读什么《晋书》,自然也不会知道这个小白脸他日官居大司马,总督一方,手握重兵,虽不一定在姜维之上,却也相差无几。他更加不知道异日富可敌国,连皇帝都要逊色三分的西晋首富石崇正是石苞的第六子。
刘备微微一笑,道:“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不要在朝堂上议了。孙权擅自称帝,大逆不道,朕打算兴兵诛讨,可包括孔明在内的大臣都劝朕不要轻举妄动,你怎么看?”
贾仁禄听刘备这么说,对石苞也有些刮目相看,赶他走之心也就轻了几分,说道:“孔明是怎么说的。”
刘备拿起表章朗朗念诵,贾仁禄来三国久了,对这满是之乎者也的表章,已不再陌生,不过听起来还是大为头痛,好不容易听他念完,道:“‘其智力不侔,故限江自保。’说的真是太好了,孙权不是不想统一天下,只是江东军不善陆战,孙权无力上岸,只能偏安江左了。”
刘备道:“这么说,仁禄也同意孔明的主张,让朕先别追究孙权的僭逆之罪,等灭魏之后再说?”
贾仁禄沉思片刻,道:“如今孙权拥有豫州淮南之地,终于一脚跨在江北的土地上。他的雄心再一次被激发出来,这小子一定不会只满足于这么一点点的土地,他想要中原,甚至想要天下。他也知道以吴国目前的实力,根本不是大汉的对手,明里硬碰硬的交手,肯定会吃大亏。他一定会乘我们和魏主打生打死之计在背后下刀子。所以先稳住孙权,消灭魏国的作法也是不妥。”
刘备点了点头,道:“仁禄之言有理,你打算如何?”
贾仁禄道:“孙权称帝后封吕蒙为荆州牧,这就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咱们可将计就计,先给这小子来一下狠的,把他在江北的地盘都给抢了,将他重新赶回老家去。老虎不发威,当我们是病猫,咱们就是要让孙权知道疼,知道怕,知道长江以北也不是什么好玩的所在,他这才会老老实实的偏安江东。”
黄权道:“孙权手下人才济济,与之交锋势必旷日势久,一旦魏国袭我之后,如之奈何?”
贾仁禄道:“咱们不是真要灭孙权,只是要他知难而退,所打的都是他们最不善战的陆战,用不了多少时间。”
刘备点了点头,道:“朕也觉这不给孙权点颜色看看,这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鲁肃现在司马门等候召见,不知该如何对待?”
贾仁禄笑道:“鲁肃此来一定是奉了孙权之旨来稳住我们,说话一定比蜜糖还甜。呆会不论他说什么,都请皇上顺着他的意思说,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