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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气不打一处来,道:“不是说这没你什么事吗?怎么还来?”
那掌柜点头哈腰道:“真是对不住,皇上有急事宣召司空大人,宫里来人请您赶紧到宣室殿见驾。”
贾仁禄登时没了脾气,对邓芝说了几声对不住,整了整衣衫,便随那掌柜的下楼买单。那掌柜的正思巴结他,好靠在他这株大树底下乘凉,自是分文不要。贾仁禄死活要给,两人争了一会,那内侍等得不耐烦了,催了几次。那掌柜倒也不敢再耽搁,收了酒饭钱,满脸堆着虚伪的笑容,送他出门。贾仁禄走后,邓芝也没什么兴趣享用满案珍馐,下楼回家睡觉去者。
宣室殿,刘备正在批阅奏章,贾仁禄进殿,跪倒便要磕头。刘备摆了摆手,道:“规矩就免了吧。知道朕找你来有什么事吗?”
贾仁禄摇了摇头,刘备问道:“邓芝出使没鹿回部的消息你听说了吧?”
贾仁禄点点头,道:“臣在返京途中听他人说起过。”
刘备道:“他回来了,带来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消息。朝中属你见多识广,知道一些他人不知道的事情,是以朕特差人找你来参详参详。”
贾仁禄就知道刘备找他准没好事,其实都别说刘备,其他人找他又何常不是如此?这有好事总是轮不上他,但凡有十分棘手的事情,需要有人来擦,和他相识的人总会第一个想到他。本来好钢就要用在刀刃上,好草纸就要用来擦,这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暗暗叹了口气道:“臣适才还在街上遇到伯苗”
刘备道:“哦,这可真是巧了,那他可曾提及出使经过?”
贾仁禄道:“臣还没来得及问就遇到皇上差来的内侍。”
刘备笑了笑,道:“原来是这样。这话一时半会也说不完,你也别傻站着了,怪累的。来人,赐坐。”
内侍搬来矮榻,贾仁禄谢过坐了。刘备要言不烦,将邓芝出使经过简略一说。贾仁禄没想到邓芝此番竟遇到这么多闻所未闻的事情,心里啧啧称奇。
刘备刚把情况介绍完,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润润嗓子。他放下茶碗,正要说话,马超走进殿来,跪倒行礼。刘备右手微摆,道:“平身赐坐。”
马超坐好,刘备道:“陇西道上的事,伯苗对朕简要说了,朕找你来就是想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不过这事先放放。仁禄,那日你对朕详细介绍了鲜卑各部情况及其兴革演变,说明你对鲜卑十分了解,这秃发部你可有映象?”
贾仁禄道:“臣只闻其名,对其不是很熟悉。”心道:“秃发部,真没想到世上尽还有叫这个名字的部落,难道这个部落的里人都是秃子?这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要是连头上都没有毛,办事指不定有多差劲呢?这帮家伙看来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倒也不用理会。”
刘备猜中了他的心思,笑道:“‘秃发’在鲜卑语里是被子的意思,并不是咱汉人所谓的秃头之意。不过这是细枝末节,就不再深究了。你要真想知道详细情况,等咱们商量完了,朕再告诉你也不迟。”
贾仁禄心想:“等商量完了,这天估计也就黑了。老子还要赶回家处理宝贝女儿的恋爱问题,哪有空理会秃发部的脑袋上是不是长毛?”
刘备接着道:“轲比能穷兵黩武,舆地日增,已成朕的心腹大患。如今他羽翼未丰,这点从他给朕的表章就可以看得出来。”拿起轲比能所上的表章递给贾仁禄。
贾仁禄一目十行,匆匆览毕,点点头道:“嗯,轲比能自问还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故而言词谦卑。其实他就是再练上个一百年,又怎配和您老人家动手过招?您老人家要对付他估计只用一只手就足够了。轲比能鼠目寸光,哪知道萤烛之光岂能同日月争辉的道理?这跳梁小丑如此上窜下跳,穷兵赎武,纯属吃饱撑着没事干,有力气没地方花。幺魔小丑,岂足一扫,胜之不武。皇上富有四海,犯不着和这个不三不四的东西一般见识。”
这话说得刘备心里说不出的舒坦,笑道:“你呀,就会哄朕开心。这牛皮好吹,可胜仗却难打。别看你嘴上说得响当当,这心里怕也不是这么想的吧?”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皇上圣明,一眼就看穿了微臣的心思,皇上真是”
刘备道:“好啦!马屁就少拍几句吧。汉鲜这一战早晚都要打,既是如此,不如乘轲比能尚未统一鲜卑诸部时将其剿除,一来永绝边患,二来也为草原部落除了这一害。”
贾仁禄道:“皇上,臣有句不中听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刘备道:“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贾仁禄道:“这事臣也想了好几天了。越想越觉得这战不能打。”
刘备道:“哦,说说看,为什么不能打?”