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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淄城皇宫,曹丕哆哆嗦嗦的来到龙椅上坐好,伸手拍了拍胸脯,心中稍定,颤声道:“汉朝分南北两路进犯我国。北路军主帅赵云已进抵济水同仲达隔河对峙。南路军主帅张合也已开抵下邳城外和元让相持。强敌两面夹攻,大魏岌岌可危,如今国难当头,不知诸位有何退敌良策?”
阶下大臣个个面如土色,你看看我,我瞧瞧你,谁也不敢放声音,大殿上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到。
过了好半晌,还没有人发表意见。曹丕不耐烦起来,摆了摆手,道:“退朝!”
众文武参差不齐的跪倒,死气活样的叫道:“万岁,万岁,万万岁!”
曹丕双眉向上一挑,拂袖入内。
众文武如获大赦,鱼贯而出。蒋济正要回家搂着小妾亲嘴,毕竟大魏危如累卵,这样的日子以后也不知会不会再有,不乘现在好好快活快活,以后怕是想快活也不能够了。他刚走到殿门口,忽听得身后有人尖声尖气,叫道:“司徒大人,请留步,皇上有请。”
蒋济对这个只知醉生梦死的皇上已是大失所望,心中有些不愿意替他出主意了。何况敌人四十万大军两面夹击,青州弹丸之地,如何能抵挡得住?再者这次敌军总指挥又是那个专搞歪门邪道,让人如堕五里雾的骠骑将军贾仁禄。这家伙和西汉着名将领霍去病同官职,霍去病凭着自己的本事,堂堂正正的和匈奴人决机两阵之间。而这家伙各种缺德死不要脸的法子层出不穷,随便将上一军都能让人在大冬天里急出一身痱子。他这种人就只配在街上当流氓混混,如今当上骠骑将军,当真是骠骑将军这个官职的耻辱。这次他又会耍什么鬼花样,谁也不知道,自己完全不知该防哪里,这主意又如何出?当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内侍走入后宫。
御书房内,曹丕问道:“殿上你为什么一言不发?”
蒋济道:“微臣无能,实在想不出什么破敌之策。”
曹丕面容憔悴,想是昨夜一夜没睡,叹道:“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蒋济道:“皇上也不必过于担心,仲达和元让都是当世名将,智勇双全。历城、下邳兵精粮足,又依险而守,敌军便有百万也不足为忧。皇上洪福齐天,这次一定能化险为夷。”
曹丕苦笑,道:“洪福齐天?朕真的洪福齐天么?怕不见得吧?”
蒋济心道:“这么可是你说的,我可没说。”
只听曹丕接着道:“兵精粮足,依险而守就真的万无一失么?这次敌军主帅又是那个该死的贾福。朕亲自坐镇邺城,兵马数十万,粮草上千万斛,可这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被他给打下来了。最气人的是,朕输得无话可说,只有自认倒霉。其后濮阳一役,那个宁死不降被放回来的乐文谦,当年曾孤军守合肥,力抗孙权十万大军。可贾福只用半个月就将他打得落花流水,硬生生的将城占了。他用诈能打城,用信照样也能打城,这天下间估计没有他打不下来的城池了。试问碰到这么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人物,朕又焉能不怕?要是骂人能将人骂死,那该有好啊!”
蒋济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一通牢骚,索性一言不发。隔了半晌,曹丕忍不住先开腔:“朕知道难为你了,可通国就你能和贾福较量一番,你要是不替朕分忧,朕可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蒋济道:“不是微臣不替皇上分忧,实在是微臣根质鲁钝,无能为力。”
曹丕叹了一口气,道:“嗯,那你下去吧。”
蒋济行礼告退,曹丕如行尸走肉一般转入皇后宫。前些日子曹丕天天都沉迷于歌舞之中,连朝也很少上。毕竟他实行的是无为而治,天下太平,群臣无本可奏,他天天蹲在朝上打呵欠又有什么意思?朝中现行的那几套歌舞曹丕都已看得不爱看了,郭皇后一来为了讨好他,二来想让他放松放松,别整天为汉军之事烦心,今天特地在自己宫中采排新乐。曹丕到时殿中管簧齐鸣,几名舞姬迈着优雅的舞步翩翩起舞。
要搁在平时,曹丕一准流着口水,驻足欣赏。此时他心事重重,根本提不起劲,大声叫道:“都别跳了,给朕滚!”
音乐声嘎然而止,众舞姬四散奔逃。
郭皇后瞥了他一眼,道:“又怎么了?”
曹丕叹道:“朕这个皇上看来是当到头了。”
郭皇后笑道:“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你这皇上不还是当得好好的么?”
曹丕道:“朕有种不祥的感觉,这次不会再这么好运了。”
郭皇后道:“有仲达守着历城,元让守着下邳,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曹丕道:“这次汉军统帅又是贾福,朕现在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这心里就好像有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的。”
郭皇后蹙起眉头道:“嗯,这贾福实在才厉害了,打战从来不按章法,令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你不是才上朝么,朝上大臣有什么主意?”
曹丕苦笑道:“要不那帮大臣有主意,我会是这表情么?”
郭皇后道:“仲达颇为智谋,你可以写封信去问问他。”
曹丕摇了摇头,道:“算了,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好主意。这事看来还得你想个法子。”
郭皇后叹了口气道:“我能有什么法子?”
曹丕呆呆地看着屋顶,过了半晌,才道:“刘备日前下了一道上谕,封贾福为骠骑将军,令其坐镇洛阳,总督诸路军马进剿。洛阳离历城、下邳俱千余里,既便交通再便利,消息传递也是需要时间的。战场之事瞬息万变,这一来一回,还不把事情全给耽误了?刘备、贾福不可能傻的连这点都看不到,这份圣旨一定是在迷惑朕。四十万大军不可怕,赵云、马超、张合、张飞这些人也不可怕,可怕的只有贾福一人,现在最糟糕的事,朕不知道他到底要去哪里,你和汉宫中的细作时常保持联系,不知可有这方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